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皇帝爲什麼可以第一時間知道夜長歡的消息,還是因爲,她治國的才華,這種才華一直被皇帝所看重,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在皇帝還是大皇子的時候,就極力的招攬她,幾乎使出了渾身的解數。
在這樣的人才身旁總是要放上一些眼睛和耳朵,以免人才過早的死去,浪費了人才,或者,在這個人才被別人所用之前,既然不爲自己所用,何必讓她成爲自己將來對皇權有威脅的因素,她存在於這個世間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所以可以立刻毀去,他才覺得安心呢。
“主子,時間不早了。”
青竹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他耳旁,很低的聲音。
看着白亦然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雙眼呆滯的盯着夜長歡,臉上的表情,顯示出他一副神遊的狀態。
站在窗戶旁的青竹忍不住有點兒焦急,可是更多的卻是無奈。
自家主子每次最不不正常的時候,肯定和這位夜夫人有關。
“夜夫人快醒了,主子你別愣着發呆了。”
青竹心裡忍不住嘀嘀咕咕。
就算這個女人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必然不超過一刻鐘,她就會醒來,更何況這個女人只是被封了內力而已,她的六識還在。
倘若現在還不走,一旦她醒來的話,屋子裡另一個人的氣息沒有被從窗口吹進來的冷風散去,到時候,這個女人她肯定會發現,屋子裡有人來過。
雖然,她嘴上肯定不會說,更不會大鬧一通,將僕人們去好好的去拷問一番。因爲夜長歡這個人根本不是那種無論遇見多大的事情,只要是損傷她自己本身利益的事情,就會一哭二鬧三上吊,將事情鬧得滿城皆知,恨不得連老天爺也知道的女人,但是,這個可要比那種會撒潑,耍脾氣的庸俗膚淺的女人厲害多了。
夜長歡嘴上不說,一旦查證是他的主子白亦然今天真的來了她的房間。並且,他對她雖然關於那些實質性的東西什麼也沒有做成,但是,對她動手動腳佔了不少便宜,這是肯定的。所以,她必然會記在心裡,這個睚眥必報的女人,肯定會選擇恰當的時機,狠狠的報復他一次,作爲對他主子的懲罰。要是真的那樣的話,到時候,他主子還不知道會被遭受什麼事情,不過,關於這件事情,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情的。
以前就過這樣的例子,並且,白亦然還被夜長歡這樣對待了不少次。
青竹想起只是他所見過的夜長歡對待白亦然的手段,那種匪夷所思的殘忍方式,他不由自主的就覺得,脊背發涼,身體忍不住大大的打了一個寒顫。
青竹一直以來都認爲夜長歡除了有女人的身體,其他的方面根本不像女人,有時候,會比男人還男人,譬如說論心狠手辣,論遇到事情之後,頭腦冷靜,思路清晰,論身懷武功,對武學的悟性,長歡絕對要比一般的男人強上幾分。
對於心狠手辣這一點,青竹是可以肯定的,並且自愧不如。以前還是有一些不服氣的,他認爲自己和夜長歡這個女人相比,身爲男人的他的心腸必然要比女人那顆柔軟的心腸,不管怎麼說都要硬上幾分,就算當初,他聽說了這個女人,可以一劍將自己此生深愛的人殺死,那時候,江湖之中的人,都罵夜長歡冷血無情,是一個悍婦閻王、還有羅剎之類。可是,他認爲,要不是夜長歡在盛怒之下,她是絕對不會對那位從小和她一起在大佛寺之中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並且相愛多年的舒公子,刺出那一劍。就算那個時候,舒歌和別的女人成親,即使她心裡傷心欲絕,甚至可以說是肝腸寸斷,但是,她必然什麼也不會做,當然,夜長歡那種女人,就算當時下不了手殺死舒歌,也絕對不會誠心誠意的祝福他們兩個人。
這個世間,是沒有哪個人會對自己深愛的男人下手的,即使,這個人對自己和別人從來都是那樣的狠,狠到絲毫不爲將來留一分餘地。青竹一直相信,那個會對着一樹繁盛綻放的代表着無暇的男女之愛的潔白的瓊花,笑的十分好看的人,肯定是一個心裡有愛的人,是必然絕對不對自己最爲親的人拔劍,讓對方受傷,就連一點點的傷害也不願意讓自己深愛的人承受。
