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褪去外殼的蟬！
雨，更大了。
噼裡啪啦的雨點瘋狂砸落，徹底掩蓋了一切雜亂的聲音，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淹沒。
“鼬！！”
宇智波止水猛地衝上前來，一把揪住宇智波鼬的衣領。將沉浸於痛苦和茫然的鼬，硬生生從地上提拽了起來！
他死死盯着宇智波鼬，雙眼因憤怒而佈滿血絲，萬花筒寫輪眼瘋狂旋轉，用嘶啞的聲音質問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做？！”
宇智波鼬的身體被止水劇烈地搖晃着，沾滿鮮血的臉龐，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慘白和麻木。
他緩緩擡起那雙妖異的萬花筒寫輪眼，語氣中帶着一種詭異或者麻木的平靜：“她發現了，父親的異常。”
“那些死去族人的家人如果發現異常，也會被我清除掉，我不能因爲她是我的母親而例外。”
“而且，暗部和根部已經察覺到了，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
“還有一些激進派，沒有被清除乾淨。”
“爲了計劃，爲了木葉。”
“我，別無選擇。”
別無選擇？
所以，殺死那些毫無關係的婦孺？
甚至，親手殺死自己的母親？
宇智波止水看着那雙冰冷的萬花筒寫輪眼，只覺一股徹骨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竄遍全身。
一股強烈的陌生感涌出，夾雜着失望、痛苦和無力，讓他無意識地搖了搖頭，鬆開了揪住鼬衣領的手掌。
旋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猛地轉過頭，猩紅的萬花筒寫輪眼死死鎖定雨幕中那兩個身影，那兩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身影。
“是你們！”止水的聲音森冷至極，“這就是你們真正的目的嗎？”
“呵。”宇智波帶土的笑聲低沉，“話不能這麼說，這是鼬的選擇，是爲了‘大義’啊。”
在他身旁，黑絕看着鼬那雙新生的萬花筒寫輪眼，彷彿在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成功了！ 終於成功了！ 現在，只差另一雙萬花筒寫輪眼……
念及此，黑絕緩緩轉過身，看向依然呆立在雨幕中的宇智波佐助。
此刻黑絕的心裡，產生了些許疑惑。
在它的猜測中，擁有極強天賦的宇智波鼬，以及和宇智波斑死去同時出生的宇智波佐助，是因陀羅查克拉轉世的唯二人選。
可是……
“看到自己的哥哥和父親殺死了母親，居然連一勾玉寫輪眼都沒有開啓嗎？”
看着宇智波佐助呆滯的瞳孔，黑絕心中有些不解地思索道：“難道是因爲不敢相信，所以把一切當成幻術？”
想到這裡，它看向宇智波鼬，故意說道：“鼬，需要我們幫你把礙事的人殺掉嗎？”
聞言，宇智波鼬擡起頭，冷冷看了它一眼，又看向雨幕中的佐助。
“不需要。”他語氣冷漠道，“現在的他，連被我殺死的價值都沒有。”
注意到宇智波鼬看向自己的冰冷目光，僵立在雨幕中的宇智波佐助回過神來。
看着眼前真實的一幕，黑色的瞳孔劇烈震顫。
“爲什麼?”佐助張了張嘴，不敢置信問道，“哥哥！爲什麼？！你到底做了什……呃！”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宇智波鼬出現在他的面前，擡手掐住他的脖子。
“還不明白？”
看着被提在半空不斷掙扎的佐助，宇智波鼬眼中浮現萬花筒寫輪眼，冷聲道：“當然是爲了這雙眼睛，爲了更加強大的力量。”
“你也擁有開啓這雙眼睛的可能性。”
“所以，我要讓你繼續活下去，等你擁有和我一樣的眼睛，我會來殺死你，挖走你的眼睛。”
話音落下，宇智波鼬的眼中流出血淚，使用了寄宿在左眼的瞳術。
月讀！
“啊！！”
伴隨着一聲淒厲慘叫，虯結的青筋順着脖頸，爬上佐助扭曲的面容。
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他會在鼬爲他編織的幻境中，體驗無數次痛苦的循環，直到將恨意刻在他的腦袋裡。
但是……
“夠了！鼬！”
一隻手伸來死死握住鼬的手臂，鼬轉頭看向自己的身旁，迎上一雙猩紅的萬花筒寫輪眼。
“我現在才明白，你太過自我了，爲了達到目的，已經徹底不擇手段，沒有及時發現並糾正，是我這個兄長的錯誤。”
