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隻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便會嫁給我?”寧安年一臉狡黠的看着減木蘭。
“做夢。”
減木蘭磨着牙齒,一臉憤恨的看着寧安年。
“那,我只能一輩子賴着你,直到你肯嫁給我。”
寧安年一臉無賴的說道。
而減木蘭這纔想起自己竟然還騎在寧安年的身上,頓時臉上一陣的不自在的下來,而寧安年則是撐着身子看着減木蘭。
“你和我來陰的?”
減木蘭頓時眯起眸子,一臉冰霜的看着寧安年。
“不,我只是實話實說。”
寧安年一臉堅定的看着減木蘭。
減木蘭沒有理會寧安年,而是走到一旁的梳妝檯上,靜靜的拿着梳子梳着自己的髮絲。
寧安年看着減木蘭說道:“其實,上一世的時候我便知道了,你就是外表是一個刺蝟,其實心底比任何人都柔弱,我想要保護你,照顧你,這是我上一世的諾言。”
減木蘭輕輕握起拳頭,嘴角抿成一條無情的直線。
寧安年走到減木蘭的身邊,拿走她的梳子,減木蘭也沒有阻止他,他靜靜的給減木蘭挽發, 最後一縷髮絲挽進發髻裡,寧安年的雙手扶住減木蘭的肩膀,“所以,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會強大起來,我會保護你,不再是上一世那個愚蠢的男人了,我會保護你,給你想要的一切。”
減木蘭的拳頭有了微微鬆動,可是倔強的下巴依舊高高的擡起,她看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身後的男子美詞氣,有風儀,天質自然,若不是知道他的過往,當真是龍章鳳姿,可以把懷春的二八少女迷得找不到北。
然而她除了這副皮囊還是個雛以外,當真已經快到了看破紅塵的境界了。
她冷笑道:“看你這挽發的技巧,想必是很熟練吧?”
寧安年頓時微微的一愣,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的驚慌道:“不是……這個是上一世,這一世我一個女人也沒有碰過……”
看着結結巴巴想要解釋的寧安年,減木蘭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攏了攏自己的鬢髮說道:“這一切和我無關。雖然老天讓我們兩個都重生了,但是我也不會再次讓自己囹圄。”
減木蘭的反應一切都在寧安年的意料之中,不過,他可不是會這般氣餒的主,他暗自的捏緊自己的拳頭,自己一定會打動這個女人的心的。
他楊眉道:“那我們便拭目以待。”
打開門,朝着站在門外的侍衛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主子,時辰快到了。”
侍衛低低的說道。
減木蘭看了看寧安年說道:“說吧,你是怎麼知道我被人擄走了的?”
寧安年一臉乾笑的看着減木蘭,就是回答不出來,在看到減木蘭摩拳擦掌的時候,說道:“我派人保護你,自然就知道。”
然後朝着減木蘭眨了眨眸子,像是再說,你看,我多麼的疼愛你,竟然時刻有人保護你。
減木蘭嘴角一抽,這廝,說是保護自己,說白了就是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吧?看着寧安年那得意的樣子,減木蘭不由的想到,要是寧安年的背後還有尾巴的話,肯定是一搖一搖的,不過想到這裡,減木蘭的心底頓時劃過一絲的暖流。
“果然是木心。”
想到那個叫木蘭的女子居然想綁了減木蘭,嫁給縣令的癱子小兒子李代桃僵,寧安年壓抑在心底的小火苗倏然崩裂,他沉沉道:“等下可有熱鬧瞧了。”
“怎麼?”減木蘭眯着眼睛看過去,就見寧安年笑得一臉燦爛,“等花轎到了縣令府,他們發現裡面是空的,自然會追究起那個木心來。”
寧安年又得意地翹了翹身後的狐狸尾巴,“木木,我現在有沒有那麼一丟丟和你相配,對害我們的從不手下留情。”
減木蘭看着藍翎羽那騷狐狸樣子,無語地抽了抽嘴角,“這也叫心狠?連入門級的都算不上。”
想和她比,門都沒有。
“那你說怎麼辦?”寧安年被減木蘭這個樣子一打擊,頓時有些委屈的說道。
“等下你就知道差距在哪裡了。”減木蘭詭異的笑道。
寧安年點點頭,一臉寵溺的看着減木蘭,隨即便從衣櫃裡面拿出一套月牙白的衣袍,樣式看起來有些素雅,這個樣子出去也不會惹人注意。
他把衣服披在減木蘭的身上說道:“這個是我另外給你準備的衣服,這個樣子你就算是出去,也不會惹人注目的。”
“這藥膏和衣裳都是你事先準備好的?”減木蘭不掩飾自己的訝異,“還有這又是哪裡?”
