烈火欒看着澹臺樂的反應,不由得帶着一絲的苦笑,可是卻也無可奈何,南凰國的人都知道,澹臺樂便是這般一個嫡仙一般的人,對任何人都是這般的淡然,彷彿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動容。
“長公主,國師,陛下請你們兩位進去。”
一個女官出來,朝着等在殿外的烈火欒和澹臺樂說道。
烈火欒點點頭,便伸出手,禮貌的讓澹臺樂先進,澹臺樂目不斜視的便徑直的走在前面,而烈火欒則是跟在澹臺樂的身後,看着前面那抹白色的身影,而愣愣的出神。
“啪……”
還沒有進去,便聽到了裡面摔東西的聲音,烈火欒的眉尖頓時微微的一蹙,聽着歌聲響,應該是女皇在生氣,可是究竟是因爲什麼事情在生氣?
“陛下,請保重龍體。”
一衆內侍立馬紛紛的跪在地上,看着盛怒的女帝,都不知道怎麼說,一個個的膽戰心驚,在看到了烈火欒和澹臺樂的時候,頓時便紛紛把目光投向了她們兩個。
“你們都出去吧。”
烈火欒看了看滿地的狼藉,和滿身怒火的烈火嬰,朝着那些噤若寒暄的內侍,揮手。
一聽到烈火欒的吩咐,她們紛紛便出去了,於是,偌大的御書房滿地狼藉之下,便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母皇,這是……”
烈火欒微微的擡起手,看着地上滿地的碎片,低下頭,不由得疑惑的問道。
烈火嬰看了看烈火欒,然後便把目光轉向了澹臺樂,一臉的着急的說道:“國師,你快點幫忙找找流螢,他,不見了……”
聽到女皇的話,澹臺樂不由得有些驚愕的看着女帝,他擡起頭,淡淡的問道:“陛下,可是鳳後藏起來了?”
“沒有……朕不知道,今早侍候流螢的人過來說,流螢不見了,而流螢不可能藏起來,而據宮人說,半夜的時候,曾經看到了一個人影從皇宮出去,不過她們以爲是自己眼花了,便沒有當一回事。”
說道這裡,烈火嬰的手頓時不斷的抖動着。
“你也知道,流螢雖然是有些神志不清,可是卻還是很聰明的,他一定是悄悄的避過了宮人的耳目,然後出宮了。”
烈火嬰說着之後,便把目光投向了烈火欒,“你有沒有看到你的父後?”
烈火欒心底一陣的冷笑,可是臉上卻是一陣的擔憂的說道:“母皇,兒臣怎麼可能看到父後,父後一直都被母皇你好好的保護着。”
要不然,我也不會沒有機會下手。烈火欒在心底暗自的腹誹道。
“陛下,彆着急,或許鳳凰只是躲在了皇宮的謀一個角落也說不定。”
澹臺樂還是不能夠相信,流螢竟然會一個人獨自的偷跑出去,畢竟這是不可能的不是嗎?
“都找過了,所有能夠找的地方也都找了,流螢手裡就抱着一個布娃娃,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裡。”
烈火嬰看着澹臺樂,心底滿是着急的說道。
“這件事情,我去查查。”
澹臺樂想了想,便抿脣的說道。
他看了看烈火欒和烈火嬰,便知道,烈火嬰似乎是有事情要和烈火欒說,便朝着烈火嬰微微的頷首,離開了。
等到澹臺樂離開之後,烈火嬰扭頭,滿臉陰沉的看着下面的烈火欒說道:“這件事情,朕交給你,要是找不到流螢,或者流螢收到了什麼傷害的話?”
烈火欒聽到烈火嬰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對自己的威脅,不由的冷笑道:“母皇,既然你這般的害怕我會傷害父後,不如便你自己派人去找,免得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情,母皇你還會說是兒臣故意爲之。”
“不要以爲朕不知道你在打的什麼主意。”
烈火嬰眸子微微一冷的看着烈火欒,“只要朕還在這個位置上一天,這個位置便不會是你的,而流螢,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朕,有的是藉口殺了你,還是你一直覺得朕真的忌憚你身後的勢力?”
烈火欒滿臉陰翳的看着烈火嬰,捏着拳頭的說道:“既然母皇已經這般說了,兒臣自然會好好的找到父後的。”
然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陛下,這般讓長公主知道鳳後不再皇宮的消息,這不是讓長公主有了傷害鳳後的機會嗎?”
