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稍大的男子,身着黃衣,一雙幽深狹長的鳳眼閃過一絲不惑,尖細的下巴,五官輪廓真是比女人的還要精緻。
秦珀兒想起先前的那妖媚子狼妖,不由得往後小退了一步,見那男子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她心裡又頓升好感,心裡下意識的就認爲,這麼美好的男子不會是妖怪,更不會傷害她的。
想到這裡,她又大膽的往前走了兩步,仔細的打量起他們。
與傾色那妖媚子相比,這兩人就好比聖潔的白蓮,清雅脫俗,另一名年紀小點的少年水汪汪的眼睛又圓又亮,靠在黃衣男子的身邊,猶如一隻乖順的貓咪依靠在主人的身邊,粉嫩的臉蛋讓人有掐一把的衝動,在見到秦珀兒跟只落水雞似的,他撲哧又笑出聲音來,低聲用只有兩人間聽得到的聲音與那黃衣男子道:“歲星,是她麼?”
歲星笑面不改,輕恩了一聲。
“是個凡人呢。”
歲星微微轉頭溫柔地看着他:“太白,安靜。”
喚做太白的少年厥厥嘴不再言語。
三人真正的面對面的時候,秦珀兒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帥哥,可以在你們的傘下躲躲麼?”忽然,懷裡剩下的兩燒餅掉了出來,落在潮溼的地面上,秦珀兒一驚,意識到自己滿身溼漉,面色微窘:“嘿嘿,算了,我還是去屋檐下蹲着吧。”
太白眨了兩下眼:“屋檐下的確比傘下遮雨。”
秦珀兒嘴角微抽,真是個不可愛的孩子。
那傘兒已經移了過來,黃衣男子笑得好溫柔,秦珀兒不禁想入非非,故事裡有白娘子與許仙傘下結緣,我秦珀兒一次就結了兩緣,突然就覺得,生活多美好,可以遇到美男,至於金錢,還可以再賺嘛……
“姑娘,你可有去處?”歲星溫和道。
秦珀兒納納的搖頭:“沒有。”那眼神兒裡流露出的滿是陶醉迷戀,只怕此刻她連冥兒是誰都忘記了。
太白急了,暗拉了下歲星的衣袖,搞不明白歲星腦袋裡想着什麼,他們明明就是找到這個女子然後問出那吸血妖物的下落,他怎麼……
“姑娘是外地人麼?”歲星拿出白色的絹兒爲秦珀兒開始擦拭滿臉的溼漉。
好溫柔的男子,秦珀兒就差沒流出口水來了,當然,就算流出口水來也被歲星用絹兒給擦去了。
“哥哥,我是外地人,身上的盤纏也被賊人偷去了,如今流落在這裡,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心的哥哥,你救救我吧。”秦珀兒迷醉的小臉依舊,擺明了釣凱子的招數,就看那‘凱子’願不願意上鉤了。
歲星微微一笑,將絹兒收起,那溫和淡笑的模樣卻像極了真正垂釣之人,正等着秦珀兒這尾魚兒上鉤。
“求你了,我一看你,就覺得你一定是個好心人,你就幫幫我吧。”秦珀兒拿出在21世紀吃頂了男人的那套撒嬌本事,自動的牽起歲星的衣袖:“答應我吧。”
太白不明白,這女子怎麼突然這麼沒力氣了,剛剛見她在雨裡喊得可大聲了,現在就跟焉了似的,說話都喘不上氣了,清心寡慾的他實在很難明白,女子在男子面前,那骨頭都不管用了:“呀,呀,呀……。”他驚訝的退到歲星的身後,這女子怎麼說靠就靠過來了,好在是靠在歲星的身上。
“哥哥,我的頭暈暈的。”秦珀兒的頭的確是有些暈暈的,但還不至於就這麼倒下來了,全身細胞反倒異常興奮的叫囂着,美男,美男帶我走吧。
等等,秦珀兒站直了身體,瞪大眼睛看着歲星小心翼翼的問:“你們不會是妖怪吧。”想起傾色那妖媚子,嘖……
“我們怎麼會是妖怪那些個低等的東西。”太白探出腦袋,似乎將他與妖物相提並論是件極侮辱他的事情。
秦珀兒嘆息的笑笑,又欲靠過去,卻被歲星讓開:“姑娘,男女——”
“男女授受有親嘛~”秦珀兒一咂吧嘴:“有親纔會成親嘛,哥哥你娶親沒?”說着又親暱的靠了過去:“你家住哪裡?”
