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大局已定

隨着何方的命令,一陣驚天動地的巨大爆炸聲突然爆發,整個山谷都在微微顫抖。山路後面,期待已久的獨立師炮兵旅近百門山炮、野炮和迫擊炮終於開始發言了。

對於山谷內鬼子所在的位置,炮兵們早已測量標記到位,這時只須調校好瞄準器便可直接轟擊,果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中島中將說什麼也沒想到,苦苦爭戰打了半夜的對手,竟然還留了一招,到現在才動用炮擊這個殺手鐗!毫無防備之下,大羣扎堆的鬼子兵被炸個正着!

接連不斷的炮彈象冰雹一樣,密密麻麻地呼嘯着狠狠砸進山谷之內,濺起的塵土飛揚,炸出的煙霧瀰漫。直到第一輪炮擊之後良久,硝煙才漸漸散去,展現出坑坑窪窪的地面,就象剛剛被犁過了一遍,處處翻露出簇新的泥土。

僥倖沒被炸着的鬼子兵紛紛從地上爬起來,向炮擊的死角擠去。中島中將也抖去頭上的黃土,在衛兵的簇擁下避入山谷邊的大石下面。中澤大佐則跑向四處,大聲呼喚招攏士兵。可是還沒等他整好隊形,尖銳刺耳的呼嘯聲再次響起,新一輪炮擊又開始了。

炮擊徹底打亂了鬼子攻擊的陣勢,也打散了鬼子好不容易聚攏來的一點銳氣。鬼子死傷慘重,更甚於之前的趟雷陣!在這個光禿禿的山嶺上,可以躲避炮擊的死角少之又少,根本容納不下數以萬計的鬼子兵!在經過事先精密測量的山谷裡,獨立師的炮火幾乎能夠覆蓋絕大部分區域,令鬼子無處藏身。

可是學生軍的炮火,似乎無窮無盡。細心的鬼子發現,除了最初前方發射過來的炮彈之外,如今又增添了別的方向地炮擊!

那是已經就位的學生軍第一、第二兩個師和“忠義救國軍”的炮兵部隊也陸續開始參戰了。各炮兵部隊都從何方那裡得到了山谷的精確定位,在郭浩和他一手帶出地一衆徒弟的指揮下。打得有板有眼,令鬼子叫苦連天!

大家都記得,張野曾經說過,困獸猶鬥!學生軍士兵的命金貴着呢。可不能隨便跟鬼子換!所以在沒有徹底擊潰鬼子之前,絕不輕易發動進攻。

將近半個小時的炮擊之後,學生軍的炮兵才漸漸停止下來。這時候,整個山谷已經是面目全非了!

躲在山岩下的中島中將和中澤大佐等將領,都看出了目前局勢的危急。既然四面八方都有炮彈射來,說明師團已經深陷重圍。十家莊城內斷後的部隊,壓根就沒起到應有的作用!眼下,士兵們久戰疲憊,恐怕已經很難破圍而出了!這個不起眼地異國山谷。難道就將成爲曾經威名赫赫的皇軍第師團主力的葬身之地?

學生軍實在太厲害了!自己一干人機關算盡,最終還是落入了人家的圈套,成爲了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現在要麼投降,要麼拚死一搏。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

中島中將很快就下定了決心。他低沉地說:

“諸君,我們已經陷入了學生軍精心編制地圈套!以學生軍地攻勢來看,他們已經將我軍團團圍住,卻並不急於發動進攻。而是利用火炮不斷轟擊。士兵們在炮火中無處躲藏,傷亡不斷增加。而我軍的火力,也被完全壓制住了,無法形成有效還擊!現在看來,除了極少數幸運者之外,我們的絕大多數人。都不可能突圍出去了!爲了天皇的榮耀。爲了大日本帝國皇軍地榮耀,我決定拚死一搏!等敵人的炮擊結束之後。各部隊集攏隊伍,發動自殺式攻擊!拜託諸君啦!”

他低下頭,深深地鞠了一躬。

旁邊灰頭土臉的衆多高級將領,紛紛本能地應道:

“嗨!”