“是我私下置辦宅邸,就是二伯他們也不知道,我聽暗衛回報你被換了喜服送進花轎,就猜想一定是嫁入知府家的女子做的手腳,就事先準備了些女子的衣裳,還有止血化瘀的藥也是必備的。”
“難爲你考慮的周全。”
減木蘭擡眼看向對面,寧安年有一對細長的鳳眸,眸光溫柔而多情,一不小心就會讓人淪陷進去,他笑着說道:“身爲男子,做這些本就是應當的,不然怎麼虜獲你的芳心!”
減木蘭面上卻不起任何波瀾,她起身把他推出門外,“沒用,我的心是鐵做的。”
“木木,就算是鐵,我也能夠融化你。”
“啪”的一聲,減木蘭便把寧安年關在了門外,而寧安年一點也不在意,反而單手撐着門面,笑的一臉邪魅的說道:“木木,這樣有沒有更喜歡我一點?”
減木蘭拿過手中的衣服,絲毫不理會門外聒噪的像一隻烏鴉的寧安年,摘掉頭上的鳳冠,在扯掉身上的鳳冠霞帔,專心的穿着衣袍。
寧安年聽沒裡面沒有聲音,委屈的說道:“木木,你怎麼可以這般的狠心?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怎麼如此的冷淡?”
“呵呵,救命恩人?我記得上一世,可是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如今,你做這些,可都是小兒科啊。”
減木蘭捂住自己的脣角說道。
聽減木蘭這個樣子說,寧安年頓時綻放異彩道:“那,要不然,木木,在下以身相許可好?”
說完還扭扭捏捏的扭動着身子,屋裡的減木蘭差點不淡定的拿把剪刀衝出來。
“還是留給別人吧。”
減木蘭嘴角微抽的說道。
她心想,這寧安年果然是病的不是一般的重……這腦子,果然是被門夾了。
就在寧安年想要繼續說話的時候,一個小廝跑過來朝着寧安年的耳朵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寧安年點點頭,便揮手讓那個小廝離開了,心中頓時有了計較。
減木蘭穿上寧安年準備好的衣裳很是妥帖,她正打算把髮髻也拆掉,想着,便也只好作罷了。
他二人不過只見了三面,寧安年就能知道自己的身量尺寸,她就覺得他伺候女人的手段當真了得,想來頂着那張麪皮在上輩子是做過不少風流韻事的,思及此,減木蘭又莫名不痛快。
寧安年見減木蘭半天不說話,連連喚道:“木木?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哼,沒事,只是在想着,你這侍候女人的手段當真了得。”
減木蘭勾起脣角,一臉冷笑的打開門。
寧安年被減木蘭這樣一說,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了,心想,糟了,木木肯定是想到了上一世,自己的卻是娶了很多的小妾,這女人多的都能擺成一條河。
他有些不安的看着減木蘭越發冷凝的臉色,有些乾澀的掀起純板說道:“木木,那只是上一世,這一世,我一個女人也沒有碰,我可以發誓?”
