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早飯已經做好了,你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吃點兒東西吧。”李嬸滿是關心地說。
“不了,我想陪在這裡,等她醒來。我希望她醒後,睜開眼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我。”楚惜朝並不覺得辛苦、疲憊,反而覺得能陪在她身邊,是一種幸福,而且他有很多話想要對她說。
林若溪如果不是早知道楚惜朝把自己當成傅以薰了,聽見他的話,應該會很高興吧,可此刻只有無奈和悲哀。
“可你一夜沒睡,都長鬍茬子了,而且精神也不太好,林小姐醒來要是看見,會覺得你沒以前帥的,會不喜歡的。”李嬸知道楚惜朝性格倔強,於是換了一種說法。
李嬸這招果然見效,楚惜朝猶豫了片刻,然後一邊起身一邊說:“那我去洗漱、換衣服,你先照看着。”
待楚惜朝離開,林若溪才睜開眼睛,眼神不禁瞥向他離開的方向。
“若溪,原來你已經醒了!”李嬸立刻明白了什麼,在牀邊坐下,緩緩說,“我知道二少爺脾氣不好,又不懂得哄女孩子開心,可他是真的很關心你。你既然早已經醒了,怎麼能裝作還在昏睡呢?有什麼事和他好好溝通,知道嗎?”
林若溪敷衍地“嗯”了一聲,她和他沒什麼好溝通的,而且也沒辦法溝通。
李嬸拍了拍林若溪的手,繼續說:“二少爺昨晚照顧了你一整晚,又是給你擦臉,又是給你量體溫的。我從沒見二少爺這麼緊張過一個人,連對他那個前女友也沒有。”
林若溪聽見李嬸的話,不解地問了一句:“他對我比對他那個前女友還要好?”
“是呀,或許是曾經失去過,特別害怕再失去,也特別珍惜吧。”李嬸感慨道。
林若溪心裡忽然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對她真的比對傅以薰還要好麼?可她又有些不敢相信,一定是李嬸爲了幫楚惜朝,故意這麼說的。
李嬸看林若溪那樣子,就知道她不愛聽這些,站起身說:“你也餓了吧,我熬了小米粥,我去盛一碗來給你。”
然後,李嬸出去了,林若溪木訥地躺在牀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或許什麼也沒想吧。
不一會兒,李嬸端着粥來到林若溪臥室門口,恰好楚惜朝也洗漱完畢出來,高興地問:“她醒呢?”
李嬸看楚惜朝高興得像一個孩子,忙說:“已經醒了,我給她盛了一碗粥。”
“李嬸,把粥給我,你去忙你的吧。”楚惜朝接過粥,推門進去。
李嬸看楚惜朝那個樣子,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郎,真希望他能早點找到他的幸福。
林若溪是聽見楚惜朝和李嬸對話的,知道不能再繼續裝睡下去,索性坐起來。
“你才稍微好一點兒,身體虛得很,怎麼不叫我扶你起來?”楚惜朝看林若溪坐起來,忙放下碗,拿了一個枕頭墊在她背後。
林若溪淡淡地掃了楚惜朝一眼,懶得搭理他。
楚惜朝也沒放在心上,小心翼翼地捧起碗,舀了一粥,用嘴吹涼了,喂到她嘴邊去:“你也餓了,吃點兒東西吧。”
林若溪伸出手,想要端過碗:“我自己來。”
她還沒有虛弱到要讓別人喂,更何況那個人還是楚惜朝,她現在最討厭的人。
楚惜朝沒有把碗給林若溪,固執地舀了一勺粥,喂到她嘴邊:“就讓我餵你吧。”
林若溪瞪了楚惜朝一眼,驀地推開他的手:“我不需要你喂。”
勺子裡的粥灑了楚惜朝一身,臉上、衣服上、褲子上都是,他拿紙巾擦了擦,也沒有發火,又舀了一勺粥喂到她嘴邊。
“楚惜朝,你能不能別對我這麼好?我不是傅以薰,我也不想做傅以薰。”林若溪激動地揮舞着胳膊,說。
“不論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把你當傅以薰。”楚惜朝毫不猶豫地回答,眉宇間流露出濃濃的憂傷與哀愁。
林若溪看着楚惜朝,不知道要不要相信,更不知道要不要原諒他。
發生了這麼多事後,她和他是不可能再回到以前那種單純的關係了,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開心、快樂了。
楚惜朝依舊保持着要喂她粥的姿勢,認真、誠懇地說:“若溪,我爲我這段時間對你所做的混賬事向你道歉
,我不會再懷疑你,更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你可以不原諒我,但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自己的身體,別因爲和我生氣而傷害自己。看着你傷心難過,其實就是對我最大的懲罰。”
林若溪看着楚惜朝,他那樣言辭誠懇、情真意切的樣子,他那樣憂鬱、深邃的眼神,讓她的心柔軟得一塌糊塗。雖然她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他,但是她內心深處,卻是想要相信他的。
最終,她妥協了,緩緩傾身上去,張嘴吃下那一勺粥,但始終有些食不知味。
楚惜朝高興地笑了,那笑容十分燦爛、炫目,忙又舀了一勺粥喂她……
林若溪吃了半碗粥,便沒了胃口,而且還有些昏昏沉沉,便又睡下了。
楚惜朝幫她蓋好被子,這才收拾碗筷出了臥室,沒想到程昱正在客廳等他。
看楚惜朝下樓來,程昱忙站起身來,一臉嚴肅地彙報:“楚總,昨晚的事我查到了,是林小姐以前公司的經理姚鵬給她下了藥,然後把她送給了傅明輝。據目擊者稱,林小姐寧死不從,以自殘的方式保持清醒,後來在逃跑的途中遇上了傅雲深。還好傅雲深救了她,不然被傅明輝抓住……”
程昱見楚惜朝的臉色越來越沉,不敢再說下去。
楚惜朝現在想想都後怕,要是林若溪當時被傅明輝抓住,後果不堪設想。
傅明輝是怎樣的人,他早就有耳聞。
他不禁攥緊拳頭,驀地一拳捶在餐桌上,震得餐桌上的花瓶都抖了抖。
他冷冷一哼,咬牙切齒地說:“竟敢動我的女人,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程昱見狀,忙小心翼翼地說:“大boss息怒,傅明輝這人就是人渣、垃圾,除了玩女人也沒什麼本事,根本不足爲懼,但傅雲深就難對付了。傅明輝畢竟是傅雲深的老爸,我們要是動他,傅雲深不可能坐視不理的。而且,傅明輝怎麼說也是以薰小姐和芷萱小姐的父親。”
大抵是聽見傅以薰的名字,楚惜朝臉上那濃烈的憤怒和憎恨,總算消減了幾分。
他暫時還動不了傅明輝,但那個姚鵬,他絕對不會放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