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鬼子終於開始採用集束手雷和炸‘藥’包來對付學生軍的坦克時,他們的陣地已經被碾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並且,學生軍的坦克十分小心,每輛坦克後面總是緊跟着一羣手持自動步槍的士兵。好不容易衝到坦克近前的鬼子也很難躲過自動步槍的掃‘射’。
在突破了鬼子的防禦陣地後,坦克部隊很快便退下去了。
之後的攻擊任務仍將由步兵們來完成。不過,最堅硬的烏龜殼已經砸開,剩下的工作自然就事半功倍。
胳膊上綁着白‘毛’巾的學生軍、“忠義救國軍”士兵、晉綏軍第軍士兵紛紛跳出戰壕,吶喊着涌入鬼子陣地內,與敵人展開了短兵相接的戰鬥。
後方的炮兵善解人意地適時向空中打出幾顆照明彈這是學生軍兵工廠研究出的新產品把陣地照得亮如白晝。學生軍士兵儘管不擅長用刺刀,可是自動步槍卻是近距離的殺傷利器,因而在短兵相接的戰鬥中並不落下風。
學生軍穿的‘迷’彩軍服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更加具有隱蔽‘性’,往往是鬼子一瞬間的失神,就決定了比拚的結果。
鬼子第師團和‘波’田支隊不愧爲日軍中著名的‘精’銳部隊,雖然已經陷入絕境,卻依然頑強抵抗,不肯認輸。不過,在數倍於已、裝備火力更優的敵人面前,一切努力顯得蒼白無力。
戰前的動員會上,爲了‘激’發官兵的戰鬥熱情,根據張野的要求,學生軍各級指導考官向廣大官兵進行了廣泛的戰前教育。
每一個官兵都被廣泛告知:
‘波’田支隊是從寶島臺灣過來的,其中有相當多是土生土長的臺灣人,因爲寶島淪陷日久,這些人認賊作父,甘當漢‘奸’,忘記了自己原本也是華夏民族大家庭的一員!
這些人。殺起中國人來一點也不手軟。甚至比真正地日本人更加殘忍兇惡!因爲被奴役地事實。使得他們骨子裡始終深藏着一種自卑。於是他們紛紛在日本主子面前表現出冷血無情。以證明自己已經徹底背棄了祖宗!
對於這樣可憐可悲可恨地漢‘奸’。除了從‘肉’體上加以消滅之外。不可能給他們第二條出路!既然他們爭着搶着要當日本人。那就安心接受跟鬼子一樣地命運吧!
至於日軍第師團。更是一支臭名昭著、令每個華夏人都深惡痛絕地軍隊。他們正是南京大屠殺地罪魁禍首之一!
屠戮、搶劫、強‘奸’、暴虐、喪盡天良、毫無人‘性’!所有罪惡地詞句。用在南京大屠殺地兇手身上都絕不過分。他們不是人。是畜牲。不論採用多麼‘激’烈地報復手段對付他們都顯得寬容!雨‘花’臺前那座由三十萬冤魂堆砌地碑石。在張野前世地記憶中就印象深刻!穿越之後地張野。也始終對自己無法改變這段歷史而耿耿於懷。
他倒揹着雙手。在前線指揮所內轉來轉去。急切地期待着戰場每個角落地動靜。有前線軍官通報說。鬼子負隅頑抗。龜縮在掩體內難以消滅。張野只毫不猶豫地一揮手:
“調火焰噴‘射’器上去。把他們燒成黑炭!”
指揮所內的其他軍官聽得冷汗直冒:軍座這一招實在太狠了!他們多少有些奇怪,因爲軍座平常越是在戰鬥緊張的時刻,越顯得淡定自若,風度翩翩,從沒有象現在這樣失態過。
沈最倒是猜到了一些。作爲軍統的高級官員,他對於南京大屠殺地內情遠比他人瞭解得深刻,這時候他的心情也同張野一樣起伏不定。感慨萬千。
聽到部隊戰前動員會上的宣傳,沈最就感到不解。他知道各級指導教官地演講資料都是由張野提供的,但是他卻想不通張野怎麼會這麼清楚大屠殺的內情!至於張野痛恨鬼子暴行,他早在南平鎮那一次的鬼子屠殺中就瞭解了。
戰鬥進行得十分艱苦。
也許是學生軍官兵毫不留情的舉動令鬼子絕望,也許是雙手沾滿華夏人鮮血的鬼子作賊心虛,鬼子兵們鐵了心要拚命到底!
縱使是三四個學生軍士兵圍住了一個鬼子,他也不肯投降,反而紅着眼睛象惡狼一般嗥叫着撲上來,任學生軍成串的子彈將他的軀體打成篩子。
這樣的戰鬥對於學生軍地前敵軍官來說。也覺得難以承受,士兵損失太大了。
好在軍座調來了幾十枝火焰噴‘射’器,那玩藝厲害得很,一打就噴出十幾米長的巨大火龍,所過之處片草不留,不要說鬼子,大石塊壘成的掩體都燒塌了!
