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清憐跟着盛情,來到了他在宮外的據點。
纔剛踏進門,便有下屬來尋盛情,舞清憐分明看到,這個前來尋盛情的人,正是方纔掐住銀杏脖子不放的人。
想不到……盛情的這些人,動作竟然如此的迅速,竟然還趕在她和盛情之前出了宮!
“阿鐵,好好安置一下咱們的貴客!”盛情隨口對着站在門口的一位女子交代了一聲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跟着下屬走進了屋子裡,而舞清憐則是被攔在了外頭。
“姑娘,請隨我來!”被喚作阿鐵的女子匆匆走到了舞清憐的面前,低聲說道。
舞清憐將視線轉向阿鐵,見其雖身着着天朝的衣物,卻仍舊難掩那高大的身軀,再加上其黝黑的膚色,便知這個叫阿鐵的女子怕是很受盛情重視的一位女子。
畢竟……一路走來,舞清憐可只見過這麼一位女子,而且還是千里迢迢從女真族趕過來的,若說她不受重視,怕是誰也不會相信的吧!
左右在盛情拿着她舞清憐當人質談判之前,她暫時是安全的,舞清憐也就大膽的跟着阿鐵朝前走去。
阿鐵帶着舞清憐一會兒轉個彎,也不知道繞了有多久,終於將在一件屋子外頭停住了腳步:“姑娘,您且在此先暫住一段時日吧!”
許是因爲不知道舞清憐的身份,更不知道舞清憐此刻不過是一個人質,而是被盛情的“貴客”二字給唬住了,阿鐵對舞清憐還頗爲客氣,否則……依舞清憐所想,依照女真族的族人的性子,若當真知道她的身份,怕是對她就沒這麼有禮了!
阿鐵將舞清憐帶到地方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看這情況,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她逃跑啊!
舞清憐自嘲的看着阿鐵離去的身影,也對,盛情說她是貴客,又有誰會對一個貴客嚴加看管呢?更何況……就這圈繞的,即便是她想逃跑也找不到路啊!
更別提,她至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逃跑呢!
不說此刻的她,身無分文,無處可去!即便是她有了一切可以讓她逃跑的資本,她也從未想過要逃跑,只因爲……她若是留下,將面臨的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死,另一個
就是生!
若是僥倖她逃過一死,那麼她便可以重新回到皇宮之中,而且,若果真是這樣,那麼回宮之後要想在後宮中安然生存下去,並着手幫助宗政城奪回皇位,會比現在的狀況容易的多!
畢竟,讓她生的唯一一個條件就是在盛情拿她與皇上談判之時,皇上接受了盛情的提議,保住了她的一條小命,也間接的證明了在皇上的心中,她還是有一席之位的!
這便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吧!
所以,舞清憐寧願用自己的生命來賭這一局。
要麼生,要麼便死!不成功便成仁!否則,即便是她活下去了,她也沒臉去見宗政城!
而且,就這段時間和皇上的相處,她覺得自己未必就沒有生的可能!雖然不知道爲何,但是,似乎……皇上對她有些特別!
尤其是,此刻的她仍舊是處子之身這一點,若是傳出去,怕是會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吧!可皇上卻並沒有強迫她,甚至還爲營造了一種受寵的假象,若非如此,現在的她恐怕早已經被後宮的那些妃嬪們啃得連骨頭也不剩了!
只是,這並不能說明什麼,也許皇上只是覺得韻清宮很安靜也說不定!
皇上對她很特別這一點,舞清憐並非從此次看出的,而是一種直覺,一種身爲女人的直覺!
舞清憐輕輕搖了搖頭,慢慢的推開門,走進了這間屋子。
屋子裡空蕩蕩的,除了一張牀,一副桌椅,再無其他東西,簡陋的很,但是舞清憐卻絲毫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彷彿她以前呆的地方一直都是這樣一般,一桌一椅都給予她無限的熟悉感,彷彿她曾經使用的就是這麼粗陋的東西一般!
想到這一點,舞清憐瞬間便愣在了原地。
她不是從小就錦衣玉食,養尊處優長大嗎?這應該是她第一次見到如此簡陋的房間,如此簡陋的佈置纔是,可是……卻會出現這樣的錯覺!
怎麼會生出這樣奇怪的感覺?
舞清憐有些想不明白了!
實際上,這種奇怪的感覺並不是第一次生出的,之前,無論是在平陽王府還是在皇宮裡,有時莫名的,舞清憐
便會生出這樣的想法,而對那些雕欄玉砌,那些美輪美奐精緻絕倫的地方感到非常的陌生,甚至……
第一次在見到宗政巫的時候,舞清憐竟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明明……她從來沒有進過,也不可能見到過養在深宮的皇帝!
她怎麼會出現這些奇怪的感覺呢?難道是生病了?這……不應該啊!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而且,自小生長在官宦之家的她,應該很是習慣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這種被人照顧的日子,爲何,最初她是那麼的排斥旁人觸碰她,甚至連洗漱都不假人手,也從來都不喜身後有丫鬟跟着,以至於在王府之時,宗政城下令讓下人們不經召喚都不要出現在屋內。
這種不喜歡丫鬟伺候的習慣還是在進宮之後才稍稍有所改善的!只是……那種排斥感卻始終也未曾消除,這又是爲何?
百思不得其解的舞清憐就這樣一臉錯愕的站在了房門前,一動不動的想着。
好半天,舞清憐才回過神來,邁步朝裡走去。
越走近,舞清憐就感覺那種熟悉的感覺越發的強烈了起來,與此同時,舞清憐忽然的感覺到了一陣頭疼欲裂的感覺!
舞清憐一手撐着桌子,一手捂着自己的頭,疼痛不已。
“女人,你這是怎麼了?”就在此時,盛情出現在了小屋內,滿臉詫異的看着舞清憐。
盛情響亮的聲音將舞清憐從那種熟悉的感覺中拉了回來,剛纔還疼痛欲裂的頭忽然的就不疼了,舞清憐詫異的將手放下,更是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到底她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頭疼的這麼厲害呢?
“我……”舞清憐眼神迷離,一隻手扶着桌子,另一隻手仍舊覆蓋在額頭上,吶吶的說道,“我沒事……”
“沒事就好,記住不要出去亂跑,更不要想着和我耍什麼花樣,我會讓人看着你的一言一行的!三日之後,我便送你去見皇帝!”見舞清憐這般說道,盛情也不再追問什麼,直接吩咐了一聲就轉身準備離去了。
舞清憐卻自始至終都沒有從方寸的思緒中清醒過來,一直呆呆的站在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