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那一聲嘆息,葛月羞怯的低下了頭,那模樣恨不得直接鑽進地下去了!
“所以呢?你現在究竟是在擔心白哥哥本人會不會喜歡你。還是再擔心你自己的身體問題,害怕白家的人不會接受你這個兒媳婦呢?”
雲惋惜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決定今天就好好的跟葛月討論一下這個問題。
“兩個……都有吧,不過後面……更重要一點兒。”
沉默了半晌之後,極度羞澀中的葛月喃喃的冒出來一句話。
說真的,如果雲惋惜不是一直都注意着的話,還就真的根本就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不過這下子也好,她也總算是明白了葛月現在的心情是怎麼一回事了。
對她來說,可能喜歡白顯是一回事,而能不能夠嫁給他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因爲身體的原因,現在的葛月可以說真的很自卑。在面對喜歡的對象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不是說喜歡,而是在考慮自己的身體狀況允不允許她這麼做。
然後自然而然的,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她就更加想要擺脫她對白顯的這一份感情。
但是就像是蜘蛛的網一樣,葛月越是掙扎不休就越是代表着她越陷越深,如今看情況,恐怕葛月對白顯的感情已經不能夠用喜歡兩個字來概括了吧。
“月兒,如果我告訴你,其實你的病還有可以醫治的方法,你會相信我說的話麼?”
雲惋惜當即也沒有跟她廢話,直接就將老師傅告訴她的全部都講給了葛月。
“我的師傅說,因爲宮寒之症分爲很多種情況,但是如果醫治的及時的話其實是可以康復起來的。月兒,我知道在這件事情之後,葛伯伯他們也一定想了很多種辦法了。”
“像是名醫或者名藥這種東西,你肯定都已經接觸了有不少了。但是我相信我師傅說的話,也真的希望月兒你可以去試一試。”
“就起碼的,別自己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給掐斷了不是麼?”
雲惋惜是真的希望自己的這一位好朋友可以真正的幸福起來,而且她這一世本來應該嫁給禮部尚書的兒子的,但是卻被她給攪黃了婚事。
就衝着這一點兒來說,她雲惋惜就應該再賠葛月一個洞房花燭夜纔可以吶。
看着雲惋惜真誠的目光,葛月不禁下意識的咬住了自己的下脣,神色之間有些糾結。
她本來就是一個比較豁達的人,對於那些個勾心鬥角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會。而是單純的不想要去理會。
可以說,只要他們不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的話,那至於他們如何做她也絕不會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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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再豁達的人也不可能對自己未來的孩子不關心啊,可以說,成爲一個母親對於女人來說就是天職。那是她們一生的目標,也是她們未來最大的依仗。
母憑子貴這四個字可不只是單純的說說而已呢,所以無論是貴是賤,每一戶人家家裡面的兒媳婦都是希望自己的肚子爭點兒氣,可以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纔好。
因爲也就只有這個樣子,她們才能夠在自己的婆家裡面立住腳,才能夠不被婆婆嫌棄。
當然這也就只是普通人家罷了,像她們這些個小姐要是生不出兒子來的話。婆家怎麼說都是會讓她們的夫君納妾的,直到他們家裡面的嫡長子誕生下來爲止。
能夠生育的都是這個樣子了,而像葛月這樣身體抱恙,很有可能無法生育的女人。說白了,就算是她的身份再尊貴好不好,那娶回去也只是個擺設沒有什麼用處的。
爲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葛母跟葛侯爺可是費盡了心思的到處尋找可以醫治葛月的名醫名藥。但是到最後,全部都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
那些個自稱是大夫的人也沒有一個人說,葛月以後還會有自己的孩子。氣的葛侯爺當場就發了脾氣,如果不是葛月跟葛離在一旁勸說的話,那幾個老大夫早就沒命了。
後來又陸陸續續的找來了很多的大夫,但是每一個人都只會搖搖頭說沒有辦法。所以漸漸的,就連葛月自己都覺得已經沒有希望可言了。
不能生育就不能生育吧,大不了……等她什麼時候在家裡面待不下去了,她就去找一個清淨的寺廟,常伴青燈古佛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不是麼?
本來葛月都已經偷偷的準備好一切了,但是這個時候事情突然又有了不一樣的變化。
沒錯,就是白將軍之子白顯。
在碰到了白顯之後,葛月突然覺得不甘心了起來。憑什麼她就得受這種痛苦呢?她又沒有做錯什麼事情,爲什麼老天爺非要這樣懲罰她不可呢?
看着那副詭異的黃金面具,葛月每一天都會覺得自己就是在備受煎熬。一方面希望可以永遠都呆在白顯的身邊,而另一方面卻又不願意看見他的身影。
這種想法非常的矛盾,矛盾到葛月最近一段時間都有一些精神恍惚了起來。
但是在這種反反覆覆的,宛如噩夢一般的折磨。到今天爲止,雲惋惜告訴她這種情況很有可能馬上就會結束了,葛月的心裡面是既興奮又害怕。
興奮的是她終於可以擺脫這種痛苦了,而害怕的是她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去接受。
因爲她已經失望了很多很多次了,雖然之前也已經說過這些東西都已經沒有什麼所謂了,但是畢竟失望的滋味兒也是不好受的。
而云惋惜也是可以理解葛月現在的心情的,所以她也沒有勉強她,只是讓她一個人做決定。因爲畢竟也是事關一個女人的終身大事,不是本人的話那就沒有意義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當天邊的雲彩都被染上了一片片的金紅色的時候,葛月也終於做出了自己的決定——因爲相信雲惋惜,所以她決定再嘗試一下!
“放心吧月兒,我跟師傅還有師兄一定會努力醫治好你的。只是這件事情你可不可以先不要告訴葛伯伯他們呢?等事情有了進展的時候再說會比較好。”
想起葛侯爺跟葛母鬢角的點點白霜,雲惋惜下意識的開口提議道。
“惜兒說的對。爹孃已經操了那麼多的心了,這一次就先別讓他們知道了吧。”
葛月瞭然的點了點頭應了下來,原本憂愁的小臉上又重新的飛上了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