七月從屏風後面出來,看着陰沉着臉頰的烈火嬰問道。
“不,烈火欒身後的勢力在暗處,就算是朕現在不說,皇宮中自然是有烈火嬰的眼線,這些年,流螢因爲有了朕的嚴密的保護,烈火欒便是想要下手,也沒有機會,可是這次她便是想要下手,朕也不會讓她得逞……”
“陛下的意思是螳螂撲蟬,黃雀在後?”
七月有些驚疑的擡起眸子,愣神的看着烈火嬰問道。
“正是,七月這件事情,你一定要好好的辦,暗中監視烈火欒,打探到鳳後的消息,立馬把他帶回來。”
烈火嬰一臉嚴肅的看着七月說道。
“是,屬下一定不會辜負陛下的厚恩的。”
七月抱起拳頭,便離開了皇宮,而烈火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眼底滿是哀傷。
流螢,你一定要平安,我已經沒有了歌兒,不能夠連你也沒有……
減木蘭渾身冰冷,身子不斷的抖動着,她不由得伸出手,想要摸索比較暖和的東西,可是觸摸下的,都是一片的冰冷。
“小公子,這姑娘,有些不對勁。”
迷迷糊糊中,減木蘭聽到了有人在說話,她想要睜眼問這個人,可是身上好冷,就像是躺在冰塊裡面一般,就連自己的五臟六腑,好像都在冒着冷氣一般。
霖蕤擡起眸子,看着躺在牀上,冒着寒氣的減木蘭,隨即臉上帶着一絲陰沉的說道:“去,拿一盆水,潑到她的身上。”
“小公子……”
小廝聽到霖蕤這個樣子吩咐,不由得有些擔憂的看着霖蕤。
“怎麼?連我的話都不聽了?還是你也嫌棄我就是一個殘廢?”霖蕤陰狠的瞪着小廝,嘴角惡意的勾起。
“不是,小公子,奴才怎麼敢?”
那個小廝被霖蕤這個樣子一說,立馬便跪在了地上,渾身顫抖,嘴脣微微泛白的看着霖蕤。
“既然不敢,還不快去?”
霖蕤冷笑的看着膽小如鼠,像是要哭一般的小廝,小廝立馬擦乾臉上的眼淚,怕自己動作慢了,又會惹得霖蕤的不滿,便急急的朝着井邊跑過去。
而霖蕤扭頭,朝着牀上一臉難受的減木蘭冷笑,哼,霖梓,越是你喜歡的東西,我便是越要這般的折磨。
“小公子,水,打來了。”
小廝捧着一盆子的冷水,看着霖蕤滿臉陰沉的臉說道。
“潑……”
霖蕤把手放在輪椅把上,朝着小廝淡漠的吩咐道。
小廝端着臉盆,慢慢的走進痛苦的扭曲着的減木蘭的牀邊,吞了囤口水,這個女人已經這般的難受了,小公子,這是想要……
“還不動手?”
霖蕤看小廝只是端着水,愣是不潑過去,頓時眉頭一揚,眼底頓時滿是暴戾。
小廝被霖蕤的聲音有些嚇到了,端着水的手,頓時微微一抖,便把手中的水潑到了減木蘭的身上,冰冷的水潑到了減木蘭的身上,原本便渾身如寒冰一般的減木蘭,那些水,竟然在迅速的結冰一般,弄得減木蘭渾身打顫,可是卻還是沒有醒過來。
“小公子,這姑娘……”
小廝看着減木蘭這般的難受,心想,這姑娘肯定是生病了,要不然……
“把她拖到柴房,關起來。”
霖蕤看了看減木蘭,冷聲的吩咐道。
“小公子……”
小廝乍舌的看着一欄無情和冷漠的霖蕤,他實在是想不出,爲何小公子的心,竟然是如此的冷漠……
“沒有聽到我的吩咐?”
