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詩詩見韋氏面帶微笑,神情有些平淡,不像是看見邢秉懿那樣的熱切,這讓她有些失落,卻又很快回轉過來。或許早已習慣了看人眼色,王詩詩很快調整過來。
“此女子不簡單啊!”宋徽宗微微一愣,他清楚地看見王詩詩的臉色有些不開心,轉眼間又恢復正常。如果不是心機深沉之人,那是遇到了太多事情,早已心如止水。
“朕今日微服出巡,並沒有帶什麼貴重禮物,這個便留給你們作紀念吧!”宋徽宗從懷取出三塊和田玉石篆刻而成的鳳凰玉佩,晶瑩剔透,定然是價值連城之物。
趙構見父皇帶了三塊前來,哭笑不得的說道:“父皇,這個見面禮您也太糊弄了!”
宋徽宗尷尬的笑了笑,趙構說的沒錯。不願意錯過這個大好時機,宋徽宗出宮時也是匆匆忙忙的,隨意的從宮內帶了禮物。他自己也不記得這是誰送的,一直擱置在收藏室,取出來在路一看才發現居然是三塊,而他也不想回宮,拿錯了也錯了,直接交給了王詩詩、邢秉懿,還有一塊則留給了趙構自己。
趙構被自己父皇搞得哭笑不得,他是男子,怎麼會佩戴鳳凰玉佩,鳳凰乃是女子之物。這又是宋徽宗的心意,趙構也不願掃了父皇的興致,便收下了,而邢秉懿、王詩詩也收下了。
另外,老夫人也有禮物,而她的禮物卻是滋補之物,像什麼人蔘等。這是韋氏準備的,宋徽宗沒有想起這件事,故而韋氏替他想好了,藉由皇的名義賞賜出去了。
現在宋徽宗的目的達到了,他也不便多留,沒坐一會便起身回宮了,衆人跪送。宋徽宗十分滿意,無論是邢秉懿,還是王詩詩都是不錯的。於是,他興高采烈的回去了。
宋徽宗離去後,衆人才舒了一口氣,總覺得有些放不開,有些壓抑。現在他走了,一陣輕鬆。畢竟,皇是皇,算關係再好,也不能逾越規矩,否則是不敬之罪。
趙構讓她們二人將玉佩收好,然後邢秉懿也坐了片刻離去了。過年也幾天時間,過去了會繼續忙了。趙構足不出戶,唯一出去的地方便是楚王府,其它官員府邸都沒有去,這個時候他不方便,也不想惹出更多的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新年過後,不到一個月時間便是會試時間,趙構早已胸有成竹,他恨不得能提前早些開始。雖說他不認爲自己能取得頭名,要想參加殿試還是有很大的機會,唯有參加殿試方可重新入朝爲官。
宋徽宗的意思是讓趙構安心等待,待加冠之禮必定封王,那個時候再出來也未嘗不可。但是趙構卻等不及了,他用自己的方式取得功名,入仕方可再次登人生最高峰。
終於在一月有餘的等待,會試終於開考了。此次會試由禮部主持,主監考官乃是潘良貴,副監考官是監察御史許景衡。至於京城赫赫有名的先生、院長等都參與其。
會試考覈的內容、形式都與鄉試等相似,相差無幾,唯一不同的是,不是當地衙役,而是禁軍監考,甚是嚴格。潘良貴聲名顯赫,處事嚴謹,又鐵面無私,這是出了名的,要想再他的眼皮底下做小動作,那真的當心了;監察御史許景衡經過一系列的事情,也是威名遠播。
此時,在郡王府卻是一片譁然。只因趙構作爲廣平郡王,又是皇子,居然會參與科舉考試,實屬少見。趙構參與考試,唯有王管家一人知曉,其他人都不知是什麼原因,有些詫異,卻紛紛閉嘴不言。
當趙構出現在衆多考生,潘良貴、許景衡二人面面相覷,不知這是唱的哪一齣。但是他們二人都沒有與趙構打招呼,不動如山地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而潘良貴在趙構通過檢查,心有所悟,微微一笑,讚賞地點點頭:“孺子可教也!”
“殿下怎麼會參與會試?”許景衡目瞪口呆地看着趙構離去的背影,愣是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構參與科舉考試,多少與潘良貴有關,而他再看見趙構的那一刻也愣住了。若非猛地想起自己曾經建議過,只怕潘良貴還真的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與此同時,潘良貴也欽佩趙構的勇氣,放下郡王身份,甘願體會書生的生活,這是何等毅力。
其他皇子有沒有這樣做過,胖良貴不清楚,他更相信眼前看見的。趙構與其他考生一樣,沒有任何的區別。他們二人都看見趙構的資格,也沒有問題,是真真依仗自己本事取得的成績。
即便潘良貴忠心皇,現在他也有讚賞趙構,覺得此人是明主。不僅擁有寬大的胸襟,又有遠大的志向,還足智多謀,能屈能伸。如果這樣的人不能擔當大任,那麼天下再無人敢擔此重任。
“怎麼會是他們?”趙構看見潘良貴、許景衡二人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他一直閉門不出,得到會試的消息便前來了,也沒有詢問到底是何人監考,這對他沒有影響。
原本趙構以爲他們會行禮,或是打招呼,那真的糟了。現在潘良貴、許景衡二人都沒有打招呼,反而舒了一口氣。許景衡是想打招呼來着,他跟隨在趙構身邊,也算是半個郡王府的人,卻被潘良貴搖頭阻止,他才作罷。
“真的好險,差點破壞了我的計劃!”
接下來,按照鄉試的程序開考了,而趙構沒有任何意外,依舊如法炮製,如同參與鄉試一樣迅速的答題結束便出來了。但是會試與鄉試起來,要嚴格的多,出來時也要再次搜身,還要搜查房間沒有任何情況纔可放行。
“殿下!”四下無人時,潘良貴、許景衡二人紛紛稱呼一聲。
“不必多禮!”趙構微微一笑,道:“如今我只不過是考生,二位大人才是正主,不必拘禮!”
“殿下怎麼會來此?”潘良貴心知肚明,許景衡卻是一頭霧水,故而低聲詢問起來。
趙構笑道:“當然是一步步的通過了纔可參加!”
許景衡微微一愣,又是欽佩不已。試問十年寒窗苦讀,一朝入龍門太少,多數都是參與好幾次纔可以進入會試、殿試等。他自問學識過人,也沒有這個自信說一路暢行無阻,只因他也是考了數次才進入殿試的。
潘良貴接話道:“殿下不愧是殿下,當真是天賦異稟!”
趙構笑而不語,許景衡不懂潘良貴的話,趙構卻懂得。因爲他走這條路,也多虧潘良貴的指點,要不然他知道讀書人的苦楚,卻不知讀書人的心理,正因如此他反而有些感激。
接着,趙構便告辭離去了,許景衡還沒有弄清楚什麼情況便直愣愣的看着趙構離去,而潘良貴的一番話更是讓他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腦子裡還是稀裡糊塗的,愣是沒聽明白話意思。
“有君如此,天下之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