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劍鋒印出深冷的光,非墨冷冷的看着上官珏:“誰想動她,我,殺!”
我眉心倏地一跳,非墨爲了我要殺他的親姐姐,無論上官珏對非墨是否顧念姐弟情誼,我,卻是絕不能讓非墨爲我犯下弒姐的罪名的。
然而,這已非我能阻止,空氣變得陰冷而蕭殺,兩劍相交,發出刺耳的響聲,兩人招招狠辣,絕不讓對方有可趁之機。
非墨一劍劃過,上官珏一個側身,頭髮被鋒利的劍鋒削去一節,上官珏惱羞成怒憤恨的往非墨殺了過去,這猛然的動作讓非墨一時間幾乎招架不住。
上官珏終於獲得一絲空隙,利劍往我的方向使來,我一個躍身躲開,跑得比泥鰍還滑溜,上官厥又被非墨拖住了腳步。
我緊張的看着他們過招,就怕非墨一個不小心吃了虧,過於關注他們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來人,一手捂住我的口鼻,我使勁的扒着來人的手,發出嗚嗚的求救聲,非墨慌了,一扭頭要往我的方向來,卻被上官珏一劍刺進了胸口,劍身一抽,帶出一條紅豔的血花。
不,非墨——我在心裡狂喊,錐心的疼痛襲來。
非白突然出現接住非墨,大罵:“你們這兩個沒良心的,竟點我的穴道,活該你們兩個一起死了。”他一邊罵,一邊用手按住非墨不停往外流血的傷口。
鉗制着我的人拖着我的身體,我拼命的掙扎,看見非墨勉強的站起身體往我的方向走來,喚着我的名:“茶茶~”
非白與上官珏動起了手,非墨根本就沒有支持住,頹然倒下身體……口鼻上的大掌越捂越緊,窒息感襲擊而來,被拖動的身體終於支撐不住,暈厥過去……非墨,非墨,我的非墨……閒玉……
* * * * *
恍惚間,我聽見人談話的聲音,還有蟲鳴和陣陣狼嗥,想來是在野外,手緊緊的握住,將指甲深深的摳進肉中,逼迫自己清醒過來。
“醒了沒?”
“應該快了。”
“去弄點水來潑醒她。”
“她腳上的鏈鎖管用麼?”
“廢話,不管用,我能拿來鎖着她麼?她要跑了,咱兩的腦袋都要掉。”一節樹枝被折斷的聲音:“你動作快點,等會兒主上來了,我們就回去覆命領賞。”
“……”
感覺到,一人已經離開,我微微睜開一條細縫,邊上是堆火,稍偏頭見着一中年漢子正撥動着火。
睜開眼,看見自己的雙腿被一條鎖鏈鎖住,心裡估猜了下,這長度雖跑不快,但還是要試試纔有希望的。
撐起身,鎖鏈輕顫,男人猛然轉頭:“好呀,想跑!”
我撒腿就想溜,無奈那鎖鏈緊纏着我,束縛着我的動作。
男人武功不弱,後襟被他抓住,我拼命的想跑開,男人一個大力將我提起,往火堆的方向扔了過去,我控制不住身體被順勢丟了過去,瞪大眼睛,看着火紅的火苗,灼熱趕襲來,疼痛嘶咬着面部:“啊——啊——啊——”
男子大驚咒罵:“該死的,怎麼就丟偏了。”
我無法呼吸,死,已是渴望。
有人撲打着身上的火苗,疼痛已經麻木。
非墨,非白……我好疼……
雙胞胎兄弟,我還沒把你們送回去……
爲什麼,爲什麼這樣的疼痛下,我還不死,能清晰的聽見身邊人的說話。
“該怎麼跟主上交代,她,她可是公主啊。”
“死了沒?”
“好象已經沒了氣息。”
“既然真的死了,那我們就做個假的來交差吧,走。”
“那她怎麼辦?”
“死都死了,臉都燒成這樣了誰還認得出來,走吧。”
……
我要死了,死……我的神智恍惚起來,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在急遽的流失中。
朦朧中,我聽見陌生的聲音“主人,你看,是個人類,要救她麼?好象是個女子,臉都被燒得看不出模樣了,真慘。”
“主人,救她麼?”
“禾原,你話多了,走吧,人類自有自己的命,難道你想跟陰間司搶人?”
“是,主人。”
……
走了麼?不過,那個被叫做主人的男人說話真夠冷的,也只有這樣冷血的人才會如此吧,不救——
“等等,禾原,將她抱來我瞧瞧。”
“呃?是,主人。”
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人抱起,有人擡起我的手臂,好痛——
“是她!”
“主人,她是誰?”
“她怎麼會這樣?”
“主人,她是?”
“秦珀兒。”
什麼秦珀兒?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