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站在陽臺?你身體才稍微好一點兒,要是再感冒怎麼辦?更何況你晚上還有比賽……”
楚惜朝的話還沒說完,林若溪轉過身,衝他勉強笑了笑:“我決定放棄比賽了。”
雖然她在笑,可那失落、憂傷是如此的明顯,還透着幾分近乎絕望的無奈。
“爲什麼要放棄?我已經想到辦法了。”楚惜朝聞言,滿臉的驚訝和錯愕。
“以我現在的狀況,即便勉強去參加比賽,也沒辦法晉級的。”林若溪也不甘心,站在舞臺上唱歌給別人聽,一直是她的夢想,而且這還載着她對成功的嚮往,可她實在是沒信心能勝出。
“我真的想到解決辦法了,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一定可以……”楚惜朝握着林若溪的雙肩,急切地說道。
但林若溪推開楚惜朝的胳膊,後退了一步,淡淡地說:“我知道你有能耐幫我解決任何問題,可我想要的是光明正大的比賽,我想要的是憑自己的實力獲得的成功,而不是用不正當手段得到的晉級。”
他當然知道她的心思,又怎麼可能幫她作弊呢?他忙解釋道:“這是我找人連夜爲你量身定製的曲子,你先看看曲譜,再聽聽sample。”
量身定製的曲子?林若溪對楚惜朝這份心意,已經很感激了,可問題不是出在曲子上,而是出在她的嗓子上。但她不想浪費他的心意,還是接過來看了看。
這是一首吟唱的曲子,曲調平緩、起伏不大,整首歌沒有一句歌詞,以悲傷基調爲主。
林若溪一看就喜歡上了,說:“sample呢?”
楚惜朝忙打開手機,播放出原創作者唱的小樣。
歌聲剛放出來,林若溪就聽出來了,這是音樂鬼才陸濤的聲音,難道這首曲子是他爲她量身定製的?
陸濤這人脾氣古怪,並不是有錢有勢的人就能請到他填詞譜曲的,但但凡他填詞譜曲的歌曲,就算最後演唱的歌手沒有紅,可那歌曲也必定成爲永恆的經典。
林若溪不禁看向楚惜朝,他能在一夜間
請到陸濤爲自己量身定製這首歌曲,想必也是花了許多心思的。
有時候她真希望他不要對自己這麼好,因爲她害怕沉淪下去,再也無法抽身。
“謝謝。”林若溪的心思翻涌,最後只說了這兩個字。
楚惜朝微微一笑,他根本不需要她謝,只要能解決她的煩惱、困擾就好,只要她開心就好……
比賽現場,林若溪緊張地坐在後臺,一雙小手搓呀搓呀的,不過好在這一次她抽的出場順序比較靠前。
“看你上次比賽很自信,怎麼今天這麼緊張?”忽然響起一個清澈的話聲。
林若溪擡臉,就看見一個大男孩,正笑容燦爛、天真無邪地看着自己。她認得他,也是今天參加晉級賽的選手,叫蕭子航。
男孩子長得很陽光,也很漂亮,讓林若溪有一種忍不住想要掐掐他的臉、揉揉他腦袋的衝動。
林若溪微微笑了笑,算是和他打招呼。她如果不是因爲生病嗓子啞了,她纔不會這麼緊張,她相信這一屆選手沒有誰是她的對手。
蕭子航遞給林若溪一瓶礦泉水:“喝點水吧,很快就到你了。”
“謝謝。”林若溪接過礦泉水,擰開瓶蓋,剛想要喝,卻又想起被姚鵬陷害的事,於是留了個心眼,沒敢喝。
她看他正看着自己,笑了笑說:“我忘了我這兩天不能喝涼的。”
蕭子航聞言愣了愣,但很快明白過來,臉霎時一紅:“不好意思,我去幫你接一杯熱開水吧。”
“不用了,我得去前面準備了。”林若溪說着起身,向入場通道走去。
她想着男孩子臉紅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笑,那麼單純,應該不是壞人吧。
她接二連三地被人陷害,是真的怕了,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今天林若溪身着一襲白色燕尾長裙,格外地優雅迷人,又不失性感、熱情。
當她走上舞臺,臺下的尖叫聲此起彼伏,連評委關舟和柏西嶺也跟着起鬨。
“很感謝那些支持我
的朋友和粉絲們,也很感謝那些看低我、嘲笑我的人,是你們讓我有了前行的動力。”林若溪看着臺下的觀衆,微微笑了笑,說,“今天我唱的這首歌比較特別,希望大家能喜歡。”
她絕口不提生病嗓子啞的事情,因爲既不想博取評委和觀衆的同情,也不想借機炒作。
炒作或許能讓人紅一段時間,卻不能讓人紅一輩子,關鍵還是要靠作品說話。
林若溪唱了兩句後,臺下的評委和觀衆都有些吃驚,怎麼沒有歌詞呢?
她今天的演唱,並不像上一場比賽那樣,一張口就讓人覺得驚豔,可那淺吟低唱,似是在述說一個關於愛情的悲傷的故事,雖然平淡,卻感人肺腑,耐人尋味。
等林若溪唱完,許多觀衆都忍不住默默流淚,連評委們都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而林若溪緊張、無措地看着評委們,心快跳到嗓子眼了。
評委柏西嶺率先說:“這首歌從技巧上說,沒什麼難度,但要想表達出所描述的感情,卻很難。而你,沒有嘶聲吶喊,只是淺吟低唱,卻把那種愛而不得的感情表達得淋漓盡致。”
關舟也說:“音樂不只是一門藝術,也是人與人之間感情的交流方式。我覺得你唱得很成功,因爲你把我們大家都感動了。”
最後輪到何向南,雖然林若溪與他已經達成協議,但仍然有些擔心他會再次黑自己。
何向南臉上,流露出一抹憂傷,良久才說:“雖然整首歌沒有一句歌詞,可我們卻好像從中聽到了自己的故事,想起了那些錯過的人,丟失的感情。”
終於,他笑了笑,說:“我這次要是再不讓你晉級,我想我會被你的粉絲罵死。恭喜你,你晉級了。”
林若溪緊張得緋紅的臉蛋上,終於浮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險些喜極而泣。
何向南看林若溪笑,也勾脣笑了笑。他剛纔說的錯過的人,就是指她,他剛纔說的丟失的感情,便是與她的初戀。他本以爲他已經徹底放下了,可她那首歌,還是勾起了心底的難過和悲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