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姣這裡吃癟, 西門泉扁了扁嘴,沒有再說話。他沒有再繼續說話,宋姣倒是樂的清閒, 耳朵總算能夠清靜一會兒了。
按照系統的地圖東拐西拐, 宋姣只覺這路越來越遠, 似永遠沒有盡頭一樣。
這會兒, 坐在淳樸村民家裡, 她裹着毛毯,默默問系統:“系統僧,你指的路到底對不對啊我們已經走了將近十天了, 怎麼還沒有到軍營你要不要這麼坑爹”
【……這個。】系統的聲音也顯得還是猶豫,【這個應該沒錯啊, 按道理來說, 最多五六天就可以到了, 可是你們走了十多天也沒有到,我也是奇怪了。】
“……你怎麼這麼不靠譜啊”
【系統也是人啊, 不可能一點錯誤也不犯啊。】這會兒它說的那是一個理所當然。
宋姣啜了口熱茶,沉默下來,她還是不和蠢系統吵了,留點力氣明天走路。
門突然開了,西門泉從外面走了進來, 風雪隨之灌了進來, 經過上次的教訓, 現在他謹慎了許多, 寄住這家人家後, 他還專程去村子裡面逛了下,看看這是不是正常的村子, 免得又犯上次的錯誤。
他披着村民家的大氅,在她身邊坐下,兩人的距離很近,宋姣皺了皺眉,默不作聲往旁邊移了移。
西門泉見狀,厚着臉皮跟着挪了挪。宋姣當即不悅起來,“做什麼貼的那麼近”
西門泉咧着嘴笑,臉皮比城牆還厚,“這不天冷麼,我們倆離得近比較保暖。”
“保暖你二大爺,這屋裡爐子生的那麼旺,以爲是嬌小姐啊身體柔弱”宋姣對西門泉嘴巴可是那個毒。
西門泉聳了聳肩又挑了挑眉,“你這麼兇,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怕什麼”宋姣跟着挑眉,“反正也不要你娶。”
西門泉:“……”他竟無言以對。
門突然又被推開了,一面目慈祥的老婦人走了進來,將兩盤烤的香噴噴的餈粑放到桌上,笑眯眯道:“兩小口子又吵架了啊”
宋姣立即皺眉,可對着老人家也不好大吼大叫,耐心解釋道:“婆婆,你誤會了,我和他真不是夫妻。”
老婦人從盤子裡拿起一塊餈粑遞給宋姣,直接忽略了她的話,“嘿嘿,兩口子都是這樣,白天吵架,晚上兩人牀頭就合啦,我是過來人,都明白的。”
那笑容是那樣啊意味不明,宋姣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好吧,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她的清白啊。
西門泉笑着戳了戳她的胳膊,“娘子,咱們晚上牀頭合哦。”似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咬着餈粑含糊不清道,“不對,是牀尾合……”
宋姣:“去死!”
西門泉歪着頭看她,看着她形狀美好的側臉一愣,忽然問:“副將,你來軍營是不是爲了將軍”
宋姣飄乎乎地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英俊的臉,突然想起原主人實際上是因爲他纔來軍營的,眼神不由虛了起來,“說的什麼話上次不是告訴你,是因爲想爲國家出一份力麼你幹嘛問那麼多”
西門泉垂了垂眼簾,語氣不知道怎麼就傷感起來,“我不過是不想放棄罷了。”聲音很低,若不是宋姣有過於常人的聽力,壓根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不想放棄什麼?”宋姣問,西門泉擡眼看她,眸中閃爍着一些不明的東西,閃閃發光,一雙眸子漂亮地不得了。
宋姣突然意識到些什麼,後悔自己口無遮攔問出的那一句。
回想起這些時日與西門泉在一起的日子,以及他的表現反應,即便她腦子再遲鈍,她突然也都明白了。
西門泉……這是對她有意思啊!
