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堂屋裡的交談,小荷激動的左右踱步,就好像是她自己成爲了符紋師一樣,嘴裡唸叨着着:“符紋師,這個臭不要臉的居然是符紋師,小姐,符紋師啊,他竟然是個符紋師啊,這下算是門當戶對了啊,小姐。”
周玉琢雖然沒有小荷那麼激動,但心底也很震撼,想到之前對楚易的小覷,後來又一起經歷生死,心中的成見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今楚易卻給了她一個巨大的驚喜,成爲了符紋師,一時間她竟然不能接受。
“他成爲了符紋師,地位就完全不同了,以後,以後我豈不是要低他一等了?”想到這裡,周玉琢又有些不開心了。
“小姐,你不開心嗎?他成爲符紋師了啊。”小荷沒看出來,虎頭虎腦的問道。
“開心,當然開心,成爲符紋師,日後定當前途無量。”周玉琢擠出笑容,心底卻在發愁,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楚易。
她周大小姐的臉面,在符紋師面前,什麼都不是了,這就是符紋師的地位。
一番交談過後,楚易回到了廂房,着手刻畫符紋,雖然已經是符紋師,只要去神殿認證之後,地位立即不可同日而語,但想到屢次的威脅,楚易決定給自己先刻畫符紋,成爲符紋武士再說,至少也得有些自保的能力。
初級符紋師,可以刻畫初級符紋,而符紋之術,無非是強化體質,武徒、武生、武師、武宗,分別對應強皮、強肉、強筋、強骨。
初級的武徒,便是強化皮肉,讓自己的皮肉更加堅忍,當初在元山,面對周家的那個符紋武士李老,便是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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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身上刻畫的符紋並不多,對皮肉的強化,也並沒有到達一個地步,要不然以楚易當初的實力,即便有天靈雕相助,也不可能殺掉對方。
所謂符紋,暗合天道,人本身其實就是一個符紋體,簡單來說,符紋師做的,就是模擬人本身的符紋,然後在刻畫出符紋熔鍊到其中去。
符紋武士的第一步,就是開啓符紋熔爐,這也是最關鍵的,符紋熔爐熔鍊精氣爲真氣,最後用真氣煉化符紋爲己用,方能發揮最強的戰力。
楚易以前的體質很差,但服用了那些血氣丸後,便改善了體質,而要開啓符紋熔爐,必以渾身的精氣凝聚到小腹,形成旋窩,這旋窩便是熔爐。
一般人的精氣不足,或是先天盈虧,是難以凝聚精氣,更別說匯聚成旋窩了,所以在破廟時,葉勝眉會說楚易根本沒有成爲符紋武士的資質,能夠吞了那血氣丸,不死都是奇蹟了。
“有魂力的存在,我要凝聚精氣,化爲旋窩,便更加容易了,首先是觀想。”楚易盤坐起來,進入了境界中。
精氣的凝聚很簡單,就是觀想小腹處,有個旋窩在轉動,尋常人意念龐雜,自然不可能觀想成功,但楚易很快便有了感應。
體內好像有氣在遊走,那種感覺十分舒暢,但隨着氣凝聚到體內,越來越多時,楚易便發現不對勁了。
“這就等於是抽取體內的精氣,進入到小腹,化作熔爐,若是精氣不足,恐怕會徹底被吸乾,到時候小腹的精氣不受控制,立即就會炸裂開來!”楚易臉色有些不好。
他又哪裡知道,即便是極具天賦的精氣先天盈溢者,也需要經過很久的鍛鍊,最後加上特殊的藥丸,纔敢開啓符紋熔爐。
像他這樣,想一出是一出的幾乎沒有,有也都被吸乾,最後小腹炸裂而亡。
楚易正在嘗試開啓符紋熔爐時,鄭同治心情可是糟透了,他沒想到此次的周家之行,不但徹底把周家給得罪了,最後還什麼都沒撈着,反而是狼狽而歸。
尤其是楚易最後那句話:我也不會放過你。
縈繞在鄭同治心頭,像一個刺一樣,十分的扎人,一個海外歸來的賤民,竟然敢威脅他了,這是要造反了嗎?
最重要的是,對方居然不知不覺,就成了符紋師,這已經足夠對他造成威脅。
見到鄭同治悶悶不樂,陽山知縣不敢發話,生怕這個鄭公子一言不合,把他丟出馬車去,正在氣頭上,他可不敢去安慰對方,他也沒資格去安慰。
突然,鄭同治看着他,問道:“今日之事,何知縣有何看法?”
