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準備引紅葉一起出手的黑臉頓時大罵,再無心跟楚易纏鬥,揮刀震退楚易,身形一閃,便跟了進去。
楚易有些措手不及,如果兩人聯手的話,他就只有動用劍囊,或是等烏維丹過來,卻沒想到這兩個傢伙,竟然跑了。
來到那虎皮座前,楚易打量着眼前這幽深的暗道,卻是猶豫不決:“這兩人估計是怕我的後援到來,所以才無心戀戰,而那女人顯然是看出了黑臉準備拿她當刀使,這才提前先走,難道說這暗道有通往島外的路徑?”
他不敢輕易的進去,而是以魂力凝聚出一把劍,送入了暗道中,但他沒想到,這暗道遠比他想象的深的多,直到魂劍失去感應,也沒到底部。
外界的火光越來越大,喊殺聲不絕於耳,顯然是周辰他們被發現了,正在與島上的夷族戮戰。
“不管了。”楚易當即鑽進了暗道中。
暗道裡沒有光,空氣顯得溼漉漉的,十分憋悶,楚易怕他們埋伏自己,便以魂劍開路,小心翼翼。
大約走了差不多十里路,楚易突然停了下來,因爲魂劍感應到了暗道盡頭的光,當他趕過去時,卻感覺一股熱浪撲鼻而來。
不知不覺,他便來到了火山口,下方几丈岩漿滾滾,楚易不小心踢下去的一塊石頭落在那岩漿中,頃刻便化爲烏有。
在火山口的一側,有一條路,通往對面,要想越過這裡,跳到百丈外的那個平臺上,顯然是不可能的。
楚易小心翼翼的沿着火山內壁的路徑,來到了對面,卻突然感覺到危險傳來,只見藏在洞內的黑臉,揮刀朝他斬下。
當他揮劍格擋時,本來就脆弱的路徑,頓時從他腳下崩塌,整個人順着掉落而下,那黑臉看也不看他,當即又鑽了回去。
眼看着就要落到岩漿中,楚易當即一劍刺入火山內壁,劃落了有一丈,這才停了下來,但他的腳,卻陷入了岩漿中。
一股劇痛從腳上傳來,等他收回腳時,靴子已經被燒成了灰燼,連帶他的腳,也是通紅通紅,那股熱力,從腳上不斷深入體內。
以真氣驅散了那股熱力後,楚易發現自己的腳已經紅腫,並沒有恢復:“尋常的岩漿,對我應該沒有這麼大的傷害,這岩漿有毒?”
以綠毒妖火點燃符紋熔爐的楚易,可是百毒不侵的,但他發現這岩漿的熱力,竟然超過綠毒妖火的十倍,比現在的綠毒妖火還要可怕。
而且那股熱力侵蝕着他的肉身,顯然是火毒的力量,尋常的火山,怎麼可能蘊含着火毒?
因爲距離岩漿很近,楚易感覺那股熱力幾乎要把他融化,身上真氣運行也變得緩慢起來,好像血液都沸騰了。
“再這樣下去,可就真的出師未捷身先死了。”楚易苦笑一聲,當即喚出劍囊,拔出了另外一把劍,自己跳到了龍闕劍上,然後將劍插在了頂上。
這時,楚易突然看向那冒着泡的岩漿上,漂浮着幾塊火紅的物體,其上隱隱間有符紋閃爍:“以這岩漿的溫度,絕對超過了如今的綠毒妖火,可這東西竟然能夠在岩漿中無損,頂非凡俗。”
頂着可怕的溫度和火毒入侵的危險,楚易當即拔出了劍,靠近了岩漿旁邊,當他以魂力捲曲漂浮在岩漿上的幾塊紅色石板時,識海突然感覺到一股撕裂的疼痛。
要不是及時斬斷魂力的輸出,恐怕那火毒會通過魂力直達他的身體,楚易以真氣在周身形成了一層防護,思忖道:“這岩漿也太可怕了,看來只能用手抓了。”
雖然這很冒險,楚易卻不願意放過這幾塊石板,別說裡面蘊含了符紋,就是燒不化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心動。
楚易拿出劍,將石板一塊一塊的撥弄了過來,一咬牙伸手抓了起來,緊跟着一股恐怖的熱力從石板上傳來,比剛纔深入到岩漿中的溫度,高了百倍,真氣的防護瞬間被燒穿,他的手在一剎那就被燙熟了,要不是迅速收入了龍符空間,恐怕手掌都要廢掉。
他當即催動真氣恢復傷勢,好在及時,手漸漸恢復了過來,看着剩下的兩塊石板,楚易不敢再用手去抓。
拿出了另外一把劍,當成夾子使用,夾起了其中一塊,隨即魂力一卷,送入了符紋空間。
如此泡製,到也沒有傷及到識海,當他把第三塊石板送入龍符空間時,已經有些憋不住了,這溫度實在太高,那股熱力蒸的他渾身浮腫。
確定沒有其它遺漏,楚易當即將劍插在上方,當作階梯,拔出一劍,又插上一劍,回到了掉落下去的平臺旁邊。
看着眼前這條幽暗的階梯,楚易警惕了起來,再次以魂劍開路,深入其中,他發現這條道路,是沿着火山內壁開闢環形階梯,並且是不斷往下的。
