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和說:“你一次你回答我,是因爲我爲你擋了一鞭子,我在門外看過你被關在小黑屋裡不見天日。”
蘇天和說:“姐姐,我對你好,因爲那是我爲我娘贖罪,那是她犯下的錯。”
蘇天和說:“姐姐,我會對你好,因爲你是我的姐姐,親姐姐。”
蘇離恨聽着,心裡一層一層被攪得凌亂不堪,天和,如果這一切不是巧合,如果,你知道了真相。
夜涼如水,蘇天和睡不着,披了衣服出來,蘇離恨果然坐在屋頂上,“姐姐。”蘇天和坐下來,靠在她旁邊,“還是睡不着麼?”蘇離恨點頭,“睡不着。”怎麼可能睡得着,這麼多事情壓在一起。
蘇天和魔術般的從背後拿出一罈酒,“姐姐,咱們要不要對酒當歌一次?”蘇離恨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能喝酒,從小爹就不讓喝,即便每一次都看着你豪飲,爹也不讓染指,怕是有寫原因吧,只是我問不到了。”
蘇天和愣了愣,繼而說道:“你聽了我的話之後,內疚了很久吧,這麼長時間,你都在自責當中出不來,你不說,我也知道,我雖然傻,不是看不見;因爲我任性選擇了離家出走,你又一次自責,放棄了高離天,姐姐,你爲什麼都在責備你自己?”
蘇離恨沉默了,晃着手裡的杯子,透明的汁液,純淨的顏色,像是那時候本來一塵不染的蘇天和,現實是殘忍的,殘忍到看不清,“那我去責備誰?娘?死了很久了,連責備的可能都沒有了,恨過爹,恨的時候像是被釘子整個穿透了,可是沒有用,你沒有能力讓他對你側目,可是爹死了,突然有一天知道原來爹只是不會對我表達,其實他還是很在乎我這個女兒,連責備都是錯的;責備你麼?誰對誰錯,憑什麼我來說?你是我妹妹,沒有看到你的不同,沒有看到你的變化,我是
不是也有責任?怨不得人,是自己,都是自己的錯,讓一切看起來是如此的倉皇可笑。”
蘇天和沉默,一杯一杯酒的喝,她很快,眼見着就是半罈子下了肚,“那你爲什麼對尚寒威和高離天的時候會那麼狠,不停地索取,甚至超過了你現在的本性?”蘇離恨笑,“因爲只有你們纔有這樣的特權,只有你們讓我無計可施,讓我只能不住的退讓,不是害怕,是在乎,是很在乎。”蘇天和一顫,“姐姐,你這樣叫我無話可說。”
沉默,各有各的心事,即便親如姐妹,也各有各的心思,蘇天和想了想,對蘇離恨說道:“其實尚寒威沒有想象的那麼好,這個人心裡有些陰暗,你最好不要每次都同情他。”蘇離恨奇道:“爲什麼這麼說?”
蘇天和想了想,“我就是覺得,覺着這個人雖然也有點人性,可是骨子裡有很陰暗的東西,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蘇天和是在那晚上離開高離天和蘇離恨的,因爲那晚上,她看見擁吻的蘇離恨和高離天,也是第一次,糾纏難分的脣,交疊的身體,即便知道下一秒不會是過分的舉動,還是看着心驚肉跳,這麼長時間,不是不知道高離天喜歡姐姐,不是不知道他們會成親,會結婚生子,可是心裡還是陡然下落,一直沉到底,然後蘇天和聽見高離天說:“蘇離恨,我要。”
蘇天和從來不知道那會這麼痛,痛到指甲抓出血來都不知道,以爲她接手了,她真的接受了姐姐和高離天雙宿雙飛,這本來就是板上釘釘子的事情,可是眼淚還是洶涌而出,剎那間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抱怨,所有的痛恨傾盆而出。
蘇天和還是離開了,這是她唯一能選擇的,她不能和蘇離恨對峙,不能說給我吧,不能求高離天,因爲她不犯賤,不能大哭大鬧,所以離開吧,離開這個地方,讓一切交給神。
蘇天和離開之後就去了金陵,才進了城就遇見了地皮,不可否認她也是美人,美得
一樣叫人窒息,那幾個穿着時鮮光滑的絲綢緞面的富家公子,怎麼看都像是下三濫,目光猥瑣,口中嘖嘖稱讚,直接就攔住了蘇天和,當然所說無非是陪爺玩玩一類的廢話。
蘇天和滿肚子怨氣,目不斜視,直接吼道,“給老孃滾開。”效果甚微,其中一人直接動手動腳,去摸蘇天和的臉,蘇天和怎麼會肯,伸手就是將其翻倒在地,然而就當蘇天和心裡美滋滋的以爲自己是嚇唬住幾個公子哥的時候,一隻手無形間點了她的穴道,那裡面有高人。
蘇天和目瞪口呆,立即大叫起來,“你們幾個龜孫子,你們做什麼?”爲首的是個油頭粉面的青年,大好時光,滿臉的粉,顯得極爲庸俗,“做什麼,當然是好事,叫姑娘欲罷不能。”幾個人隨即大笑,笑聲淫蕩,叫蘇天和覺得周身冰涼。
那人的手已經就要碰觸了蘇天和的身體,尚寒威就出現了,蘇天和沒有見他出過手,那是第一次,很快,不過是電石的瞬間,幾個人就躺下了。
蘇天和看得驚呆了,她看了看尚寒威,大叫道:“你把他們全殺了?”尚寒威微笑着看着她:“我是爲了救你不是麼?”蘇天和一愣,這話不假,但是不是這種方法,嘴裡叨咕着:“你難道不能用其他方法了?這些人總不算是太壞,不過家裡缺少管教,但是罪不至死,你怎麼可以下手沒有輕重。”
尚寒威冷冷的收了劍,“擋我者死你沒聽過麼?我是好心爲了救你,你不要不領情還倒打一耙。”蘇天和瞪了他一眼,乖乖的沒再說話,這個人真是可怕,蘇天和想。
然而叫蘇天和覺得更可怕的是,尚寒威變態的心裡,他抑制不住的想要殺人,嗜血的瘋狂,蘇天和和他在一起不過是很短的時間,他已經殺了很多人,每殺一個人,臉上都有着明顯的快感,似乎是進行了某種儀式一樣,很是歡愉。
這件事情叫蘇天和心裡憂心不已,她真的很擔心蘇離恨爲其所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