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保裕這邊疑惑不解,那邊史老太太已經吩咐賈正,今晚不要在自己家裡燒飯了,趕緊去飛仙大酒店訂最好的樓層,最好的位置,請頂級的廚師來爲她的寶貝外孫女製作佳餚。
史奶奶一高興起來,便叫王止君把她孃家那邊的幾個親戚都喊過來,索性湊一大桌子人,熱鬧一點,於是王止君的姐姐王止霞和她的女兒薛寶彩也一併過來了,因爲王止霞嫁的夫家姓薛,所以大家都喜歡叫她薛阿姨,時間久了,倒連她真正的名字也沒人記得了。
薛阿姨生了一兒一女,大兒子薛潘意是一名行爲藝術工作者,最擅長的便是將藝術行爲和商業完美的結合在一起,既得名又得利,上月還在歐洲,現在又不知周遊到哪裡去了,反正繞着地球跑,也沒個安穩下來的時候,薛阿姨倒是想讓他早點安定下來,娶個老婆,好早日抱孫子呢。
只是那薛潘意不但思想,連行爲也異於常人,說什麼現在國家實行晚婚晚育,我們應該充分遵守,再說古人又云,先立業後成家,現在事業未成,談不上娶妻生子,不過這位潘藝術家雖然不結婚,但是不代表他不談戀愛,對他而言即使到了一百歲,那愛情也是滋潤生命不幹涸的良藥。
寶彩自打進了頂級包間,就一直賴在史老太太的旁邊撒嬌,輕聲對着她的耳朵邊不知道說些什麼,把老太太哄得眉開眼笑,賈保裕坐在酒桌旁邊,不時去打量林黛雨,越看越覺得不像他所認識的林黛雨。
自打一見面開始,他就覺得林黛雨的身上好像少了些什麼,她現在坐在那裡,嘴角緊抿,手捏着衣角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這哪裡像那個囂張跋扈,伶牙俐齒的林黛雨呀,簡直判若兩人。
他趁着老太太和寶彩說的熱烈,悄悄的湊到了林黛雨的旁邊,“你別裝了,就算你再怎麼裝淑女,也掩蓋不了你粗魯的本質。”他是故意用話來刺激下她的,豈知林黛雨像被這句話嚇到一般,仰起一張小臉,頓時淚如雨下,並且哇哇的哭出聲來。
賈正還有王止君及老太太連忙過來關心,並且不問原由就把賈保裕數落了一通,“你這孩子怎麼這樣,你表妹剛來,以前都是生長在鄉下的,哪裡見過這陣仗,你怎麼頭一天就欺負人了呢。”
“我冤枉,我就是問了一些她以前的情況,誰曾想她就哭了,我真沒惹他。”賈保裕也很快的要命,這傢伙在玩什麼花樣啊,衆人都在指責他的不是,他從備受寵愛的地位一下子降到腳底泥,林黛雨卻還在哭個不停。
“咣噹!”大家的眼都直了,林黛雨索性踢開凳子,坐在地上又是扭屁股,又是抹眼淚,那模樣簡直就像是一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潑婦,連寶彩也呆住了,這可和之前她見到的林黛雨形象大不相同呀,原本今天見到她也很驚訝萬分,但是林黛雨從她眼前經過,卻目不斜視,就彷彿不認得她一般,她自然也只有裝傻充楞了。
“我的心啊,肝啊,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和外婆說,外婆給你教訓他。”史老太太一邊去扶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林黛雨,一邊狠狠瞪了一眼賈保裕。
在酒店的拐角處隱約有兩團五顏六色的光團,軒轅若悠和沈桃正在裡面,若悠急的在原地只跺腳,“太白爺爺倒底好了沒有啊,沈奶奶,我的形象被你的向日葵精靈童兒全毀了。”
沈桃捂着嘴,看不見她笑的模樣,但是微眯的眼角還是出場了她,她看着那坐在地上哭的如淚人一般的林黛雨,好笑道,“你催我也沒用呀,誰叫你當時那麼情急,禁咒沒解就急着往林黛雨的身體上撲,結果兩相沖撞,反而把她的身體給弄壞了。”
“我哪知道嘛,你快叫小精靈起來呀,坐在地上,我十公主的形象全毀了啦。”若悠在光團裡急的直跺腳,但是又出不去,只得雙手扶在光團外膜上面,仔細盯着外面那個假林黛雨的一舉一動,瞪大眼睛,活像一隻前途一片光明,卻苦無出路的蒼蠅。
“也不能怪它呀,我那裡的向日葵最多隻是初具人氣,根本不能化成人形,要不是太白金星賞了它一口仙氣,它想要幻成人形,至少也得修煉個百把年的,沒做過人,又沒來過人間,它懂什麼?”沈桃雙手一攤,一副我沒辦法的表情。
看着若悠着急的模樣,她拉着她的手牽她坐在光團的底部,“反正是林黛雨的身體嘛,再怎麼損壞形象,談不上損壞您的呀。”
呃,軒轅若悠無語了,話雖如此,不過接下來的半年時間,自己可以要用這副身體過日子哎,形象太差會不會不利於行事呢。
那個被哥嫂稱作會去給林黛雨幸福的人,原來是她的親生父親林如含,而林黛鬆只是她的堂哥,當年林黛雨母親去世後,她的父親傷心過度,身體也每況越下,不能照料小嬰兒林黛雨,便將林黛雨託付給了林黛鬆的父親林如軍,一直到後來這照顧林黛雨的責任便落到了林黛鬆的肩膀上。
現在林如含的身體好不容易恢復,並且被林黛雨外婆家的人找到,林如含想讓女兒去認自己的外婆,要依着若悠的本性,定然還要爲難一陣子林如含,你傷心難道就可以做爲拋棄幼兒的理由了。
但是那小精靈壓根不懂,見有凡人對她笑,還讓她坐漂亮的大車子,便高高興興的被人掃扮着送到了賈宅,這也是爲什麼她壓根不認識賈保裕和寶彩的原因。
它只是一個初具形態的精靈,身上自然不可能有軒轅若悠與生俱來的天然靈氣,一種飄逸的皇室風格咯。
小精靈幻成的林黛雨坐在地上哭鬧了一陣子之後,又覺得無聊起來,突然看見了賈保裕頸項裡的那塊晶瑩美玉,那玉彷彿有一種神奇的魅力,讓它不禁流出口水來,她從地上爬起來,就直接去賈保裕的頸子上扯那玉的繩索。
賈保裕一個不留神就被她把玉扯了下來,誰知那玉看似溫潤薄涼,到了小精靈的手中,卻是如火般燒的灼痛,更像小獸一般會咬人的手,她只是感覺手心一痛,像被什麼扎到生疼的感覺,一甩手就把玉給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