減木蘭睨了他一眼,涼薄的開口道:“我想,這些都和我無關。”
看到減木蘭這個樣子,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便聳拉着腦袋說道:“木木,剛纔暗衛來說,減木心已經抓到了,我已經吩咐了下去,把她暫時關押在了柴房,所以,現在,木木,你就大膽的去做吧。”
減木蘭知道,寧安年這是要告訴自己,他是她的靠山,無論自己想要做什麼, 都去做吧。
然後他朝着一直站在門外的暗衛說道:“木木,我打算送你一些暗衛。”
減木蘭擡起眼皮,摸着自己的下巴說道:“嗯,很好,既然你連自己的暗衛都給了我,我也佔了不少便宜,那我也大度一點,以後我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
“我不,怎麼可能勾銷?木木,你還是繼續佔我的便宜吧。”
寧安年眨巴一下眸子,一臉含情脈脈的說道。
減木蘭嘴角一抽,把寧安年推出門,寧安年一陣不解的看着減木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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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了讓你看看我們的差距嗎?走吧?還是你不敢?”
減木蘭挑釁的看着寧安年,寧安年搖搖頭,眼角含笑的看着囂張的小女人。
便跟在了減木蘭的身後。
長街上,遠遠地就可以看到街對面已經站滿了看熱鬧的老百姓,寧安年突然抓住減木蘭的手,從一旁的小廝手裡接過幃帽扣在她頭上,又細心地繫上帶子。
“讓認識的人看到可不好。”寧安年噙着自信的笑,“早晚會是我的媳婦,總不能讓旁人看了去。”
減木蘭對於寧安年的自言自語,臭屁已經早已經不知道摸透了多少,她稍稍的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小聲的問道:“你打算給我多少暗衛?”
“木木,你想要多少?”
寧安年挑眉的看着她。
“難道我想要多少你就給我多少?”
減木蘭揚眉的看着寧安年問道。
“是啊,你要多少我就給你多少,要不然把我也收了吧。”
湊近減木蘭的跟前,寧安年像是一隻可憐的小狗一般,亮晶晶的眸子緊緊的盯着減木蘭的嬌顏。
減木蘭伸出手,一掌拍開了寧安年的腦袋,朝着寧安年白了一眼道:“行了,就給我一個吧,一個的話,應該夠了。”
話剛說完,減木蘭的身後便站着一個男人,平凡無奇的男人,看起來冷冰冰的樣子,減木蘭的嘴角頓時一抽,這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
“以後你就聽從木木的安排,她讓你幹嘛,你就幹嘛,明白了嗎?”
寧安年朝着那個暗衛說道。
減木蘭看了看這個暗衛說道:“唔,你就叫石頭吧。”
寧安年點點頭,只是含笑的看着減木蘭。
而這個時候,減木蘭朝着那個石頭吩咐了一聲,那個石頭一閃身,便消失不見了,減木蘭看着圍在縣令府兩旁的百姓,嘴角帶着一絲的詭異。
擡頭看時辰,聚集在縣令門口的百姓便議論紛紛了。
“你說,這心娘子的轎子,怎麼還沒有出現?”
“估計是在繞城吧。”
“可是時辰都到了……”
一時之間便議論紛紛,而縣令夫人也在那裡着急的等着,正在這個時候,便看到了轎子敲鑼打鼓的朝着這邊來了。
衆人的面上頓時一喜,眼看着那個轎子就要靠近的時候,從轎子裡面跑出來一隻雞,頓時場面一片的譁然。
“這縣令的媳婦是一隻雞?”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便有人附和道:“乖乖,不得了了,這怎麼走出來一隻雞啊?”
縣令夫人一聽到這個,頓時差點氣昏過去,等到轎子到了的時候,她迫不及待的打開轎門,裡面放滿了雞,剛纔那隻,估計就是不小心跑出來的,這一看,縣令差點背過氣。
她手指顫抖的指着轎子裡面的雞,恨得咬牙切齒。
“這……這是怎麼回事?”
