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族學
“怎麼了？”
洪範有些疑惑。
“我這次來，是奉了教習話；他想讓我看看你身子骨是不是已經好了，可以回去上課。”
洪福答道。
“我因爲之前的傷勢，可是差點送命；這歇了十幾天也不算長吧？”
洪範反問道。
他經過龍魂果滋養，身體已經恢復全盛。
只是這事來得突然，所以沒有直接回應。
洪福這邊，果然也有後話。
“當然不算長！”
兩位連自身人權都不完整的奴僕，還不至於被他當做敵人。
過萬平米麪積，整片場地全是有專人負責每日平整的夯土地。
他知道好友對武道最是瘋魔，一扯到練武，連大夫人明擺着的私心計策都看不出了。
“教習原本不想搞這麼急，但她卻託口‘年輕人不能懈怠，長房子弟更要爲人表率’云云，讓教習不能反駁。”
作爲武道家族除藏經閣之外最重要的基礎設施，這裡的配置自然是頂級。
······
同日，未時正（下午兩點），洪範與洪福一同前去上學。
“時辰到了。”
“這，這可真是邪門了……”
在金海城，貫通境便可算作強手，是家族的中堅力量，不再需要族學這種集中教育了。
只是聲如蚊蚋，音量小的過分。
這一套拳法帶着故去洪範兩年半的苦功，打得是虎虎生風。
沒想到，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根子裡和原來還是一樣！
“範哥兒，這可千萬勉強不得啊！”
洪福急道。
“洪範，身體確定沒問題了嗎？”
但洪範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語氣不疾不徐：“真的沒事，我的傷勢已經完全好了！”
“教習。”
他卻是帶了些怒氣。
當然，大華武風鼎盛，大部分子弟在啓蒙識字後，都是入的武學。
洪福眼珠一轉，出了個主意。
他們全都是年紀在十五到十八之間的年輕人，武道都在貫通境以下。
洪氏族學分爲文武，其中武學每練四日休沐一日。
“要不我直接回復不行？就跟教習說你還不能活動太久……”
“今天又有兩位新生入學，洪青、關富。”
洪範二人默然入場，走到洪禮面前恭敬行禮。
洪範自己還未表態，洪福倒是說了誅心之言。
大約一刻鐘後，趕在上課時間前，共三十幾位進學子弟陸續到齊。
洪福心中卻是一個咯噔——他原本還以爲族兄是大病之後有了後福，改了性子。
早上鞭打了蔣有才的洪平也在其中。
“教習放心，已經沒有大礙。”
洪福撓了撓頭皮。
這築基拳雖然只是炎流功體系內最基礎，負責打熬筋骨、引導氣感的練法，但內視境武者練下來，還真不輕鬆。
很快，洪範與洪福抵達了位於洪府西北角的練武場。
他伸手示意兩人出列，讓大家互相認識。
洪範話一脫口，猛然起身，氣感循經脈一起，就在院中打了一套酣暢淋漓的炎流功築基拳。
“我不信。”後者搖頭，回以三個字。
洪福喃喃自語，不敢相信。
否則哪裡能起到鍛鍊效果？
“難不成，這是那些話本小說裡說的破而後立？”
待子弟們統一行禮後，洪禮負手站至衆人之前，正式開課。
在路過狗房門前時，他們見到了樹下兩條空蕩的鐵鏈，以及屋內傳出的呻吟與哭泣聲。
於是，兩位青年自覺站到一旁，安靜等待開課。
“你看我第一次來看你，那時候你在牀上，是怎樣的艱難樣子？”
這是族學的教習洪禮。
“之前洪平那傢伙出去打獵扭傷了腿，可是連休了兩個月，何況範哥兒你這樣牀都起不來的內傷！”
洪範快步經過，心中並無多少報復的快感。
“那我就證明給你看。”
這時候，他卻見到好友爽朗一笑。
這下他是真的沒話說了。
洪範回道，容色輕鬆毫不在意。
說到這兒，洪福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
他心中瞭然，洪陳氏是自己名義上的母親；她來說這種“長輩督促晚輩”的話，族中除去大老爺，其他人是沒法還口的。
洪範聞言微微點頭。
與記憶中一樣，一位髮鬚皆白的勁裝老者正如標槍般插在練武場正中央，靜靜等待着所有人到齊。
他說着，還不自覺回頭瞥了眼院門。
“好像是大夫人私下去見了教習，說初七晚上見你已完全無恙。”
他是洪堅的堂兄，二房的老爺，也是洪家六位渾然境武道高手中修爲最高的一位。
呻吟來自蔣有才，哭泣的卻是蔣家婆子。
洪禮微微點頭回禮，認真問詢道。
而夯土場地一側，屋檐下則有着各種兵器、鐵製負重，以及類似前世龍門架之類的健身器材。
“要我說，大夫人這回可真是有點歹毒了！”
“沒事，你不必爲難，也不必弄虛作假，今兒我記得不是休沐日；這樣，下午我就和你一起去族學。”
聽聞洪範當面確認後，老者便不再言語。
“範哥兒，這話只入你我兩人之耳——我聽說背後其實是大夫人在催教習。”
各式人靶、木靶、鐵靶、沙袋，以及高低不等的梅花樁陣，錯落在不同分區。
“然後你也再躺牀上裝一裝？”
“教習那邊本來不急着催你，想等你傷勢大好再說。”
而最重要的是，打完拳後，洪範呼吸只是微微急促，看起來比洪福自己還要強些。
洪範知道前者是五房的子弟，後者則大約是家生子或者洪家城外莊戶的良家子。
“我會爲你們大略講解天下武道的基本境界。”
洪禮說道，讓兩位新人入列。
“至於之前已經聽過的，你們也可以複習一遍，溫故知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