奇怪的是,明明已經達到了岩漿的深度,可是旁邊的牆壁,卻沒有傳出絲毫的熱度,反而顯得涼爽至極。
因爲楚易走的慢的緣故,所以當他到達階梯盡頭時,已經花去了許久,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洞窟,在洞窟的深處,隱隱的傳來“咕咚”的心跳聲,且保持節奏的跳動。
深入洞穴,卻感覺無比的溼潤,當他到達洞穴的盡頭時,幾乎不敢相信,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千丈大小的空間。
在這空間的頂端,懸掛着一顆血淋淋的心臟,足有數百丈,有節奏的跳動,發出深沉的“咕咚”聲,每一次跳動,都給人以無限的生命氣息,卻又感覺到沉重的壓力。
黑臉和紅葉,站在這顆心臟,面對着一個血池對峙着,仔細一看,那心臟有節奏的滴落血液下來,落到這池子裡,變成了粘稠血漿。
楚易第一眼看到那池子裡的血漿,便忍不住衝上去,喝上一口,這幾乎是發自本能的衝動,但他還是忍住了,他知道這血漿絕對不是俗物。
正當他奇怪這裡怎麼會有一顆如此巨大的心臟時,黑臉和紅葉也發現了他的到來,兩人全都皺起眉頭,卻轉過身來,一副同仇敵愾的架勢。
楚易並未緊張,問道:“這是什麼地方,這又是什麼東西?”
兩人對視一眼,發現了楚易眼中的貪婪,猜出他即便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卻也想要分一杯羹。
雖然他們很想要殺了楚易,可看到楚易佔據着出口,想要逃離很簡單,所以也打消了這個念頭,以顏色溝通了一會,黑臉說道:“此乃玄火龜血,乃世間至奇的寶藥。”
楚易一聽,看向這心臟,腦子裡生出一個驚人的推測,問道:“你不會告訴我,這座島就是一頭玄火龜吧?”
“哈哈哈,冠軍候果然聰明,這天流島,確實就是一頭玄火龜在拖動,只不過到現在爲止,這玄火龜依然處於沉睡狀態,所以只是隨着洋流移動。”紅葉握着摺扇,同時警惕着兩人。
“難怪,我就說一座島,怎麼會移動。”楚易表面雖然平靜,心底卻驚駭無比,如果說這座島都是那頭玄火龜,豈不是這頭龜有百里大?
百里大的巨龜得有多恐怖?恐怕隨便一個吞吐,都能夠秒殺武聖,而眼前這顆巨大的心臟,只是稍稍跳動,都給人無比強烈的壓迫感。
若是真的甦醒過來,別說島上的這些夷族,鎮海軍那上百艘的戰船,都跟紙糊似的,隨隨便便都會被撞個粉身碎骨。
“我們之間本無生死大仇,冠軍候要滅天流島建功立業,我們認了,但在這裡若是拼個你死我活,驚動了玄火龜,恐怕別說外面的鎮海軍,我們都得死在此地。”黑臉說道。
“你有什麼好建議?”楚易問道。
“這玄火龜血,分做三份,但這畢竟是我天流島之物,我與紅葉各拿四成,冠軍候拿走兩成,如何?”黑臉說道。
眼前這地方,顯然是玄火龜的心臟,楚易可不想死,更不想鎮海軍也毀在這裡,但他知道黑臉和紅葉,更不想死。
“不成,我要拿四成,剩下的你們自己分。”楚易堅定道。
“哼,冠軍候莫要得寸進尺,這可是天流島。”黑臉說道,“你若想拿四成,咱們大不了魚死網破!”
紅葉雖然不說話,卻也是一臉堅定,如果楚易拿走四成,那他們就只能一人拿三成,眼前這可不普通的血液,而是玄火龜的精血。
以這玄火龜的巨大,即便活了沒有十萬年,至少也有數萬年了,如此巨龜的精血,可想其對修煉有多大的幫助。
“先不說別的,我如今佔據了出口,隨時都能離開,更別說我的大軍現在估計已經把天流島拿下,這裡沒有其它出路,你們即便拿了玄火龜血,也得看我准不准你們離開。”楚易說道。
兩人頓時臉色一變,這裡確實沒有出口,兩人之前甚至連此地都不能進來,因爲這裡是大島主修煉之所。
他們是見識過這玄火龜血的能耐的,只是稍稍的一滴,就把他們的天賦,從一個普通資質,直接提升到如今的地步,要不是玄火龜血,他們現在估計連武王都進階不了,還停留在大武宗境界。
大島主原本是連進階武聖的機會都沒有的,可卻突破了武聖,要不是修煉出了叉子,恐怕超越武聖,都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