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朝看了看滿面笑容的傅以薰,卻輕蔑地哼了一聲。
他扯了扯領帶,冷冷地走近她:“我兌現了我的諾言,你現在是不是也應該兌現你的諾言了。”
傅以薰望着楚惜朝,嫵媚地一笑:“我說過,我不知道傅芷萱的下落,只能等她主動聯繫我。”
楚惜朝撲上去,一把將傅以薰從沙發上拎起來:“傅芷萱現在就是個瘋子,若溪落在她手裡,多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
傅以薰卻不以爲意,望着楚惜朝道:“放心,傅芷萱不會那麼輕易弄死林若溪的,但受傷是在所難免。”
楚惜朝何嘗不知道傅以薰打的什麼鬼主意,她根本就沒安心救若溪。
還好他留了一手,不然真被這個女人忽悠了。
楚惜朝正準備起身離開,傅以薰雙臂卻抱住了他的脖子,柔聲道:“既然我們是夫妻了,不如籌劃一下未來的生活吧,比如婚禮、度蜜月,還有孩子的事。”
提到孩子,傅以薰多少有些難過:“你也知道,多年前我爲了救你,子宮受傷不能再生育,不如把你和林若溪的孩子接回來吧,我會把他們當成親生孩子一般看待的。”
她滿目憧憬,繼續說:“除了你不能再和林若溪來往外,其他什麼我都答應你。”
楚惜朝擡手,想要掰開傅以薰的胳膊,但她卻緊緊抱着他的脖子。
但楚惜朝半點兒也不留情,一邊掰開她的胳膊,一邊說:“爲表誠意,我已經娶你了。但你若不能把若溪安全救出來,什麼都別想談。”
楚惜朝轉身離開,傅以薰看着他的背影,問:“你就真的就這樣討厭我嗎?”
楚惜朝輕笑一聲,扭頭看着她:“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如果不是因爲你能救若溪,我連多和你說句話都不會。”
傅以薰氣呼呼地,忽然發瘋一般,將茶几上的東西掀到地上,然後越發不可收拾,把能砸的統統都砸了。
其實走到今天這一步,她也不知道對不對,更不知道值不值得。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多希望她沒有癡纏着他,接受其他男人的愛,比如說楚瑾瑜,那麼肯定要比現在幸福很多吧。
楚惜朝見傅以薰砸東西,依舊無動於衷,蹭蹭蹭地上樓去。
他心裡想,砸了也好,等若溪回來,統統換新的,免得讓她用其他女人用過的。
他覺得剛纔被她雙臂抱了的脖子,癢癢的,說不出的難受,回臥室洗澡去了。
大概,楚惜朝已經討厭傅以薰到不行,所以連她的觸碰,都覺得帶有細菌、病毒。
林若溪又試過許多方法,還是逃不出那個巨大的玻璃缸,幸好水還沒來,否則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而且她已經精疲力盡,靠在玻璃缸上,動都不想動。
這時外面的門打開,傅芷萱氣呼呼地走進來,隨手操起椅子,將屋子裡的傢俱、家電一通亂砸。
林若溪不禁疑惑,傅芷萱發生什麼事呢?爲什麼怒不可遏呢?
但她只是看着,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也不想和她說什麼。
直到傅芷萱累得沒力氣了,這才停下來,而原本就破舊的房間,更是一片狼藉。
傅芷萱歇了一會兒,這才走近玻璃缸,看見被關在裡面的林若溪還活着,有些意外:“你怎麼還沒死?”
林若溪擡了擡眼皮,淡淡地道:“老天爺還不想我死吧。”
傅芷萱煩躁地按了按放水的按鈕,但根本沒有反應,又試了幾次,還是沒有反應,不得不放棄:“算你命大。”
但她忽然哈哈笑起來,笑得很邪惡很得意:“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吧。”
林若溪秀眉微擰,不知道傅芷萱說的什麼,也沒精力弄明白她說的什麼。
傅芷萱轉身去那一片狼藉中找手機,翻了許久才找到,還好沒摔壞。
她拿着手機走近玻璃缸:“你就不好奇,我想告訴你的是什麼嗎?”
林若溪白了傅芷萱一眼,有氣無力地道:“不想知道。”
於她而言,有什麼比逃命重要的,自然不想知道其他的。
傅芷萱卻篤定地說:“你看過這篇新聞之後,就不會這個平靜、淡定的反應了。”
她說完,便進入一個APP,找到目前網絡上最火的新聞,點擊進去。
這時,手機裡傳來說話聲:“今天下午兩點,楚氏國際總裁楚惜朝,和傅氏集團的千金傅以薰,正式領證結婚。”
原本無精打采的林若溪,不禁瞪大眼睛,看着傅芷萱手上的手機。
因爲有一段距離,又隔着玻璃,她看不太清楚,臉都快貼在玻璃上了。
林若溪滿臉的不相信,楚惜朝和傅以薰領證結婚呢?怎麼可能呢?
