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虛夜宮！孤獨的漩渦鳴人……
轟隆隆！！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幾秒，也許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在這恐怖的巨響下，一切生命的逝去都是無聲的，時間的流逝也無聲。
當那足以震碎耳膜的轟鳴聲稍稍減弱，當那遮蔽了大片天空的塵埃雲緩緩升騰，隕石撞擊核心區域的景象才逐漸顯現。
“……”
半藏的身影出現在這片區域，張着嘴失聲注視着眼前一幕。
開什麼玩笑，這是，發生了什麼？！
只見，一個隕石深深沒入地表，散發着灼熱的高溫與刺鼻的氣息。
整個範圍內一片死寂，生命、建築、地形……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翻卷扭曲的岩層，以及隨風飄散的灰燼。
距離撞擊點足夠遠的極少數倖存忍者癱倒在地，大腦一片空白目光呆滯地望着那煉獄般的景象。
連劫後餘生的慶幸都感覺不到，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懼與茫然。
“該死！‘影’和長門……”
半藏似乎意識到什麼，身體突然打了個冷顫，驚叫一聲就要跑過去。
那兩個傢伙該不會也在這裡吧？！
然而，在他衝向隕石的下一刻，在一片死寂的隕石中心。
嗤！ 一道凝練到極致的暗紅色光束，毫無徵兆從隕石內部穿透而出。
如同精準的切割激光般在堅硬的隕石上，硬生生貫穿熔蝕出一個邊緣光滑的通道。
嗖！嗖！嗖！ 緊接着，數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從那被虛閃貫穿還冒着蒸汽的通道中輕盈躍出，雙腳穩穩落在了隕石的頂部。
爲首之人，自然是身披黑袍的‘影’，衣袍下襬在灼熱的氣流中微微飄動，兜帽下的陰影連隕石散發的紅光都無法照亮。
在他身旁，‘漩渦’那慘白的身軀在紅光的映照下更顯詭異，長門的輪迴眼掃過下方徹底化爲一片狼藉的戰場。
角都和御屋城炎的臉上帶着劫後餘生的餘悸，但更多是對‘漩渦’和天上之人力量的驚疑。
“這就是你所謂的清場？你早就知道天上那個傢伙有這種能力？”角都聲音沉悶沙啞道，“你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如果不是那個女性形態的怪物，又用了一次那個術式，硬生生地將隕石融開一個空洞，就連他們都活不下來。
任他有再多心臟，在如此恐怖的隕石力量下，也不可能活下來。
相比起角都的後怕，長門卻是沉默地站在那裡，思考着發生的一切。
剛纔天空中的那個男人，憑什麼能用出神羅天徵？
還有，原來輪迴眼的萬象天引，不只能做到現在的程度嗎？ 這就是沒讀過書的壞處了。
他就沒想過輪迴眼的引力，還可以用來將隕石扯下來。
萬象天引的引力，也能造成神羅天徵的斥力那樣的威力。
“這就是‘影’想讓我看到的嗎？”
長門擡起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身影。
還是說，他這是在提醒我，忍界並沒有那麼簡單，即使擁有輪迴眼，也不代表能完成夙願？ “你這不是還活着嗎？”
‘影’依然靜靜地矗立在那裡語氣帶着笑意，絲毫沒在意角都的怨懟，俯視着下方被徹底抹平再無半點生機的絕地。
這片戰場，連同其上所有掙扎的生命，無論是木葉還是砂隱，此刻，都已徹底歸於死寂，不知道多少忍者失去性命。
此刻，他能夠感受到，極樂之箱有限的空間，已經爆滿了。
這一次可真是大收穫了。
“可惜，極樂之箱的空間，終究是有限的。”‘影’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果然還是需要等大蛇丸找到‘時空之穴’。”
如今的極樂之箱就像是一個宮殿，空間再怎麼寬闊終究還是有限的，比不上妙木山那種獨立的異世界。
而且，一羣不入流的靈體擠在他的宮殿裡，又算怎麼回事？
還是要趁早找到“時空之穴”，把十刃以外的傢伙趕到外面去……
“漩渦。”‘影’冷不丁開口道，“你回虛夜宮吧，替我看好那些傢伙。”
聽到“虛夜宮”三個字，‘漩渦’怔了一下，但很快便意識到，這是那處空間的名字，微微垂首應聲道：“是，大人。”
說罷，在角都三人的注視下，它轉身擡起雙手，再一次撕開了空間，撕開一道空洞死寂的黑腔，邁開腳走入其中。
“你們沒……那是什麼？”
半藏的身影出現在隕石上，正想詢問什麼，恰巧看到黑腔合攏的瞬間，瞳孔不由一縮。
“沒什麼。”
‘影’輕描淡寫地敷衍過去，擡腳走向前方，看到了墜落在隕石上的身影。
大筒木舍人的父親。
此刻的他已經沒了半邊身子，鮮血流淌在灼熱的隕石表面，身體被升騰而起的血霧籠罩，生命的氣息已經衰弱到極點。
但是，他還活着。
聽到遠處傳來的腳步聲，看到‘影’的身影走來，他渙散的瞳孔微微一凝。
“咳！”
他張開嘴似乎想說什麼，卻只是徒勞地吐出血來。
“不愧是大筒木羽村血統純正的後裔，生命力真是頑強。”
‘影’走到近前，俯視着他的狼狽，笑道：“可惜，與實力並不相稱的生命力，也是一種浪費啊。”
說着，在舍人父親那驚疑憤怒的目光注視下，他擡起了腳，輕輕踩在他的脖頸上。
