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鬼子來襲

日軍第20師團第79步兵聯隊,是1915年第20師團龍山編練成軍時編成的,是第20師團的主力精銳聯隊之一,川岸三郎師團司令官將這個聯隊派來圍剿學生軍,可見對學生軍的重視。

但是對第79步兵聯隊的聯隊長藤田原大佐來說,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作爲第20師團的精銳聯隊,藤田大佐當然知道,師團是進攻省城的主力,而第79聯隊也將隨同師團一起享有佔領支那省城的榮譽。升職、勳章都在等待着他。可是現在,這一切都象肥皂泡一樣破滅了。就因爲川岸司令官的一紙命令,精銳的第79聯隊就不得不拐向臥龍山,去對付那些毛還沒長齊的支那學生軍!並且,川岸司令官似乎還生怕精銳的第79聯隊對付不了那些孩子,還特意調派師團唯一的尾崎市明狙擊小隊來協助他。

不僅如此,在聯隊出發時,川岸司令官還特意找他談話,要他小心這個學生軍,說學生軍裝備先進,訓練有素,戰鬥力強。還說河野中隊、木村大隊都折在學生軍手裡。天啊,河野中隊算什麼?至於木村大隊嘛,第5師團當然了不起,可是第5師團的木村大隊,那簡直是阪垣司令官的恥辱!那個木村正平,練兵領隊還馬馬虎虎,帶兵打仗就平庸之極,他的那些兵也都是笨蛋,跟着這樣的大隊長,死了都不冤枉!

第79聯隊運道不好啊!藤田大佐感嘆,對付幾百個孩子,打贏了算不得功勞,可萬一受了點損失,那就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這仗簡直沒法打!

不過腹誹歸腹誹,藤田大佐可不敢違抗川岸司令官的命令。他帶着聯隊從十家莊出發,一路順利之極,那些學生軍打下縣城根本就不敢呆,早就溜回臥龍山老家去了。路過安陽狙擊戰的戰場,聽說川岸司令官前幾天在這裡看了很久,藤田大佐也去看了一下,不過日軍的屍首早就收殮起來,那裡冷冷清清,什麼都看不到。不過作爲狙擊戰場,那個地點的確選擇得不錯,那些支那學生倒也不笨!

軍令如山,藤田大佐進入安陽縣城沒敢久留,只呆了一夜就整隊出發,當晚就宿在南平鎮,這是離臥龍山最近的城鎮了。

鎮上那些支那刁民,一見到皇軍過來,家家戶戶都門窗緊閉,好象皇軍是老虎,會吃了他們。據說那些學生軍就是從這個小鎮逃到臥龍山去的,一定還同這些刁民暗通消息。可惜的是,這裡的滿洲軍都被那些孩子抓走了,鎮上不多的良民,也被他們殺死了。以至現在連個給皇軍帶路的當地人都沒有。自己也不能分辨出鎮上那些人有哪些是良民哪些是刁民。不過爲了殺一儆百,給皇軍立威,還是有必要懲戒一下這些刁民!

在進入南平的當晚,藤田大佐就下令集中全鎮居民,將年紀在十五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的青壯年男子全部用機槍掃射而死!屍首堆出了一座小山。聯隊士兵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屍首埋起來!

藤田大佐自以爲是一個嚴謹的軍人,他雖然殺百姓,但那是他認爲這些人會給他帶來威脅,他嚴令部下不得進入居民家中搔擾,更不得強姦民女!這也許是南平鎮居民唯一的一點幸運了。

這一夜藤田大佐睡得十分安心——鎮上的刁民絕不可能再給皇軍搗亂了,而那羣學生還在臥龍山藏着呢!其實藏有什麼用,自己的八門九二步兵炮可不是吃素的,何況司令官還調來兩輛坦克開路!

第二天一大早,第79步兵聯隊留下一個中隊駐紮,而主力部隊就在南平鎮全體倖存居民憤怒的眼神目送下,洋洋得意地踏上了通向臥龍山的道路。

張野一開始並沒有收到鬼子在南平鎮進行大屠殺的情報。雖然鬼子還沒進安陽,張野就已經得知了。但是鬼子推進速度很快,屠殺又是連夜進行的,最關鍵的是,學生軍留在鎮上的幾個“釘子”,也沒有逃出鬼子的毒手!