在和白天道在一起之後,青竹越來越明白這個道理。雖然,他不知道他對那個整日對他嬉皮笑臉,吊兒郎當的男人,是不是如同這世間那些正常的男女之間的愛情,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可以一起走多長的人生,陪伴對方多久的時間,但是,他心中很清楚,就算現在白家的老夫人讓那個心中實際上非常孝順,非常聽她話的小兒子,也就是白天道娶一個女,然後生兒育女,成家立業。
青竹知道,如今,要是真的出現這種將來必然會出現的情況的話,那麼,到時候,他是絕對不會對白天道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的,不過是少了一個需要關心伺候的人罷了。當然,要是祝福的話,他當然不會誠心誠意,只不過是作爲一個僕人對主子的祝福罷了。
青竹想這倒不是因爲他是一個男人,男人和男人陰陽不調,無法生育後代,在一起是有違天倫,這一原因。不過,是因爲,他自己下不去手,殺死自己深愛的人,那種感覺應該要比自己死去還要痛苦上,不知道多少倍吧。可以在白家之中立足多年的人,絕對不是什麼心狠手辣之輩,況且,他改爲白亦然做了那麼多,不可以見光的事情。可是,他還是下不了手,或許。這和一個人的個性沒有任何的關係吧。
所以,青竹一直相信夜長歡這個人,並不是那麼心腸歹毒的人。
可是,這個道理在他聽說夜長歡五年前的事情之後,再也不敢肯定她還是一個有人性的好人。當然,因爲懼怕和不瞭解那個女人,即使夜長歡嫁給白亦然時候,他就在兩個人身邊伺候着,忙活來忙活去。有時候,一天可以打好多個照面,可是多年來,青竹一直都
很少很夜長歡說話,就連正經事情都是言簡意賅的說完了就好,別說廢話多說一句了。
並且,有時候,青竹會因爲自己身上對夜長歡的討厭,而無形之中散發出來,讓夜長歡看出來,當然,他從來不敢正面的頂撞那個女人,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五年前,在大佛寺大弟子舒歌,也就是夜長歡那個女人的同門師兄還俗之後,在桃花鎮成親,當時,舒歌也邀請了很多江湖中的朋友,其中,夜長歡就算一個。
可是,在舒歌成親的那一夜,夜長歡在新婚兩人的洞房之中,不但將當年的成婚的雙方男女全部殺死,而且,後來又將怨氣發泄在其他前來送禮的賓客身上,以及女方一家人的身上。最後,的結果是,當時在舒歌和那個當地有名的員外的女兒成親的婚宴上,被她殺死的人,足足佔了一大半,只有非常少的人憑藉着運氣逃脫。
而,那個員外一家百十來口,全部被她殺死,無論老弱,還是無辜的男女。總之,後來,江湖之中傳來的可靠消息,是裡面的活人一個也沒有剩下。
自從聽了這件事情,青竹對夜長歡更加討厭,也更加害怕,同樣更加的好奇。這世間居然有這樣的女人,雖然出自佛門之中,整日受佛門慈悲,普度衆生的佛誡的薰陶,但是,卻手段歹毒,做事情全憑自己的喜好,一顆心陷入愛恨的之中不可自拔,讓人不知道,她到底是正還是邪!
夜長歡比那些生在紅塵之中,從小在男男女女雲集的俗世之中長大的人,還要對人世間的情愛執着上幾分。總之,夜長歡這個人不可以用常理來講。
還是快叫少爺走吧。
要不那個瘋女人,到時候發怒了,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自己少爺又要吃苦忍痛、任她欺負了,誰讓他那麼愛那個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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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主子……”
青竹先在窗外試探性的叫了幾聲,從半開的窗戶的縫隙間,露出半個腦袋來。
將腦袋向前伸了伸,青竹看見自家主子雙眼依舊盯着躺在牀上的夜長歡,那樣子還是那種雷打不動的癡呆相,不,應該是花癡相,因爲,他有一種自己家主子的口水快要,從嘴角滴落下來的感覺。
因此,青竹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聲音。
“主子,時間不多了。”
白亦然又聽見了青竹在窗口那裡低聲叫了幾聲。
白亦然不由得皺起眉頭,看了青竹一眼,不過,因爲,窗戶的縫隙並不大,所以,只能看見青竹在窗外的從額頭到鼻樑的半張臉。
本來,白亦然是想狠狠的瞪他一眼,不就是讓他在外面望一下風嗎?就不知道哪來那麼多廢話?在那裡一直叫個不停,是覺得他家主子的命很硬,活的太長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