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臨,御花園內歌舞昇平,羣臣甚至是後宮中的衆位妃嬪紛紛出席,共同爲女真族的到來接風。
今日前來的除了諸位大臣,自然還有宗政巫的胞弟宗政城,也是舞清憐心心念唸的人。
雖然身處於衆位妃嬪的席位上,但是舞清憐的關注卻早已飛到了其他的地方。
自宗政城落座之後,舞清憐的視線便沒有離開過。
宗政城依舊如往日般,身着一身緋衣,好看的緊,而此刻的舞清憐亦是一身紅衣,兩人若是站在一起,怕是會無比的相配吧!只可惜……
自那日舞清憐首次着紅衣前去主動找宗政巫示好以來,舞清憐便是一身紅衣裹身,即便在皇宮內也不曾褪下,此刻的她一身紅衣,顯得極爲醒目,再加上她此刻心不在焉的樣子,宗政巫輕易的便發現了不對勁。
“淸憐,到朕這裡來!”衆目睽睽之下,宗政巫這般喚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給吸引了過來,也包括舞清憐的注意力。
雖然很少納悶,宗政巫爲何會讓自己過去,但是舞清憐還是緩緩起身,朝着宗政巫走去,而後在所有妃嬪的眼紅之下,坐在了那個衆人羨慕至極的位置上。
於是,在宗政巫的左側,坐着的是皇后,至於右側,則成了舞清憐,而並非如以往一般坐着瑾貴妃!
瑾貴妃坐着原位,一口銀牙緊咬着,一動不動。
“瑾姐姐,你看她……”一直與瑾貴妃交好的孟婕妤狠狠的瞪着舞清憐。
“罷了,能笑到最後的纔會是最後的贏家,隨她去吧!”看着孟婕妤嫉惡如仇的樣子,瑾貴妃的心反倒平靜了下來。
而此時的舞清憐,即便是坐在宗政巫的身邊,仍舊有幾分的心不在焉,
偶爾宗政巫說的幾句話,她也心不在焉地應付,縱然舞清憐自坐在宗政巫的身邊之後便沒有再將視線定格在宗政城的身上,卻仍舊未免讓宗政巫發現破綻,於是舞清憐藉故遮住了宗政城的位置,將宗政巫的視線引到身上。
然而無論舞清憐如何遮擋,自宗政城進來伊始,那抹奪目的紅色就已經在向宗政巫叫囂,早早就看見了,一個冷漠無情,一個面帶笑容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暗生爭議。
宗政城偶爾會接觸到舞清憐的目光,僅僅微微投以一笑便避開了,彷彿是陌生人一般,讓舞清憐的心中着實不是滋味。
大殿正中,一羣舞女在跳着舞,宗政巫向來對這些花枝招展的女子毫無興趣,可是可汗盛強似乎極爲喜歡,興致勃勃的樣子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
一曲歌舞之後,女真族的可汗命人將帶來的貢品呈上。
“女真族特地爲天朝皇上帶來稀世珍寶,九轉玲瓏玉。”外使將錦盒打開,裡頭藏了一顆玲瓏剔透的球,足有手掌般大小,通體爲玉雕琢,火光映射煞是好看。
宗政巫命人呈到眼前,將玉球放在手中把玩,小巧剔透,而玉上雕琢更是精緻細小,可謂是無價之寶。
外使見宗政巫愛不釋手,不禁喜上眉梢,“不過是區區小禮,還望聖上笑納。”
宗政巫的面容毫無改變,隨手將玉球放回去,有禮地吐出二字:“多謝。”讓站在中央的外使頗有些尷尬,他本以爲可以藉此機會討些賞賜,卻沒有想到宗政巫前一刻還感興趣的很,下一秒就棄如敝履。
宗政巫一言不發令在場的衆人也不敢妄加多言,而女真族可汗已經早已喝的醉醺醺,口不擇言,反正在場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只當是醉鬼瞎嚷嚷,愈發對女真族瞧不上眼,只覺這接風宴無趣的很。
舞清憐作爲昭儀卻被宗政巫一聲令下坐在了奪人眼球的位置,前來敬酒的人打着恭賀的名頭讓舞清憐拒之不得,不勝酒量的她被臣子們勸了幾杯酒之後便暈沉沉的,再加上宗政城對她冷淡的態度更加心灰意冷,執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幾杯酒下肚就已經醉醺醺的了。
舞清憐扶着額頭以手撐着腦袋,一直在舞清憐身邊貼身伺候的銀杏彎下身子,扶着舞清憐搖搖欲墜的身子,低聲在她耳側說道:“娘娘,您沒事吧?”
“無妨!”舞清憐輕輕搖了搖頭,“去和皇上說一聲,我要先下去休息一會兒!”
得到舞清憐的命令,銀杏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娘娘,奴婢先去同皇上稟告一聲,您先在這兒坐着。”接着才往宗政巫走去
,向他身邊的小太監說明了事由,由他傳話給宗政巫。
宗政巫看了一眼舞清憐幾乎快要趴在桌上了,點點頭,讓她先行退下。
然而……讓人沒有想到的是,等到銀杏轉身回到位置上的時候,方纔在坐在原位的舞清憐一時間竟然不見了,而且也沒有人看見她的去向!
這下子可是把銀杏嚇壞了,可她一個宮女也不敢隨便的和宗政巫說,只是抱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想法自己在周圍找了找,希望舞清憐走的不要太遠。
此時的正搖搖晃晃的走在回韻清殿的路上。
舞清憐頭沉得很,早就把銀杏說的話丟在腦後,現在只想要趕快回到寢殿,倒頭就睡,睜着一雙迷迷濛濛的眼睛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能憑直覺在御花園中到處穿梭。
然而御花園何其大,即便是在白日清醒狀態之下,也不一定能夠找到路,更何況舞清憐現在神志不清,手攀附着假山一直在打轉,怎麼能找着去處?
舞清憐胡亂的走了一陣子,累極了的她找到一處亭子,靠着亭子便坐下了,誤以爲是寢殿之內,靠着支柱便睡過去了。
銀杏在四周找了好久都沒有看到舞清憐,甚至跑回寢殿找了一番,只是回到韻清殿之時卻並沒有見到舞清憐,甚至留守的宮女也說未曾見到過舞清憐,無奈之下銀杏只得硬着頭皮回到御花園。
宗政巫見銀杏又回來了,心中正納悶,卻見銀杏跌跌撞撞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而來,正欲對小喜子說些什麼,見狀宗政巫十分不耐煩的朝着小喜子揮了揮手,示意讓他直接的將銀杏帶到眼前。
“奴婢參見皇上!”銀杏來到御駕之前,趕忙跪下。
看似很尋常的動作,此刻銀杏心中的慌亂卻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了。
這可怎麼辦,皇上若是知道自己將主子給弄丟了……若是……若是主子出了什麼事兒……
“起來吧!”宗政巫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讓銀杏起身,“你不是送你家主子回去了麼?怎麼不在她身邊伺候着,卻又跑到這裡來了?”
銀杏低着腦袋,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才怯怯地開口:“娘娘……娘娘她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