因此,張野仍然是按部就班地將三個戰鬥支隊都派了出去。戰鬥支隊先在馬家莊和附近村莊稍做抵抗,然後通過地道潛出村外,殺到鬼子的後方去,馬浩的地方支隊也要在馬家莊匯同第一戰鬥支隊,先打鬼子一個下馬威,然後再撤回臥龍山。

這時候,鄉親們的撤出及堅壁清野工作早已完成了。

其實張野手癢癢的,想要到馬家莊去打打地道戰,這個對他的誘惑還是蠻大的,在小時候他還是從電視裡的老片回放中看到那部電影的,好羨慕那些民兵,舒適地藏在地道里,等鬼子走到跟前就“啪”地一槍,將他打倒,然後收回槍,瀟灑地吹一下槍口的硝煙。

但是張野的美夢,被李校副、陳妙影、尤其是花潔那淚汪汪的大眼睛給吹破了!他只能象一隻沒氣的皮球,軟軟地癱在“臥洞”裡,哪兒也去不了。張野的滿腔義憤,只能對着吉他發泄了。

戰鬥如期待的那樣,從馬家莊開始打響。一開始張野還沒在意,當週莉莉來找他時才發覺不對:

“報告長官,馬家莊發現鬼子有兩輛坦克,還發現不少鬼子的狙擊手,我方傷亡較大,馬浩請求提前撤出。”

“坦克?還有狙擊手?”

張野一躍而起,衝到地圖跟前看了看說:

“命令:馬浩支隊立即撤出,一支隊潛出,按原計劃分頭行動!另外,調狙擊小隊在臥龍山口接應馬浩支隊,爆破小隊帶反坦克地雷在山口設伏,特種支隊和第四支隊由胡翔和李校副指揮,狠狠打一個伏擊仗,予敵大量殺傷後撤回。特種支隊和第四支隊撤回後不必回洞,直接進山,咱在山裡跟鬼子繞!狙擊小隊自由行動!”

“是!”

周莉莉敬禮,轉身欲走。

“等等,叫他們注意鬼子的炮火!”

“是!”

接到命令的各部馬上行動起來,爆破小隊在特種支隊的掩護下,在山口埋設了大量地雷,還有十多個反坦克雷。第四支隊和特種支隊在兩邊埋伏起來。而狙擊小隊在李平指揮下,分散向前突進。

不久,馬浩支隊從地道里冒了出來,撤到特種支隊身後重新整隊埋伏。

過了一陣,鬼子的坦克也隆隆地開上來了。但是最先接仗的,還是那幾個狙擊手。

李平這次很緊張,不象上次那樣輕鬆。他現在面對的,可是鬼子的專業狙擊手呢。李永福可能感覺到他們的緊張,將指揮權交給成志,親自抱着狙擊槍上來。有李老大在,大家就會安心不少。

由於是以逸待勞,李平他們搶佔了有利位置。可能是馬家莊打順了,鬼子狙擊手以爲學生軍狙擊手還沒到位,潛行得不夠隱密,一下子就被李永福、李平抓住了。隨即,沉悶的槍聲陸續響起,鬼子的狙擊手連續栽倒。後面的見情勢不對,急忙臥倒隱蔽。

德國毛瑟98K的技術優勢這時顯現出來,因爲鬼子的九九式射程要短一些,所以躲在後面的鬼子狙擊手也仍在毛瑟98K的射程之內,加上學生軍這邊地形有利,據高臨下,臥倒也不能完全避開毛瑟98K的子彈。不一會兒,鬼子的狙擊手就死了多半。李平這邊還只有樑國富受了傷。他在變換位置時被鬼子發現了,一槍打在左臂上,但沒知中骨頭,子彈穿肉而過,血流了不少,好在有急救包!樑國富受傷,李平的位置也就暴露了,一時間被打得擡不起頭。

打傷樑國富的正是鬼子的狙擊王牌——尾崎市明,他一直都在全隊最前方,但他隱匿較好,其他的鬼子狙擊手太明顯,所以吸引了李平他們的注意力,反把尾崎市明給漏掉了。而李平他們的交火又給尾崎市明指明瞭位置,所以尾崎市明帶着僅存的三個狙擊小組集中打擊李平,他在剛纔的交火中發現李平是對方狙擊手的核心。

這時學生軍的狙擊手們也在消滅其他敵人後,陸續轉向尾崎市明攻擊,可是尾崎市明十分狡猾,連連變換位置,學生軍一時抓不住他,反被他反擊打倒了一個。但是其他三個鬼子狙擊手在六七枝毛瑟98K的圍攻下很快就被幹掉了。

這時候李永福已經上來半天了,他一直在盯着尾崎市明,但是這小鬼子很滑溜,經驗豐富,怎麼也抓不住他。

不過好漢架不住羣狼,李平雖然被壓制住了,可學生軍其他幾個狙擊手卻連連向他攻擊。在密集的槍彈中,尾崎市明終於露出了破綻——他在變換位置時不小心被地上彈起的樹枝絆了一下,稍一趔趄,就被李永福的一顆無聲無息的子彈打中了後背,他猛一哆嗦,腰背一僵,就這一瞬間,幾顆子彈幾乎同時打爛了他的腦袋。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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