不遠處的樅陽縣居民一宿都沒敢閤眼。
好幾天前,就有人在城外攔路,禁止通行。那時節兵荒馬‘亂’。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勢力。不過明晃晃的步槍可是糝人得很,大家都很自覺地躲得遠遠的。
這天一入夜。就聽到城外槍炮震天,火光映紅了半個夜空。
城內居民無處可逃,只能緊緊地縮在屋裡,全家人抱成一團,睜大恐懼的雙眼期待天明。至於天亮之後會不會有潰兵前來洗劫,誰也不知道,他們只能被動地服從命運的安排。
‘激’烈地槍聲一直響到天亮都沒有停息。有經驗的老人說,這是一場少有的大仗,竟然打了一整夜還沒有結束!聯想到前一段從這裡過去的鬼子大軍,人人都知道,‘交’戰的雙方一定是國軍和鬼子。
大家都暗暗祈禱國軍獲勝,雖然大都親眼見過鬼子那殺氣騰騰的隊伍,內心感覺希望渺小,可是人們還是剋制着對潰兵的恐懼盼望國軍勝利。也許是因爲,自從抗戰爆發以來,華夏軍隊勝利的消息實在太少了。
槍聲一直響到天光大亮才漸漸止歇,之後便是喧鬧不休的汽車轟鳴,人歡馬嘶。這時候沒人敢出‘門’!不過很久之後,也不曾見到有軍隊進城,倒是聽見馬達轟鳴,繞城而去。
有膽大者攀上城內高處眺望遠處,看到那面飄揚地軍旗頗似國軍地青天白日旗。雖然不是很清楚,但眼見者都賭咒發誓說那絕不是鬼子的太陽旗!
人們心頭涌起希望,害怕和期待在內心‘交’織,眼見軍隊繞城而去,似乎又有一點點地。。。失望!
直到下午三四時左右,城裡幾個膽大的小夥子才相約着悄悄‘摸’到郊外,去窺探那片打了一夜的戰場。
不過沒多久,那幾個小夥子就連滾帶爬地跑了回來,臉‘色’蒼白、渾身哆嗦,話都說不利索:
“好。。。好多死。。。死人頭啊,。。。掛滿。。。掛滿。。。一路。。。慘啊。。。。。
一邊說一邊乾嘔不止。
心急的人們還是從這斷斷續續的話裡,聽出至少了兩個信息:
第一是仗已經打完,軍隊已經離開,不論城內城外,現在都已經安全了。第二是戰勝的軍隊把戰敗者的頭顱掛在路邊示衆,其狀甚慘!
雖說樣子難看,可是沒有危險了。那幾個年青人自詡膽大包天,誰知一堆死人頭就把他們嚇成這樣,連話都說不清楚!
人人都急切地想要知道,這一仗究竟是誰打贏了?
這個很重要!如果是國軍打贏了,那些人頭就是鬼子的,大家都要去唾一口;如果。。。萬一是鬼子贏了,那些人就是國軍的勇士,應該風光厚葬,入土爲安,絕不能任由鬼子侮辱!
街坊鄰居招呼一聲,大家不約而同地向城外涌去。
尚未到達戰場,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便年面而來,老人‘女’子忙停下腳步,不敢再往前走。勇敢一點的壯年男人則緊鎖眉頭硬着頭皮向前行去。
一進入戰場,只見滿目蒼夷,處處焦黑,處處未燒完的餘燼仍在嫋嫋地冒着輕煙。地面坑坑窪窪,血跡斑斑,一片淒涼景象。
擡頭一看,只見高處整整齊齊地豎着一排排木架,每個木架的頂端都‘插’着一個人頭,鮮血仍在滴滴答答地滴落。
人們捂着鼻子,跌跌撞撞走近細看,纔看到那些人頭上大都戴着鬼子的軍帽!
不知是誰尖聲大叫一道:
“是鬼子”
人們被這叫聲驚動,急急衝過去,纔看到木架盡頭,堆起老大一個土堆,新土儼然。土堆前面豎着一塊大白石頭,上面紫黑的血跡勾劃出一排大字:
“殺人者,人恆殺之!!!”
下面一排小字寫着:
“日軍第師團、‘波’田支隊葬身於此!中華抗日學生軍謹立!民國二十七年七月三十日”
衆人象石雕一樣,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裡,默默無語。
好半天才有人用‘激’動得變了調的聲音喊到:
“是學生軍!是學生軍。。。。。。他們來啦,他們把鬼子全乾掉啦”
緊接着,衆人都紛紛七嘴八舌地歡呼起來:
“是學生軍!是那支戰無不勝的學生軍!”
“是那支剛打下徐州的學生
“有學生軍在,咱們就有救啦!”
“學生軍怎麼不進城呢?這都到了家‘門’口啦,好歹讓咱看看咱的子弟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