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她們總算能避開許志誠聊天了,丁艾娜說:“詩云,凌總已經從警察局出來了。”
慕容詩云說:“他沒事吧?”
“沒事,他很好。”
慕容詩云鬆了一口氣:“那些天我擔心得吃不好,睡不好,還不敢讓許志誠知道。”
“他對你也非常擔心,”丁艾娜添油加醋地說:“他從警察局一出來就給你打電話,發現你沒有自由後,他又馬上找我,一再要我想辦法把你帶出去,他要帶你離開冰城,所以我纔到許家來找你。詩云,他對你還是像以前那麼關心。”
慕容詩云嘆了一聲,說:“我不能跟他走,如果許志誠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一定會再次害他。”
“你別擔心,上一次凌總之所以被算計,是因爲他完全沒有防備,現在他已經知道許志誠的手段了,姓許的想再害他就沒那麼容易了。”
慕容詩云默然片刻,說:“艾娜,和許志誠相處的這些天,我感到他真的很愛我,我又懷着他的孩子,沒可能和凌浩川在一起,所以我想跟許志誠好好過日子。”
丁艾娜的臉色一變,如果慕容詩云不跟許志誠離婚,不是正好讓姓許的得了意?
那個人渣無緣無故打她兩個巴掌,他憑什麼擁有美滿的愛情和家庭幸福?
她一定要想辦法拆散他們,要讓許志誠賠了夫人又折兵,妻子孩子都落空!
想了想,丁艾娜說:“詩云,凌總因爲你什麼都沒有了,現在只有你是他的精神支柱,如果連你也不要他了,他說不定會想不開自尋短見,你忍心嗎?”
慕容詩云頓時驚慌了:“他不會吧?”
“你自己想想,”丁艾娜竭力慫恿她:“他爲你失去了多少?冰城的娛樂城,K市的娛樂城,加起來損失不止五千萬吧?那個女人也離開他了,現在除了你,他真的已經一無所有!”
慕容詩云呆呆地看着她:“艾娜,你是說,秦小溪離開他了?”
“是啊,我們從G國回來,就沒有看見過那個女人,凌總每天都打她的電話,但沒有一次打通過,這說明她真的走了。”
慕容詩云一陣難過,說:“是我害了他。”
“還有,”丁艾娜繼續挑唆慕容詩云:“他以爲孩子是他的,所以現在你和孩子是他最後的精神支柱,如果你不跟他走,他一定以爲你騙了他,以爲是你害得他一無所有的,你說他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丁艾娜這些話讓慕容詩云十分不安,她心裡完全沒了主意,看着丁艾娜說:“那我怎麼辦?”
“你去找他啊,不管愛不愛他,你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一個大活人自殺吧?就當是救他一命,你陪他一段時間後,等他的精神狀況好些了,你再把真相告訴他,看他如何抉擇。”
慕容詩云覺得丁艾娜說得有理,發愁地說:“可我怎麼出得去呢?”
“現在出不去,我們慢慢找機會,等許志誠對我放鬆警惕後,我們再侍機逃走,不過這件事必須絕對保密。”
“你放心,”慕容詩云承諾:“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
……
秦小溪把東方陳曉送回G國,下了飛機,聽着周圍熟悉的鄉音,東方陳曉激動了:“這是G國,我回來了!我真的回來了!”
秦小溪說:“我們先找個賓館住下來,再慢慢幫你找家人。”
“好的,好的,”東方陳曉說:“你聽不懂當地話,我幫你翻譯。”
“行。”
兩個人找了一家賓館住下,秦小溪說:“陳曉,把你記得的告訴我,我幫你寫下來,我們好找媒體求助。”
東方陳曉說:“小溪,對不起,我有一些事情沒有對你說實話。”
秦小溪不解地看着他:“你騙了我?”
“不算是騙,我的確失憶了,前不久恢復了一部份,但我怕你是蔡夢嬌的人,所以有些話我不敢說。”
“蔡夢嬌是誰?”
“是跟我在一起的女人,七年前,就是她把我帶到Z國的。”
“她很可怕嗎?”
東方陳曉默然了片刻,說:“也不能說是可怕,她對我很好,這七年多虧她的照顧,我才能平平安安地活着。但是,她把我當成私有財產一樣,不讓我和任何人接觸,說是爲我的安全考慮,直到我恢復一部份記憶後,我才知道,她其實是怕我的家人找到我。”
“原來是這樣,”秦小溪說:“她雖然是出於愛你才這樣,但我也覺得很可怕。”
“是的,”東方陳曉說:“七年來,她從不提起我的過去,只說我是Z國人,她是我的妻子,還說我家裡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那你是怎麼恢復記憶的?”