“姑娘——”歲星欲說話。
“我明白,我不會去你家白吃白喝的,我會幹很多活兒的。”秦珀兒打斷 他的話,怎麼着的也要賴着他,賴着他纔能有地兒住,有飯吃,吃飽了再存兩錢,等着老公來找自己吧。
歲星含笑的黑眸中閃過一絲得逞,笑道:“既然姑娘無處容身子,不如就去我府上吧。”
一邊的太白紅了臉,他們在人界哪裡有什麼住宅。
秦珀兒聽了眉開眼笑的抓着歲星的胳膊蹭了兩下:“好心的哥哥,上帝會,不,我信該隱的,該隱會保佑你的。”
歲星勾起嘴角,他不知道該隱是什麼東西,但他明白,這尾美麗的小魚兒已經上鉤了,他一向不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那是粗莽的漢子纔會乾的事情,例如四方里的那個朱雀,空有一副好皮囊,一說話卻是個十足粗魯的傢伙,只有像他這樣內外兼備的男子,才能算得上是仙……如此完美無缺……
太白翻了一個白眼,他太瞭解歲星了,這個自戀至極的傢伙,仙界要屏除七情六慾,但歲星,呵……愛自己……
前方,歲星已經護着那女子走了,太白連忙趕了上去,一邊還唸叨:“以爲我是神仙就不用撐傘麼……。”
“姑娘怎麼稱呼?”歲星依舊溫柔如水。
“秦珀兒。”秦珀兒滿面含着一股癡笑。
歲星頷首:“是好名字。”頰上微微泛紅:“珀兒爲何總看着我?”
太白撇了下嘴,哼,就想別人誇你唄。
“你好美。”
意想之中的答案,卻依舊讓歲星得意的勾了下脣角:“珀兒,男子不應該用美字來形容。”
秦珀兒微微一頓,又瞭然了,道:“人,長成你這樣,真的很很不容易,你的五官太完美了。”她差點說,跟我家的那口子有得一拼,但爲了討好美男就省去了,繼續道:“至於那些個妖怪呀什麼的,那模樣不說準,今天這模樣,明天那模樣,哎,你知道麼,我剛從妖怪手裡逃出來。”
歲星鳳眼一亮,終於說到了:“妖怪?是什麼樣的妖怪?”
“是隻狼妖,那模樣,嘖……光聽聲音就叫人酥了骨頭。”秦珀兒想着一個人類應該不會跟那妖物比較的,說她遇妖,不過是想小炫耀一下,你看,我多本事,從妖怪手裡逃出來了吧。
“狼妖?”歲星眯了眯眼眸:“是什麼樣的狼妖呢?”
“嘻,那傢伙也挺好玩的,明明是狼,卻總說自己是狐狸精。”秦珀兒想着傾色扭擺腰臀的模樣。
太白快跑兩步走到歲星的另一邊,模糊不清的小聲道:“傾色?”
歲星聽而不語。
“啊?”秦珀兒疑惑的看着太白。
太白打馬虎眼的搖頭,又鬱悶的看着歲星究竟要將他們帶到哪裡去。
“聽說最近出了個吸食人鮮血的妖物,我們要走快點了,否則遇上了,怕是——”歲星睨了一眼秦珀兒。
秦珀兒眼睫撲扇了兩下,暗裡咬了下牙齒,笑道:“哪裡有這種事情,不會是人說假的吧,有誰見過呢。”
“是呀,只是,爲防萬一嘛,說不定真的有哦。”歲星笑說。
秦珀兒面色一怔,驚呼:“哎呀,我想起來了。”秦珀兒厥嘴:“那妖媚子狼妖還要找我報仇,哥哥,你一定要保護我哦。”故意做出柔弱狀。
歲星笑面不改心想:轉移話題?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