何知縣原本準備沉默到底,沒想到對方有此一問,頓時戰戰兢兢,思索了片刻,道:“周家招惹不得,一個尋常商人家裡,怎麼會有武宗存在,以周立國那老狐狸的性格,既然敢表露出來,就不怕我們去查,所以,我建議鄭公子千萬不要再深入了。”
鄭同治點了點頭,他一路上也想過此事,至少在他爹成爲節度使,並且掌管一方之前,他是絕對動不了周家的。
他沒有發話,示意何知縣繼續下去。
“至於那楚易,雖然他已經是符紋師,地位高貴,可他畢竟沒有去符紋神殿認證,而且他確實來歷不明,這一點不是周家能夠輕易洗清的,而且,他突然就修了符紋之術,實在太古怪了,如果是在哪裡偷學的,一旦被符紋神殿得知,不用我們對付他,符紋神殿,就會廢了他。”何知縣說道。
“若不是知縣大人提醒,我都差點把這事給忘了,不行,我們這就去符紋神殿舉報他,周家再厲害,難道還能弄到正統的符紋修煉之法?我不相信!”鄭同治臉上露出陰鷙的笑容,“這次我看他怎麼翻身!”
“不敢,不敢,公子最好還是能夠叫上梁山的師父,即便周家從中作梗,也能保萬無一失。”何知縣提醒道。
“不錯,這周家實在討厭,若是師父能夠出山,即便周家也要掂量掂量,跟梁山學館做對,就是跟天書院做對。”鄭同治下了狠心。
隨後,鄭同治立即改道去了學館,何知縣則回到縣衙,暗中派人監視着周家。
學館內,楊嶽一聽鄭同治說楚易竟然成爲了符紋師,臉色變了:“你說的可是真的?他真的成爲了符紋師?”
“弟子親眼所見,他在紙上刻畫符紋,雖然很是粗糙,卻是符紋師不假。”鄭同治當然不會把他所見到的全部都說出來,而是隱瞞了一些內容,讓他師父不至於打退堂鼓。
但是,楊嶽心底的震撼卻一點也不小,那可是符紋師啊,大唐不缺符紋武士,卻很缺符紋師,每一個都是寶。
想到上次楚易來梁山學館的事情,楊嶽不由皺起眉頭,他們的所作所爲是把楚易徹底給得罪了,梁山學館,也錯過了這麼一個人才。
“若是早知道他有符紋師的天資,怎麼都得把他給收入門下。”楊嶽有些後悔,但也只是瞬間,便平復了心境,“不過,既然已經得罪,便是徹底錯過,斷然不可能低頭去求他的,都是樑秋那老傢伙,他肯定早就看出來了纔是。”
“師父,我懷疑他的所修的符紋之術來歷不明,而且他本身就來歷不明,周家所謀甚大。”鄭同治說道。
“哦,你覺得他是異族?”楊嶽又怎麼不知道這個弟子心底想着什麼,只是不點破而已。
“是的,弟子準備去符紋神殿舉報,這天下的符紋之術,基本上都是有主之物,他若是異族,對我大唐來說,一文不值,他若是修的是有傳承的禁忌之術,也是破了規矩的。”鄭同治說道。
“你這是想把他往死裡逼啊,你想過沒有,如果這次打不倒他,哼哼,得罪一個符紋師,後果是很嚴重的。”楊嶽自己也是符紋師,但魂井的品級並不高,可他很清楚符紋師的地位。
雖然鄭同治沒有說明楚易到底有多大資質,但他也不會輕信一面之詞,纔出言提醒。
果然,鄭同治臉色不好,心虛的低下了頭,轉瞬間又道:“弟子知道,但弟子也是爲了書院,爲了大唐,哪裡容得了異族在我大唐猖狂,哪怕他是符紋師又能如何?”
見他那般堅定,楊嶽也是無奈,畢竟是自己的親傳弟子,而且他爹也曾在學館修行,說道:“你清楚後果就好,既然你執意要證明此事,爲師到時跟你去符紋神殿一趟就是了。”
“大唐有師父這般爲國爲民的先生,真是大唐之幸。”鄭同治得意時,還不忘拍個馬屁。
“好了,爲師有幾斤幾兩,爲師自己清楚,你下去吧。”楊嶽表面淡定,心底還是被這馬屁拍的很舒服的。
周家密室。
“沒想到,他竟然能夠成爲符紋師,原本首座並不怎麼看好此事的。”喚作七九的老者,神情極爲嚴肅。
“首座有何示下?”周立國問道。
“你通報上去後,首座考慮了很久,這次過來,也是特意讓我轉達,首座的原話是:此事過去那麼多年,風險太大,保他一生富貴,已是仁善。”七九說完,又道,“不過,才短短數月,就成爲了符紋師,看來首座會重新考慮了。”
“只是考慮嗎?”周立國臉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