宇智波止水陰沉着臉，冷聲道：“但是現在，你還想讓佐助和你一樣，一輩子活在黑暗之中，我絕不允許你一錯再錯下去！”
“……”宇智波鼬沉默良久開口道，“不要阻礙我，止水。”
“如果我說‘不’呢？”
宇智波止水死死盯着宇智波鼬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也要將我殺死嗎？”
此刻的宇智波帶土沒有在意止水和鼬的爭執。
他邁開腳步，無視地上的血泊和屍體，徑直走向宇智波美琴那失去生息的屍體。
宇智波美琴能夠成爲族長夫人，自然也是擁有三勾玉寫輪眼的，帶土當然不可能放過這雙眼睛。
他伸出手，準備將美琴的屍體收入神威空間。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屍體的瞬間。
咔！咔咔！！ 一陣瓷器龜裂般的細微聲響，無比突兀在一片死寂中響起！
宇智波帶土的動作猛地頓住，黑絕也下意識轉頭循聲望來。
聲音的來源，是依舊環抱着妻子的宇智波富嶽。
只見他那張原本如木偶般空洞、毫無表情的臉，此刻皮膚下的肌肉像是有無數毒蛇在瘋狂蠕動！
那雙原本如一潭死水般的黑瞳，此刻也瞬間被猩紅的光芒吞噬！ 嗡！！
一股龐大到令人靈魂戰慄的陰冷查克拉，毫無徵兆從宇智波富嶽的體內轟然爆發！
無形的衝擊以他爲中心猛地擴散開來，將自己腳下地上的血泊震得四散飛濺。
在帶土和黑絕那驚愕的目光注視之下，富嶽眼中浮現的三枚勾玉瘋狂旋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變形、融合！ 一息之間，一個前所未見的萬花筒圖案，驟然成型。
但是這遠未結束！ 那新生的萬花筒寫輪眼如活物一般，在富嶽的眼眶中瘋狂旋轉、移動着！
伴隨着一股更加陰冷更加狂暴的瞳力涌現，瞬間便壓過了剛剛開啓萬花筒的宇智波鼬！ 又在一息之間超過開啓萬花筒多年的止水，甚至，逐漸開始追趕擁有白絕加持的宇智波帶土！ “這！這怎麼可能？！”
宇智波帶土面具下的瞳孔驟然一縮，源自靈魂深處的驚疑瞬間攫住了他。
咔咔咔！咔！ 宇智波富嶽的身體表面，開始浮現出無數道細密的，如蛛網般的暗紅色裂痕。
臉龐、脖頸、手臂、軀幹…… ¤ttKan¤C〇
伴隨着濃郁的血腥味，猩紅的光芒，從裂痕之中滲透出來。
彷彿軀體之內的不是血肉，而是沸騰的血海以及怨恨。
宇智波帶土陡然驚醒過來，毫不猶豫擡起手，挖向宇智波富嶽的萬花筒。
但是，已經晚了。
“吼！！！”
宇智波富嶽發出一種不似人聲的，充滿痛苦和毀滅慾望的低沉嘶吼。
嘭！！
一聲沉悶卻震人心魄的轟鳴聲響起，富嶽的身體如同一個被撐到極限的氣球，猛地爆裂開來！ 血肉、骨骼、衣物……
瞬間化作漫天飛濺的猩紅碎屑和粘稠血霧！ 宇智波帶土本能使用虛化，來到屋外，與宇智波富嶽拉開了距離。
聽到這一聲巨響，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也下意識轉頭看來。
血霧瀰漫空氣，遮蔽衆人視線。
只能在那血霧中，看到一個佝僂着身體，卻能和富嶽身高相近，若隱若現的身影。
就像是，褪去外殼的蟬。
但是，比所有東西更加恐怖純粹的陰冷氣息，如同實質般從那道身影體內瀰漫開來，讓在場的幾人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顫。
那股氣息，它的名字，叫做憎恨。
唰！ 一道尖銳的破空聲響起了。
血霧之中的那道身影如同瞬移般，居然毫無徵兆出現在帶土的面前。
快！ 快到超越視覺捕捉的極限，快到彷彿空間本身被扭曲！ 快到宇智波帶土連使用萬花筒寫輪眼進入神威空間都來不及！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快”所能解釋了。
更像是，兩者之間的距離，在頃刻間化爲零。
一隻覆蓋着慘白骨質，五指修長如爪的手掌，帶着無法抗拒的力量，已經按在帶土的臉上！ 嘭！！
伴隨着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地面猛地炸開一個巨大的深坑，泥漿碎石混合雨水沖天而起！
咔嚓！！ 頭骨碎裂的脆響傳入耳中，簡直清晰得令人心膽俱裂！
深坑中，帶土那顆戴着漩渦面具的頭顱，已經如同被重錘砸中的西瓜般，爆裂開來。
鮮血腦漿和麪具碎片混在面目全非的頭顱中，在泥濘的坑底濺開一片觸目驚心的紅白之色！
雨幕中，那道身影，緩緩直起身來。
（太難寫了，寫的腦袋疼，求波月票QAQ）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