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保裕如同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西仁姐姐好好的爲什麼要生氣,她還沒說她有沒有換口紅的牌子呢?
這世界是怎麼了,想找的人找不到,身邊的人又莫名奇妙生氣,真是奇怪,他還鬱悶着呢。
正在這時候,傭人在門口輕聲道,“少爺,家裡有客人來,老太太叫您下樓見客。”
有客人?莫非又是爸爸生意場上的那些個人,真是討厭,其實他一點也不懂什麼生意經,什麼股市,只不過有一次爸爸幾個生意上的朋友一起在討論股市,他也就是隨便指了一股,那些人像瘋了一樣去買那隻股票,結果不曾想還真的升了。
一時之間,他們竟然將他奉爲小股神,他也洋洋得意的了好一陣子,雖然不喜歡經商,但是被人捧和誇着的感覺還是極爲不錯的,只有他老爸輕哼一聲,“瞎子貓碰見了死老鼠,得意什麼?有本事拿個紅樓商學院年級第一來瞧瞧。”
一提到學習成績,他頓時如同那泄了氣的皮球,啞了,他根本無心經商,奶奶偏讓他當賈氏企業的接班人,他現在還沒有成年,就要接受這種壓力,真是想自由生活都不行。
如果真是那些個人,他纔不要見,省得到時候又惹出事情來討老爸的罵,他懶洋洋的靠在沙發裡,用手指輕撫着自己的嘴脣,閉上眼睛,思緒卻轉到了醉酒的那天晚上,似乎是夢中,那種純美甜香的味道,真是讓人流連忘返,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再次嚐到那種味道呢。
“少爺,太太叫您快點兒。”傭人站在門口又說了一句,賈保裕又有些惱了,“是什麼樣大牌的客人,還非要我去見。”
“小的不知道。”傭人低下了頭,就在門口等着,大有你不走,我就一直等着的意思,賈保裕無奈,只得起身,卻沒有去會客廳,而是去了他媽媽的房間,賈保裕的母親王止君正在補妝,一看見兒子進來,連忙笑開了眉眼,“保裕,過來這邊坐。”
“媽,什麼重大的客人啊,我認識不認識呀?”賈保裕百無聊賴的拿起桌上一串水晶手鍊玩了起來,王止君笑道,“別說是你,我也從來沒見過呢?這話說來就長了,你可還記得你曾有一個小姑姑走失了?”
“你說的不會是指賈閔小姑姑吧,不是說十來歲的時候走丟了嘛,怎麼今天又提起這話頭了?”賈保裕不解的問道。
“你爸爸知道你奶奶放心不下這個小女兒,所以一直派了人在尋找她的下落,每次都是他們前腳搬走,我們的人後腳纔到,隱約聽得她嫁給了一戶姓林的人家,那男人聽說是研究生出身,在一個機關裡當個小幹部,家境也不錯,兩個人還生了一個女兒,今年大概比你小一歲,好像是叫什麼雨來着,我忘記了。也是最近偵探事務所那邊才傳來確切的消息,說是找着那個男人了,只是你姑媽的女兒卻流落到了別處,你爸爸又多請了些人手,終於在一個月前找到了她,這不,你奶奶高興的要命,一定要把那孩子接到咱家來住。也可憐了那孩子,在外面吃了許多苦。”
賈保裕點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那什麼時候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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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下樓可不就爲這個事情,她的房間我已經準備好了,就在你的隔壁,她剛剛來,不熟悉情況,又比你小,我特意叮囑你下,以後可不許欺負她。”王媽媽拍着兒子的手笑道。
“媽,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難道你不知道你兒子是最會憐香惜玉的人嗎?”賈保裕不滿的抱怨道。
樓下響起了汽車的喇叭聲,王止君看了看時間,也該不多了,便牽着保裕的手一起下樓,保裕突感內急,便一溜煙跑向衛生間,王媽媽笑罵了一聲,便不再管他,自己下樓,賈保裕的奶奶,也就是賈閔的母親早就在傭人的陪同下,焦急的坐在沙發旁邊等了。
史正梅扶着王止君的手焦急的看向門外,長長的林肯緩緩的停在臺階前面,車門打開,先從裡面探出一隻纖細的玉足,緊接着是一襲嫩綠色的灑花裙,因爲她是彎着腰出來的,所以倒先看見那一頭烏黑的頭髮,待她擡起小臉。
只見一張再標準不過的古典瓜子臉,眼睛大而有神,似乎眸子裡有水波盪漾,彷彿無時不刻在默默傾訴着什麼;堅毅挺直的鼻樑,兼有女性的俏美又有點男性纔有的英氣;略薄柔軟的櫻脣,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寶石紅,隨時細潤的彷彿看一眼就能讓人沉醉似的;一頭水一樣柔美的烏亮長髮,流瀑般傾斜下來,恰倒好處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上。
她站在那裡的感覺,象是有一股清新的芬芳在大家周圍悄然的散開,慢慢的蔓延在每個人心頭。象一枝傲雪的寒梅,佇立在幽靜的山谷中,恬靜優雅的徑自綻放,無論身周左右有多少人注視着她,她都象獨自置身在空無一人的原野中一樣。
史正梅眼前一亮。這模樣和當年的小閔彷彿是一個模子套出來的,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她們是母女關係,她再也忍不住,淚流滿面的撲了上去,將那女孩抱在了懷裡,“孩子,這些年你在外面受苦了。”
賈正也聽說了今天有遠客來,連忙帶着秘書隨後趕到,他的秘書也是他的侄媳婦王西鳳,可是一號麻辣人物,嘴兒討巧,深得董事長歡心,只見老太太哭的傷心,王西鳳連忙上前扶住她道,“董事長,小雨剛失去了哥嫂,現在又見了外婆,心裡本就難過的要命了,您老人家就別再招她的眼淚了吧。”
史正梅連忙擦了擦眼淚,把林黛雨扶到一邊,只見她淚眼盈盈,自有一段柔弱風流姿態,便道,“是我的錯,我一時激動,孩子,這下好了,到家就好了,以後你再也不用受那些風餐露宿的苦了。”
賈保裕一下樓就看見了這副圖畫,待那個被他的奶奶史正梅抱着的女孩轉過身時,他的眼睛突然就瞪的又圓又大,嘴都張開可以塞下一個鴨蛋。
王止君看見兒子發呆的模樣,以爲他花癡的毛病又犯了,連忙走過去拉住他的手,“保裕,快來見見你這個表妹林黛雨,就是剛纔媽媽和你說的那位。”
“我,你?”賈保裕用手指指林黛雨又指指自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史老太君一看孫子這副模樣,不由起疑道,“保裕你怎麼了?”
賈保裕乾咳一聲,“這個表妹我看的好生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一般。”
林黛雨原本低眉順眼,聽見他這樣一講,便擡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將眼光轉到了別處,好像並不認識他一般,可是他明明就是林黛雨呀?這真的好奇怪,怎麼才過幾天,她就從自己的冤家對頭,僱傭保姆變成了表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