於是,在炮擊結束之後,大羣大羣的鬼子兵,就在軍官們的驅趕下,從山角下的各個藏身地鑽出來,端着又長又亮地刺刀,嚎叫着向學生軍設在山嶺上地陣地衝去。

獨立師的官兵們已經被鬼子衝擊了大半夜,就算是閉上眼睛,也知道如何應付了。學生軍地長處不在短兵相接地拚刺刀,那個比鬼子差遠了!但是學生軍的武器好,自動步槍的射程雖然沒有三八步槍那麼遠,精度也不高,但是火力猛,最適合在中近程掃射。

所以官兵們在戰鬥時,既不能讓鬼子離得太遠,也不能讓鬼子衝近身來。陣地前二十米至八十米的區域,就成爲鬼子永遠無法跨越的天塹。

無數奮不顧身的鬼子兵,僥倖衝過了學生軍機槍的封鎖線,卻前仆後繼地倒在學生軍的陣地前面,始終衝不上來!因爲學生軍士兵守在戰壕和工事中,不斷地用自動步槍還擊,用一道道狂風暴雨一般的火舌編織成的大網,無情地將所有衝進來的鬼子劈頭罩住,然後打穿、撕碎!

何方在山上看到鬼子的攻勢受挫,後繼無力的時候,果斷地命令司號兵吹響了衝鋒號。頓時,激昂嘹亮的號聲響徹山谷,久久迴盪。伴隨着越的號聲,無數的獨立師士兵吶喊着,從戰壕裡跳出來,居高臨下地向鬼子兵衝殺下去。

在山嶺左邊,第一師的官兵們同樣吶喊着衝了出來,黑壓壓的人影好似無窮無盡一樣從山上冒了出來,以泰山壓頂之勢直撲而下!

在山嶺右邊,“忠義救國軍”的官兵也紛紛現身,應和着學生軍的呼喊,爭先恐後地從山嶺衝下來,組成一股股粗壯的人流!

山谷包圍圈內的鬼子,完全被學生軍和“忠義救國軍”的聲勢浩大的攻勢所壓倒,再也顧不上其他,紛紛掉頭向學生軍包圍圈的唯一缺口山谷後方的來路逃去!

不料剛跑到半路,就看到面前同樣高豎起一面學生軍的紅色大旗,巨大的青天白日徽迎風招展,彷彿一張長滿獠牙的血盆大口,要將鬼子兵一口吞下!

大旗下面,學生軍文質彬彬的第二師師長王維一,同第七旅旅長李永貴、第八旅旅長丁安平並肩站立,滿面笑容地看着鬼子兵們吃驚、迷惘、絕望的神情。在他們身前,第二師的士兵們正源源不斷地向前撲去。

無路可逃的鬼子兵終於絕望了,紛紛狂吼着向敵人的槍口上撞去,被毫不留情地擊中,橫七豎八地頹然倒地。

在絕對的兵力優勢下,學生軍和“忠義救國軍”很輕易地將殘餘鬼子沖斷,然後分割包圍,形成一個個小圓圈,毫不客氣地向圈中背靠着揹負隅頑抗的鬼子兵掃射和投擲手雷,將他們打散,逐一殲滅。

中島中將早在學生軍發動反攻時,就知道大勢已去。他夥同第師團的高級將佐,在一羣精銳士兵的保護下,悄悄繞過迎面衝來的學生軍,向山嶺上摸去。可是他們的行動,卻被仍然站在山峰高處俯瞰全局的何方發現了!

何方放下望遠鏡,輕輕一笑,手一揮,留在山上作爲預備隊的一個團涌了出來,進入陣地架好機槍,將中島中將一行人死死攔住!

在一陣“放下武器、繳槍不殺”的口號聲中,中島中將絕望地拔刀自殺,中澤大佐、草場少將、佐佐木少將等也紛紛步他後塵!

軍官們自殺之後,留下的那一羣鬼子兵猶自想要頑抗!何方厭惡地一揮手,早已就緒的機槍響起。在低沉的“咯咯咯咯”的槍聲中,鬼子兵如斷線木偶般委頓一地!一直到面前再也看不到站立的鬼子,何方纔面無表情擡手止住射擊。

這時候,這場持續了一夜的戰鬥已經基本結束了。除了個別地方仍有零星鬼子不時抵抗,戰場的大部分地方都漸漸恢復了平靜。

學生軍士兵們仍然忠實地貫徹着張野的指示,仔細搜尋着戰場上的鬼子傷兵,逐一補槍。“忠義救國軍”的士兵們早就習慣了學生軍的舉動,不僅不反感,反而紛紛參與其中,軍官們更是視如不見,樂呵呵地學生軍官兵們招呼敘舊,相互表功。

何方一面命人迅速打掃戰場,一面步下山嶺,與沈最、張爲國、王維一等人會合。

雖然此時不會有鬼子的援兵趕來,但是在十家莊城內,仍然留有一支鬼子殘兵。張野親自帶着學生軍直屬的特種、偵察和警衛大隊,同第師的樑國富旅一起,正在與之隔城相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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