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月光透過薄紗映在盧哲翰的臉上,他盯着頭頂上的水晶大吊燈,六朵盛開的玫瑰圍着靜靜綻放,奢華、浪漫,一直以爲,他都覺得玫瑰纔是愛情教主,從未發覺被玫瑰簇擁下的也會如此的繚撥人的心絃。
從第一眼與夜蓉相識,到相親時的訝然,再到憤怒、有趣、喜歡、深愛,原來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經歷了太多的事情,明明他們在一起不過一年零八個月,可是他卻記憶猶深,比起他與白亦雪可有可無的那幾年,簡直是天壤之別。
原來愛上一個人,便是在乎的記得與她在一起的第一件事情,這絕不誇張,那怕是離開,他依舊突然她會好,這也不是傻瓜,愛情就是這樣子作弄一個人,當你以爲自己愛時,她就坐在門口不進門,而當你憤怒的覺得這天下沒有什麼絕得你愛的人時,她已經進來看你的笑話了。
如果換成以前,面前夜蓉如此這般突如其來的決定,還有她算計似的離婚合同,他早就憤然的拿把槍找到她,然後將她一槍崩了,憑什麼讓你來主宰我的世界,可現在,偏偏他的世界就是由她主宰着的,那怕她傷害了他的自尊。
“好吧,慕夜蓉,你贏了,從現在開始,我爲你活着。”
盧哲翰一把抄起旁邊空着的枕頭,大聲的對它叫着,彷彿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把這句話告訴夜蓉似的,但是,枕頭是不會回答他的,只能證明他現在是一個白癡。
這下子可麻煩了,轉身看着牆壁上的掛鐘,已經凌晨三點,他瞄了個眯的居然還睡不着覺,說出去誰會相信呀,他盧哲翰也會爲愛失眠。
可關鍵問題不是這個,問題是他怎麼辦,才能將自己這個不太安分的女人給弄回來,然後再享受他當男人的樂趣。
盧哲翰的腳趾上下翻滾着,然後便是全身也宛如麪條似的翻滾着,再到最後便是他實在是受不了超級軟,準備睡地板,可換着被子躺在地板上又覺得冷,直到天光放亮,他瞄了個眯的真的失眠了,那怕抱着夜蓉的枕頭也睡不着,丫丫的,不是說抱着心愛之人的物件就可以貼心睡了嗎,怎麼就不行。
一縷晨光映過薄紗映在穿着灰格子睡衣,抱着一隻枕頭的男人身上,他此時黑着眼睛不知道所措的站在旁邊,足突然,‘怦’的一聲,他將枕頭壓在身下,大聲叫道,“老婆,我喜歡你,我要你。”
接着,一幅令人瞠目結舌的畫面發生了,他,盧哲翰,居然對着一個枕頭開始發騷,老天保佑,這個時候千萬不要有人進來,否則……
“少爺,你……慢用。”
路過的管家聽到裡面的動靜,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想也不想推門進來,而偏偏盧哲翰還有不喜歡鎖門的習慣,二人四目相對之後,盧哲翰果斷的起,之後一本正經的洗漱,一本正經的吃早餐,然後,一本正經的看財經新聞,等喬治過來接他,當車子到來時,只見他昂首挺胸的走到了車前,然後坐了進去。
少爺,你不用裝了,其實你現在已經開始想少奶奶了,對不對。
管家用着深情無比的目光將他們可憐兮兮的少爺送上了車,之後便聽到盧哲翰一本正經的轉過頭來,以着車窗外的管家說道,“其實我早上是在運動。”
“是,少爺。”
抱着枕頭做動作,然後還大叫着‘老婆,我喜歡你,我要你’。
“真的。”
盧哲翰又補充了一句,這才一本正經的關上車窗。
“總裁,你昨晚沒睡好,還一早起來做運動?”
喬治開着車子,很好奇頂着一對大熊貓眼的盧哲翰是不是做了一晚上的運動,而他則還淡定無比的說道,“誰說我昨晚上沒睡好,我睡得可好了,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哦。”
跟着他這麼多年,喬治還是有點眼力的,他雖然說得淡定無比,可壓抑在眸底的憤怒已經快要爆發了,他纔不會觸這個眉頭呢。
“什麼‘哦’,你不相信嗎,你們是不是覺得沒有了夜蓉,我會睡不着覺,我告訴你,我睡得可好了,而且我已經想出應付現在局面的辦法,不信你看看,早晚有一天,她會主動上門求我重婚的,本來我這個人,一向不吃回頭草的,可怎麼辦,我們已經有了三個孩子,三個,還不是一個,我也太能幹了點,不過也真是麻煩,我可是很有愛心的男人,那三個孩子也不是撿來的,我也是有責任的,更何況,我也有必要讓孩子們享受健康、正常的生活,對不對,算了吧,夫妻嗎,就是這樣子,小打小鬧的,過完這輩子,下輩子還說不定在哪呢,唉,誰要我是男人呢,男人,就只能大度些!”
盧哲翰說完,就發現中間的車窗已經關上了,有沒有搞錯,難道他說的不是真的嗎,他說的沒有道理嗎,還是他說的不對!
‘叩、叩!’
他敲了敲車窗,示意喬治自己主動點,坐在前面的喬治快哭了,老大,他真的不想聽你老哆嗦,那樣子會影響你在我心中光輝高大的形象的,有木有呀!
可是老闆就是老闆,他的形象與你的感覺無關,當喬治主動的打開車窗,就聽到盧哲翰悠悠的說道,“今天你去趟歐美,視察一下各地分公司的近況,三天之後回來。”
‘噗——!’
老大,不帶這樣子整人的,三天,一百零六家大區域分公司,三千六百家小分公司,你到底要鬧那樣?
“其實我覺得吧,女人也挺好管的,比如說,她們有很多弱點,離不開孩子了,總裁,你既然這麼有愛心,不如先把小少爺和小姐們接回來,再說了,孩子姓‘盧’,你是他們的父親,接回來不是天經地義的嗎,而且,槍桿子裡才能出政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