“她每天出門擺攤賺錢,我在家裡餓了,就摸索着做飯,可能把水弄在地上了,我腳下一滑,頭磕在了牆上,當時有點暈暈乎乎的,我坐了一會兒後,腦海裡忽然出現了一個聲音。”
“什麼聲音?”秦小溪緊張地問。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喊:‘阿曉!阿曉!’我確定那不是蔡夢嬌的聲音,也不是喊的Z國語言,但卻想不起這個聲音是誰。”
“那你有沒有跟蔡夢嬌說這件事?”
“沒有,”東方陳曉搖頭:“這個聲音讓我很奇怪,蔡夢嬌說,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唯一的親人,那我腦袋裡的這個聲音又是誰?我開始懷疑她了,所以什麼也沒有對她講。”
“哦,然後呢?”
“沒有事的時候,我喜歡打開電視聽,有一天晚上,我聽見電視裡播放新聞,主持人說,G國與Z國正式建交了,然後我聽見一個人說話,說的不是Z國話,但我非常熟悉,這時候,蔡夢嬌從廚房跑出來,飛快地把電視關掉了。”
秦小溪的心不由自主跟着他的講述緊張:“她害怕你聽到G國話?”
“沒錯,”東方陳曉回答:“她的反常舉動讓我感到了懷疑,我腦海裡再次回想起那個神秘女人的喊聲,感到她的語言和電視裡那個G國人說話一模一樣!”
“於是你懷疑自己是G國人?”
“是,那時候我只是懷疑,後來我努力回憶,終於想起了一個人的名字。”
“什麼名字?”秦小溪又緊張起來。
“慕容詩云。”
“慕容詩云?”
“嗯,想起了她,我就想起了更多的東西,想起我的確是G國人,慕容詩云是我的未婚妻,我叫她詩云。”
“詩云?”
秦小溪震驚了,這個叫詩云的女人,她的印象太深刻了。
她的腦海裡劃過了一串照片和視頻,丁艾娜把那個懷上凌浩川孩子的女人,就是叫的詩云!
可是,那個詩云是姓慕容的嗎?
沒這麼巧吧,她既然有未婚夫,又爲什麼搶走她心愛的男人?
秦小溪一時間覺得心裡一團亂麻,半晌理不出頭緒。
東方陳曉見她久久沒有說話,伸手摸她:“小溪?”
“我在,在。”秦小溪回過神,忙握住他的手應道。
“小溪,我現在能想起的就這麼多,你能幫我尋找家人嗎?”
“能,我會盡力幫你的。”
“謝謝你,小溪,你是個善良的好姑娘。”
秦小溪頓了頓,問:“那個蔡夢嬌以前跟你是什麼關係?她又怎麼會把你帶到Z國?”
東方陳曉搖頭:“這些我都想不起了。”
“那我先把你記得的情況總結一下,”秦小溪一邊寫一邊念:“東方陳曉,七年前被一個叫蔡夢嬌的人從G國帶到了Z國,有一個未婚妻叫慕容詩云,因爲失憶找不到家和父母,加上雙目失明……”
東方陳曉說:“不寫雙目失明。”
秦小溪看着他說:“你是擔心有人冒充你的家人?”
東方陳曉點頭:“嗯。”
“也對,不寫明,有壞心眼的人就不敢來,以免打擾我們正常的尋親,那就不要這一句。”
寫好了材料,秦小溪說:“現在已經下班了,只能明天去。”
東方陳曉點頭答應。
人算不如天算,這天晚上後半夜,秦小溪突然發高燒了,她拼命喝水,希望用排尿來退燒,但喝了不少水,卻沒有尿意,導致高燒一直退不下來,到早上的時候頭昏沉得很厲害。
東方陳曉摸索着來敲門,秦小溪支撐着爬起來打開,說:“東方先生,今天弄不成了,我感冒了,發高燒……”
“你病了?”東方陳曉急忙說:“那你快回房躺着,我去請醫生。”
秦小溪拉住他:“你別去找醫生,找服務員就行,請他們打急救電話。”
她不知道G國的急救號碼是多少,東方陳曉眼睛又看不見。
“好,我馬上去找服務員。”
東方陳曉轉身摸索着往出走。
“你慢點。”秦小溪頭暈得厲害,又反胃想吐,她扶着牆跑進洗手間去了。
東方陳曉一邊走一邊喊,終於驚動了服務員,醫院的救護車來了,載着秦小溪和東方陳曉一起到了醫院。
醫生檢查後,對東方陳曉說:“她是水土不服造成的,她懷着孩子,你怎麼還帶着她東奔西跑?”
東方陳曉吃驚地說:“她懷着孩子?”
“胎兒已經四個多月了,你還不知道?”醫生一臉鄙視地盯着他,反正他看不見。
“我……”東方陳曉很尷尬:“我真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