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其儀沒有想到雲惋惜居然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諷刺他這個爹爹,頓時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裡面,咳得那叫個驚天動地。不過相反,寧挽墨這邊的人倒是覺得十分的痛快!
哼,讓你欺負雲惋惜,現在知道人家根本就不是你能夠惹得起的人物了吧!?
“雲惋惜,你,你要裡面還沒有我的爹爹了!?咳咳!居然大庭廣衆之下做出如此舉動!”
雲其儀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衣領,渾然不覺的自己的衣服已經變成了皺巴巴的一團。
“爹爹爲什麼要這麼說呢?公堂之上本來就應該大公無私纔對,而且爹爹又是丞相,這就更加應該注意了啊。所以惋惜才從一開始就稱呼爹爹爲丞相大人,就是不希望爹爹被人誤會!”
雲惋惜瞪大了眼睛,點點不敢置信的看着坐在上面的雲其儀。隱隱約約之間,外面說話的風向又開始有了一些轉變。只不過這一次,矛頭全部都對準了上面的雲其儀罷了。
“你看,人家雲二小姐都孝順啊。要是放在別人身上,這個時候早就找關係脫身了!”
一箇中年大叔一臉感慨的看着跪在堂上的雲惋惜開口說道,只不過是十四歲的年紀,都還沒有及笄便已經有了如此風度。想必以後真正成長起來了,估計也是一位奇女子吧。
畢竟,現在的西風國之中可沒有什麼大小姐會隱瞞身份去做什麼大夫的啊。
“是啊,之前那誰家的公子就是這樣,一上來就是叔叔伯伯的叫個不停。俺村裡面的姑娘被被禍害成那副樣子了,到最後只是給了點銀子衙門的人就把那公子哥給放回去了!太氣人了!”
另外一個女人一臉怒氣衝衝的開口接着說到,關於那件事情其他人也是多多少少聽說過的,所以看着裡面雲惋惜的神情又逐漸的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雲其儀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居然會給雲惋惜創造了機會,白白的浪費掉了剛纔好不容易纔積累起來的機會!想到她一有可能再度回到相府,雲其儀的心中就彷彿壓了一塊兒大石頭一樣,怎麼都喘不上來氣。
“丞相大人,你還有什麼事情要說的麼?如果沒有的話,本官就要開始審理這件案子了。”
坐在主座上的石雲平平淡淡的瞟了雲其儀一眼,之前對於這位丞相大人的一點兒好感全部都被抵消掉了。
不是他說,雲其儀怎麼樣也是一個長輩啊,雲惋惜個小輩不懂得規矩也就算了,畢竟年紀小還情有可原。但是雲其儀貴爲一國丞相,居然也跟着在大堂之上公然進行威脅,這,這就是不把他這個吏部尚書放在眼裡!
雖然說他的官職的確沒有云其儀的高,但怎麼說他現在手上有皇上的聖旨。既然皇上要他來審理此案,那麼就算是雲其儀這個丞相也得乖乖聽話纔對!
“不,本官沒有了……請石大人開始審理吧。”
被石雲怪聲怪氣的說話方式給懟了一下的雲其儀艱難的扯住了一抹笑容,然後私下裡面他惡狠狠的瞪了雲惋惜一眼,都怪她!如果不是她在這裡胡說八道的話,他怎麼可能會這麼丟人!
被瞪了一眼的雲惋惜也沒有跟他計較那麼多,對於她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趕緊洗清身上的冤屈,她纔不要給雲鳳鳴那個惡毒的女人當墊腳石!
“雲惋惜,關於你被妖怪附身的事情,你有什麼要說的麼?”
石雲對於這個在公堂之上也可以非常冷靜的小女孩感覺非常的好,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希望這西風國失去這麼一位難得的人才。更何況,她還是寧王殿下親自定下來的王妃。
如果可以給寧王殿下一個面子的話,那他石雲倒也覺得沒有什麼。
“回石大人的話,正如惋惜說的那樣,如果在場的人可以拿出切實的證據來證明雲惋惜是被妖怪給附身了的話,那雲惋惜自然是無話可說。但倘若是沒有,那麼……惋惜這可不背這個黑鍋。”
雲惋惜半垂下眼簾開口說道,雖然語氣平淡無奇但是那話聽在耳朵裡面怎麼都覺得有一種……威脅的意味在裡面。再看看雲其儀的模樣,那漆黑到極點的臉色很好的證明了他現在的心情。
“也是,雲丞相,這個傳言是從丞相府傳出來的。不知道丞相大人手中是否有證據,可以證明這個傳言的真實性呢?畢竟,有這麼多百姓看着,也得給人家一個說法啊。”
石雲看起來有些抱歉的看向了一旁的雲其儀,話說之間卻是在提醒着對方現在可不是他要證據,而是雲惋惜要,其他的老百姓也要!
雲其儀如果不想被老百姓們質疑的話,那麼最好還是把證據拿出來的比較好,也省去很多的麻煩了。
“這,這件事情也不算是從丞相府傳出來的。是,是清水寺。對,這件事情是本官的夫人跟女兒從清水寺回來之後告訴本官的,還說是清水大師親口所言,絕對是可以相信的。”
雲其儀嘴脣顫動了幾下後開口說道,所以也就是說,這件事情是雲母跟雲鳳鳴告訴他的。而事先的時候雲其儀其實也是不知道的,那麼就算是出了什麼問題也查不到他的頭上來。
卑鄙!真的是太卑鄙了!居然遇見事情就往女人跟孩子身上推,這,這種人究竟是怎麼當上丞相的!?白顯隱藏在面具底下的眉目滿滿都是陰沉的神情。
他出身將軍家裡面,從小接受的教育都是忠於自已!只要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能屈能伸,從不做什麼虧心事就算得上是正確的。可是雲其儀現在這種膽小的推卸責任的行爲,讓白顯對他十分的看不起。
同時,他也對於那一位把雲其儀收到麾下的蕭臨風十分的不喜。俗話說得好,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蕭臨風既然可以跟雲其儀說得來,那麼久證明他們根本就是典型的一丘之貉!
“哦?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請石大人派人去把我的母親跟姐姐叫過來吧。哦對了,我的這兩位丫鬟當時也陪在我的身邊,同樣也是可以當做這一次案子的人證的。”
聽了雲其儀的話之後,雲惋惜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跪在她身後一直都沒有說過話的兩個人同時彎腰低頭,朝着上面的石雲拜了一拜之後才一臉堅定的擡起頭。
“如果能夠還我家小姐清白的話大人就請問吧,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