“放心。”
‘影’微微躬下身子，看着他那雙滿是憎恨的白眼，輕聲笑道：“我會把你的靈魂抽出來，做成和那個女人一樣的造物。”
“等到你兒子再次來到忍界的那一天，到時被抹去記憶的你會去殺死他的。”
舍人父親渙散的瞳孔一縮，滿是恐懼和憤怒地開口道：“你……噗！咳！”
咔嚓！
不等他把話說完，‘影’的腳下輕輕用力，脖頸便被扭斷了。
看着一道靈魂被強行扯入了極樂之箱，‘影’那被陰影籠罩的臉上浮現笑意。
就算這樣，帶着仇恨，在極樂之箱中繼續掙扎、吞噬吧。
我會期待你將來與大筒木舍人見面的那一天。
心中這樣想着，將屍體收入卷軸中，‘影’轉身看向長門等人，語氣帶着笑意道：“接下來，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話音落下，也不等半藏和長門等人迴應，他的身影如同被橡皮抹去的鉛筆墨漬，消失在他們的面前。
（迭甲，以下劇情出自原著動漫700集，不是陰謀論。） 與此同時，尚未知曉前線大半忍者都被殺死，在此刻黎明降臨的木葉一片祥和。
“呼…呼……”
漩渦鳴人手腳並用，艱難攀爬着陡峭的山坡，碎石劃破了手心也不在意。
最終，他氣喘吁吁地爬到了影巖的最高點，一屁股坐在四代火影那張英姿勃發的巨大雕像頭頂。
黎明的朝霞將整個木葉村染上一層溫暖的金紅色，裊裊炊煙升起，窗櫺裡透出溫暖的光暈。
街道上人來人往，孩子們呼朋引伴地嬉戲，食物的香氣在微涼的空氣中若有似無地飄蕩着。
這是鳴人俯瞰過無數次的景象，一個彷彿包裹在幸福中的木葉。
然而，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他抱着自己屈起的膝蓋，下巴擱在膝蓋上，將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秋風吹過巖壁高處，帶着刺骨的寒意，穿透他單薄的衣衫。
視野中，一隻矯健的蒼鷹從遠處的森林盤旋而上，劃破金色的晚霞。
鳴人的目光無意識追隨着它，看着它越飛越高、越飛越遠，臉上下意識浮現一抹笑容……
但是，下一刻，另一隻鷹隼，從巖壁下方振翅騰空，清脆地鳴叫着，精準地與它匯合。
它們在霞光中輕盈地擦身而過，相伴着飛向遠處的天空，姿態優美而自由，充滿了默契與生機。
鳴人臉上的笑容逐漸散去了。
此刻，食物的香味被風帶來，若有若無地鑽入鼻腔。
咕……
肚子突然傳來一陣呻吟，似乎在提醒他，他的胃裡此刻空空如也。
於是，鳴人撐着地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塵，走向下方的木葉街道。
但是，當小小的身影出現在街道上，原本洋溢着歡聲笑語的街道，彷彿瞬間變得冷清了幾分。
“聽說是真的……”
“就是那個小孩啊……”
方纔還在追逐嬉鬧的孩童們被身邊的大人拖進懷裡，正在閒聊的婦人們猛地收聲用怪異的眼神掃過鳴人。
竊竊私語間也是充滿了惡意和冷漠。
街道兩側的目光彷彿在他周圍築起了一堵冰冷的無形高牆。
儘管不明白爲什麼，但漩渦鳴人早已經習慣了這些話語和目光，只是垂着頭儘量自然地一步一步踢踏走着。
他還太小，不明白那些複雜的仇恨和恐懼，卻能夠清晰切膚地感受到彷彿被整個世界排斥的苦澀和孤獨。
直到，一顆皮球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正好停在他的腳下。
鳴人下意識蹲下身伸出手抓住皮球，擡起頭，稚嫩的小臉上浮現燦爛陽光的笑容。
“哎，就是他吧，真是瘮得慌……”
“喂，不要跟他一起玩，誰知道他會對你做什麼。”
刺耳尖銳的聲音傳入耳中，面前的男人按住自己孩子的肩膀，眼睛低垂俯視着漩渦鳴人，眼中盡是冷漠和疏遠。
冰冷字眼刺入幼小的心臟，鳴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明明只是，想把它還給它的主人……
那份想融入其中的渴望，被那句最直白的話語碾碎，皮球彷彿瞬間變得滾燙。
他只是僵硬地站起身，手裡的皮球掉在地上。
哪怕他真的很餓，也沒有再往熱鬧的街道走去，而是像過去一樣轉身離開，懂事地遠離人羣聚集的地方。
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也逐漸從走變成了跑。
小小的背影挺得有些僵硬，卻透露着一種倔強的狼狽，朝着人羣稀疏的方向跑去。
他與宇智波佐助擦肩而過，佐助下意識轉頭看去，看到鳴人離去的背影，嘀咕道：“奇怪的傢伙。”
“就是那個孩子啊。”耳邊傳來大人交談的聲音，“聽說了嗎，四代就是因爲他才死的……”
四代火影因爲一個孩子才死掉的？ 這些傢伙到底在說什麼？ 聞言，年幼的宇智波佐助皺了皺眉，但還是沒有太過在意地轉身，想要離開。
但是，就在這時，身後一陣嘈雜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循着聲音轉頭看去，便看到一道身影，正站在那孩子面前。
看樣子，似乎是那個黃頭髮的小孩，撞到了他？
看到那道身影的面容，宇智波佐助瞬間便想到那人的名字。
那是一個最近經常被族人掛着嘴邊，提起時或嘆息或嫉妒或惱怒的名字。
——日向雲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