可是卻沒有人回答,衆人不由得大笑一聲,不知道是誰起頭道:“原來這個就是縣令公子要娶的新娘子,真是美若天仙。”
這一聲,頓時氣的縣令夫人咬牙切齒。
而隱沒在人羣中的減木蘭則是目光帶着一絲的暗光,而身邊的寧安年則是死死的抓住減木蘭的手指,感覺到了減木蘭想要掙脫自己的手的時候,他不由的挑眉道:“木木,有沒有覺得這一幕很相似?”
減木蘭沒有回話,只是靜靜的看着。
就是因爲不用拜堂,孃家人不用在場,只需要參加晚上的喜宴就可,減木蘭冷笑着翹起嘴角,也許主母現在還在梳妝打扮呢。
四個轎伕齊齊地跪在地上,爲首的人結結巴巴地回答:“小小小小的幾個……也不知道……我們去接花轎的時候……明明明……看着新娘娘娘子……上的花花花轎,怎麼就就就……”
轎伕不敢再說下去了,因爲縣令夫人的臉色黑的都可以刮掉一層漆了。
“這麼說是花轎被人換了?你們居然都不知道!”
“不不不知道……”那轎伕大概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嗷了一聲,“大大大大概是在來的路路路路上……我我我們几几幾個尿尿尿急……所以才被被被……”
減木蘭不動聲色的勾起脣瓣,眼底一片的冷光。寧安年便瞧見了減木蘭扶着自己的髮絲,臉上滿是邪笑。
縣令夫人和縣令大人,正想着全城搜捕這個賊人的時候,這個時候,
忽然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全神貫注的老百姓幾乎同時看去,然而還來不及看清黑衣騎馬人是誰,那人不顧人羣擁堵飛奔而來,所有人驚駭地紛紛躲閃,可是到了知府大門口也不見停下來,卻聽撲通一聲,馬上掉下了個物件來……
衆人定睛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氣,只見扔在地上的竟是一個五花大綁的女子,整個人披頭散髮遮蓋着半張臉,但從她上身鴛鴦戲水的肚兜,還有腳上那雙新娘鞋不難看出她的身份,不過她渾身上下除了肚兜外,還有穿了條髒兮兮的褻褲,也不知還是不是完璧。
渾身青紫一片,這……不用想,腳指頭都能夠看出這是除了怎麼回事。
縣令大人立即命人把新媳婦擡回後院,待所有人回過神來,那個騎馬的黑衣人已經不知所蹤。
寧安年看着一臉淡定的減木蘭,立馬拿手指颳着減木蘭的掌心,笑的一臉媚態道:“木木,果然是無以比擬啊。”
減木蘭一臉淡漠的說道:“多謝誇獎。”
她只不過就是想要給減木心一個教訓罷了,這個教訓可是深刻的,不知道她有沒有腦子可以放的聰明一點。
見事情解決了,減木蘭便想着離開的時候,寧安年拍着她的手腕,示意她稍安勿躁。
減木蘭擡起頭一臉不解的看着一臉高深莫測的寧安年,果然,便聽到人羣中突然暴起幾聲。
“原來這新娘子是被賊人擄走了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縣令大人有仇,這般的虐待新娘子。”
“對啊,這縣令大人是何等人?怎麼看不出這賊人是想要破壞這個婚禮?”
“沒錯,想必縣令大人一定會給新娘一個交代的。”
減木蘭看着那些人一唱一和的,頓時揚眉的看着笑的一臉狐狸樣子的寧安在問道:“你的人?”
寧安年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就是那般靜靜的看着減木蘭。
寧安年俯下身子,看着減木蘭說道:“木木,我這手段,還不錯吧,不如我們就……”
“還湊合吧。”
減木蘭看着那混亂的一鍋粥一般的場景,嘴角微微抽搐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