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理嬤嬤派人來通知六公主因祈福一事暫停授禮儀課。
江浮矣一聽這消息欣喜若狂得上躥下跳,把路過的凰走七嚇了一跳。
“黃獅子!我自由了!”江浮矣呲着牙幾乎要跳起舞來。
凰走七的頭晃來晃去的,就怕江浮矣揮舞着手臂的同時一個不小心扇他一巴掌。
這事,有前例,值得借鑑經驗!
江浮矣嫌凰走七的頭到處亂動,乾脆兩隻手“啪”的一聲掇在凰走七臉上捧了起來:“別亂動。”
凰走七一頭霧水。
明明已經根據歷史教訓即將躲過一劫,終究沒想到經歷也會與時俱進。
他握住江浮矣的手腕從自己臉上挪開:“幹嘛啊。”
江浮矣毫不在意:“開心啊。”
凰走七簡直無語。
這時候祁哉領了一行人進來。
江浮矣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凰走七冷厲地望向來人。
祁哉捧了一束用黑色油紙包住的花遞向江浮矣。
“這是?”江浮矣很不理解。
“此花名爲玫瑰,是西洋之物。因生得極爲美豔,有傾城之色,破曉之際初開,贈予佳人。祈願公主殿下芳華永駐。”祁哉解釋着。
江浮矣盯着祁哉的桃花眼出了神,香氣濃郁得讓人甘心沉淪的紅玫瑰,還有那些動人的情話一字一句撩撥心絃。
好像就只有那麼一瞬間,昨天那些不愉快全都拋卻腦後了。
她接了那束玫瑰,有些嬌羞的道謝。
祁哉繼續說:“本王爲昨日之事道歉,是本王管教下人不周才冒犯了公主殿下。”又側身指向後面的人放下的東西,“這是爲迎娶公主的聘禮,與之前那次送的不同,這次附帶了向公主賠罪的意思。若公主殿下不嫌棄,本王願與公主重修於好。”
江浮矣聽了祁哉的話幾乎就要點頭說“好”了,可偏偏這時,凰走七開了口。
“下官凰走七。恕下官冒昧,敢問王爺,您的屬下昨日冒犯我大江國六公主之事爲何非昨日予以解決?您可知公主殿下徹夜未眠卻等不到王爺的歉意?”
江浮矣啞口無言。
其實她昨晚睡得比吃得大米飯還要香,甚至沒做一個夢,醒來還知道理嬤嬤不來上班之後更加覺得上天簡直是寵着她的。
從祁哉那兒回來確實氣得一批……
這麼想想她睡得好那還是凰走七的功勞啊。
於是她不打算揭穿她睡眠質量的問題。
祁哉倒是楞了一下:“早聽聞凰走七凰大人的名號,今日一見不同凡響。昨日公主殿下在本王那裡受了委屈,可公主殿下臨走前還錘了本王一拳,本王以爲公主已經消氣了便沒再追究。”
江浮矣剛纔的浪漫感覺好像快沒了。
我%#*……(髒話)
你以爲什麼你以爲?!
快氣死了。
凰走七在心底裡嘲笑了一番江浮矣,明面上還是說:“請王爺不要自以爲是。公主還是需要哄的年紀,不比你我一般年紀小事化了。”
祁哉點點頭:“是。凰大人年紀輕輕,培養出太子殿下又是公主殿下的師長,閱人無數,本王佩服。本王學時也常聽師訓,即使大了也常與師長交流。如今有了錯事,師者爲大,便聽從凰大人教訓。”
凰走七看着江浮矣也不大想再追究什麼責任的樣子,作了罷:“下官有冒犯王爺的地方也請王爺多多包涵。”又轉了個話鋒,“下官也去過西域遊歷,見過不少奇花異草,不知這一種玫瑰有何名故?”
祁哉如實說:“名喚摩納哥公爵。”
“摸哪個公爵?!”江浮矣一聽又來了勁頭。
她聽說過!
聽出國玩的官員們說過!
外國有個什麼公爵,長得特別好看,怪癖吸血,還有個壞習慣是不吃大蒜。
凰走七故意沒聽出來江浮矣的讀音:“怎麼?公主殿下有耳聞?”
發言權交到了江浮矣這裡,她十分激動:“是的!我很好奇吸血鬼公爵長的到底有多好看!你們見過嗎?!”
祁哉摸不到頭腦:“未曾見過,但本王也略有耳聞。無非是西域杜撰出來的罷了。”
江浮矣耷拉着腦袋:“好吧。”
讓話題戛然而止的是太子府那邊的派人來傳膳。
祁哉不好多待,推辭了江浮矣一同前往太子府的請求便退下了。
江浮矣不捨地目送祁哉離開,回過神來看見凰走七抱着臂一臉陰沉。
於是江浮矣踹了他一腳:“想什麼呢。”
“江浮矣,”凰走七語氣生硬,“紅玫瑰寓意着浪漫的愛情。”
江浮矣一愣,不知爲何眉眼上是展不盡的歡喜之色,但是面對凰走七的冷臉她還是強忍着的:“你醋不拉幾的亂想什麼?”
“誰吃醋了?!”凰走七的眉毛挑了兩挑。
江浮矣纔不管他:“我可沒說吃醋啊。你要是喜歡我可以派人替你給三哥哥送去,來人……”
“滾回去!”
小廝嚇得快跪了。
江浮矣不理,自顧回房準備去太子府。
那捧玫瑰被插在水瓶裡,一時間花香瀰漫了整間臥室。
紅玫瑰寓意浪漫的愛情。
這就是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