她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肩膀,身體忽然起了雞皮疙瘩,在腦洞中細細回想起來,企圖想起西門泉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正常的。
想來想去,貌似是在返回去救他的時候開始不同起來的。
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突然有點後悔當時爲什麼要救下他。
根據她在33世紀與男性生物相處的經驗,在追一個富二代或者高富帥的時候,如果有□□絲男碰巧也喜歡她的時候,情況往往會變得糟糕,根據□□絲男死纏爛打的本事,很可能會使她和高富帥的事泡湯。
所以在33世紀的時候,她從來不主動招惹□□絲男,可因爲那張過人的麪皮,□□絲男總是似長江黃河之水源源不斷、絡絡不絕,總之,這是個悲傷的故事。
而現在,西門泉的存在對於她來說,也是個惱人的存在。
儘管他的麪皮和□□絲男相距遙遠,可是在她和李朝初的存在裡,他的存在與33世紀的□□絲男的存在一樣。
她覺得心很累。
“副將……”西門泉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聲音又那麼些緊張,“你別……”
“突然覺得好餓哦。”宋姣猛地打斷他的話,伸手又朝盤子裡拿去一塊餈粑,含糊不清道,“西門泉,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吃飯的時候說話肚子會疼的,這是作爲副將給你的忠告。”
西門泉:“……”
【宿主。】系統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你覺得西門泉怎麼樣】
宋姣吃東西的動作一頓,“怎麼突然這麼說”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他應該也算是一個好男人吧。】宋姣豎着耳朵聽着,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系統這聲音隱隱帶上了些自戀的味道。
系統自戀……
她不由自主腦補出一個小姑娘仰頭鼻孔朝天滿滿驕傲的樣子,眉毛挑挑……
“噗嗤!”腦補的場景太搞笑,她笑噴了,那時西門泉突然扳住她的身體,似乎要和她說什麼重事,卻不巧宋姣猛地笑噴了,正巧噴到他那張俊臉上。
西門泉一頓,摸了摸臉,眉頭抽了抽。
看着他狼狽的樣子,宋姣本來覺得不好意思的,可是看他一臉深情的臉瞬間扭曲,她瞬間就不淡定了,“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挽起袖子爲他擦臉,宋姣邊笑邊說,“你怎麼突然拉我啊”
西門泉撅了撅嘴,沒有說什麼。
宋姣替他將臉擦乾淨後,嘖嘖兩聲,道:“要不去洗個臉”
“不了。”西門泉拿去一個餈粑悶悶不樂道,“有你的口水在臉上也挺好的。”
“……”宋姣飄乎乎瞥了他一眼,他不說還沒有覺得什麼,可是他這樣一說,她瞬間就覺得噁心起來,“少噁心了,快去洗臉!”
西門泉扁扁嘴,“跟你開玩笑呢,我去了。”
他站了起來,拉開門走了出去,風雪灌了進來,宋姣縮了縮脖子。
***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一個月就過去了,宋姣和西門泉還在回軍營的路上奮鬥。
系統說的走五六天就可以到軍營,結果他們走了一個月還沒有到。在這茫茫的雪地裡,宋姣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
她起初以爲是系統距離測算失誤因爲她一次次問系統是不是方向弄錯了,而系統信誓旦旦地告訴她,絕對絕對沒有弄錯。
對此,宋姣對她走的方向深信不疑。
然而,走了一個多月,系統突然告訴她:【宿主!不好了,因風雪過大,GPS系統出了bug,軍營方向錯了!】
宋姣:“……”去你二大爺的系統,要來幹一架麼
系統:【小僧錯了。】
於是乎,她和西門泉調轉方向,因一開始走錯方向,他們返回去直到回去軍營的時候又走了大半個月。
待回到軍營的時候,宋姣看着眼前的場景,差點沒熱淚盈眶了,她不就掉了個懸崖麼,怎麼軍營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了
眼前的士兵冷着臉攔着她,冷漠的神情冷漠的語氣冷冰冰地告訴他:“我們副將早在一個多月以前就已經犧牲了,你是哪路人物,竟然敢冒充副將”
宋姣指了指自己的臉,“我就是宋副將啊,你難道不認識我”
豈料那士兵連看都不看她,長矛一指,矛尖直指她的胸口,嚇得她連連退了好幾步,西門泉臉一沉,伸手拉住她,將她護在身後。
士兵冷漠地盯着他們,“識相的就快點滾開,現下大隱勝利,陛下大赦天下三天,這三天裡,不許殺生,若給你們臉不要的話,莫怪我不客氣了。”語罷,矛尖又離他們近了幾分。
“說着什麼鬼話!”西門泉呵斥道,“你這眼睛留着還有什麼用連副將都認不出來了麼”
士兵冷漠地瞟了宋姣一眼,“令牌。”
宋姣爲難地扯了扯嘴角,那啥……令牌,脫盔甲的時候貌似掉了,因爲當初時間緊急,所以也沒來得及撿起來……
見宋姣滿臉爲難神色,西門泉皺了皺眉頭,對士兵說,“令牌放在軍營,讓我們進去便給你看。”
士兵冷哼一聲,“拿我做小孩子耍呢,在邊塞,令牌是證明身份的重要東西,怎麼可能忘帶我再重複一遍,你們走不走若再不走,莫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矛尖狠狠往前一戳,西門泉忙拉着宋姣後退,“小心!”
“若叫將軍看到你對副將如此無禮,小心你的腦袋!”西門泉怒斥,挽起袖子就要上前和士兵幹上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