就算他們最近吵吵鬧鬧的,但是他怎麼可能和那個女人結婚呢?是不是有什麼隱秘?
可林若溪知道,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能威脅楚惜朝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那麼是真的嗎?
她不禁胡思亂想起來,難道他真的還愛着傅以薰?
林若溪不禁緊緊咬着脣,不願意相信,但又不得不懷疑,心痛得無法形容,眼淚不停在眼眶裡打轉兒。
而視頻裡,緊跟着人聲嘈雜,許多記者圍在民政局門口。
沒多久,楚惜朝和傅以薰先後趕來,一起站在民政局大門外。
他們倆還耳語了幾句,那樣子看上去就像是訴說着甜言蜜語,恩愛有加。
面對記者的提問,他還冷酷地答了一句:“結婚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沒必要回答你們那些八卦的問題。”
然後,他們倆一起進入了民政局,再然後,便是他們一起走出民政局。
儘管楚惜朝臉上自始至終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但傅以薰卻是樂呵呵、笑盈盈的。
傅芷萱拿着手機在林若溪眼前晃了晃:“是不是很難過?是不是很傷心?”
她哈哈笑起來,笑着笑着又哭起來:“楚惜朝最終還是拋棄了你,娶了傅以薰,你算什麼呢?”
林若溪看着瘋狂的傅芷萱,不管楚惜朝和傅以薰結婚是真是假,現在最重要的是逃出去。
她逃出去了,才能
找他當面問清楚,她逃出去了,纔有機會見到孩子們。
林若溪沒有沉浸在悲傷、難過中,而是說:“對,我是被他拋棄了,可好歹我曾經和他在一起過,甚至給他生了兩個孩子。而你呢?你那麼愛他,卻被他下令關進精神病院,什麼也沒有了。”
傅芷萱拍了拍玻璃缸:“林若溪,你沒有資格侮辱我、嘲笑我。”
林若溪立刻反駁道:“我沒有侮辱你,也沒有嘲笑你,只是替你不值。”
她呵呵苦笑道:“憑什麼我們倆爲那個男人付出那麼多,他卻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娶了傅以薰那個壞女人。她有什麼比得上我?她又有什麼比得上你呢?”
傅芷萱見林若溪幫着自己說話,不禁放鬆了警惕,神情猙獰地道:“對呀,她有什麼比得上我呢?他怎麼要娶她而不娶我呢?”
林若溪知道,傅芷萱已近瘋癲,很容易被刺激,也很容易被誤導。
她忙趁機說:“不如你放我出去,我們倆聯手對付傅以薰。我們得不到的,也不能讓她得到。”
傅芷萱扭頭看着林若溪,呵呵笑起來:“你很聰明,但我不會上當的,不會把你放了,但我可以讓你先看看傅以薰是怎麼死的,再處置你。”
她說着,按了一下玻璃門上的開關。
因爲停水,林若溪不知道傅芷萱做了什麼,但猜想應該是關掉了進水開關。
也就是說即便水來了,她暫時也沒有生命危險。
只是她已經在水裡泡了十幾個小時,全身已經泡的發白,很快會感冒的。
她額上的傷本就沒好,要是再生病,恐怕更難逃脫了。
而傅芷萱拿着手機,似乎在給誰打電話。
電話終於接通了,她淡淡地說:“我錢用完了,你給我送錢到春熙路的上島咖啡來。”
林若溪猜測,傅芷萱是不是在給傅以薰打電話?但顯然,傅芷萱這次不是要錢那麼簡單,而是想要趁機對付傅以薰。
她忽然有些擔心,即便是傅以薰害死了母親,即便傅以薰搶走了她心愛的男人,她也沒有想要害死她的意思,但顯然她跟着落到傅芷萱手上,只怕與她一樣,凶多吉少。
她剛纔說那些話,只是想要說服傅芷萱放過自己,沒想要攛掇傅芷萱對付傅以薰的。
但現在,她後悔也無濟於事,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楚惜朝洗完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便來到書房,倒了一杯紅酒,一邊喝酒一邊冥想。
若溪在傅芷萱手上,怎麼樣了呢?會不會有危險呢?受傷沒有呢?
昨晚孩子們還給他打了電話,問是不是他把媽咪拐走了。
他沒敢告訴他們實情,只說媽咪和他在增進感情,只說媽咪在和他努力生弟弟妹妹。
他都不敢想,若溪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兩個孩子會怎樣傷心難過。
這時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響起,楚惜朝忙拿起手機,接通電話。
那端傳來程昱的話聲:“大boss,傅以薰剛纔接到一通電話,但通訊公司那邊查不到來電的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