霖蕤朝着小廝瞪了一眼,漠然的說道。
“是,奴才這便去。”
小廝啪霖蕤再次發火,而霖蕤的身體又不好,到時候家主肯定是會責罰於他的。
他走到外面,叫了一個護衛,讓那個人把減木蘭擡到了柴房,那個護衛看了看減木蘭冷的發抖的樣子,撇着脣角捏了捏減木蘭的胸部,冷嗤道:“這樣的女人,真是丟了我們女兒家的臉。”
說完,便揚手,把減木蘭扔到了地上,揚長而去。
“世子,你快走,不要理會我們。”
暗冰和石頭一些暗衛,不斷的抵禦着敵人的進攻,然後朝着寧安年大聲的叫道。
寧安年手中拿着一柄寒劍,如同殺紅了眸子一般,不斷的砍着,而人,卻越來越多。
寧安年擡起血紅色的眸子,朝着不遠處,坐在高頭大馬上的蘭盛意,此刻的蘭盛意,穿着一件玄色的長袍,下身蹬着一雙金絲棉靴,妖媚而冷然的臉上,滿是冰霜和暗沉的看向奮戰的寧安年。
“蘭盛意,你卑鄙。”
寧安年狠狠的砍向一個想要突襲自己的此刻,咬牙的朝着蘭盛意說道。
“你我早已經是敵對了,上次沒有殺了你,是他的過失。”
蘭盛意握住繮繩的手指微微的緊縮着,語氣淡漠的如同機械一般,寧安年不由得擡起眸子,再次的看向蘭盛意,不知道爲何,他總是覺得今天站在他眼前的蘭盛意有些奇怪,是冰冷無情,如同一個傀儡一般。
“唔。”
乘着寧安年分神的時候,一個人悄悄的靠近寧安年,便砍向了寧安年的手臂,寧安年吃痛的皺起眉頭,一個手起刀落,便解決了那個人。
“世子,這些人,有些奇怪。”
暗冰慢慢的靠近寧安年,此刻的暗冰也是渾身負傷,他咬牙的瞪着越來越多的刺客。
“你也發現了?”
寧安年眸子微微一沉,手臂的鮮血一滴滴的掉落下來。
“嗯,剛纔發現了的,無論我們怎麼殺,那些人像是沒有感覺一般。”
暗冰踢了一腳想要襲擊她們的人,冷冷的說道。
“死屍。”
“死屍。”
寧安年和暗冰突然對視,寧安年的心頓時一沉,他沒有想到,這個蘭盛意竟然除了天罡十二位還有死屍,除了暗殺者,還有死屍,那麼這個蘭盛意,背後的勢力,究竟是多大?
“石頭,暗冰,你們砍向他們的腦袋。”
寧安年揮起手中的劍,直直的便砍向了刺客的腦袋,一個人頭落下來,頓時便血流涌柱,而暗冰和石頭對視了一眼,便立馬揮起手中的劍,朝着那些人的腦袋砍過去。
蘭盛意坐在馬車上,一臉冷笑的看着浴血奮戰的三個人,朝着天空打了一個響指,又一波的人朝着他們進攻……
“世子,怎麼辦?”
暗冰和石頭有些吃力的保護着寧安年,這人越來越多,而他們已經是有些精疲力盡了,眼看着真的要撐不住了。
“突圍。”
寧安年沉默了許久之後,看了看坐在馬上的蘭盛意,眼底閃過一絲的暗光。
“擒賊先擒王。”
暗冰和石頭對視了一眼,奮力的抵抗者,而寧安年瞄準時機,便飛向了一臉愜意的蘭盛意,蘭盛意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寧安年會有這樣的一招,他一揮手,沒有想到他身後竟然是許多拿着弓箭的弓箭手。
“射。”
看着步步逼近的寧安年,蘭盛意冷笑道。
“唔……蘭盛意,你這個卑鄙小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寧安年咬牙的瞪着蘭盛意,最終還是被箭射落了懸崖,暗冰和石頭頓時大叫:“世子……”
“世子……”
“啊……我要殺了你們。”
暗冰和石頭眼看着寧安年被射落在崖底,便像是不要命一般的不斷的揮舞着手上的劍,朝着那些人揮過去。
蘭盛意掀起猩紅的脣瓣,淡淡的說道:“不自量力。”
“弓箭手,準備,射。”
暗冰和石頭打落那些弓箭,看着他們已經想要準備第二輪的時候,便和石頭對視了一眼,石頭自然是知道暗冰眼底的意思,他們互相的看了眼,便紛紛的跳落了懸崖。
看着已經全部掉落懸崖的三個人,刺客的首領立馬朝着蘭盛意問道:“世子,可是還要?”
蘭盛意擡起頭,愜意的享受着微風的拂面的感覺,漠然的說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