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右看看說:“他想幹什麼?難不成要奪財害命?”
小仙女兒也左右瞅了瞅,擡手拉了我胳膊,一直扯到一棵大李子樹底下,她小聲說:“剛纔,我聽到有人講着電話,往這裡走。( 更新快,無廣告,就來)我就嗖,藏在這兒,然後……”
小仙女告訴我,大明跟電話裡的人商量一件事兒,他好像要拿到一個什麼印章,然後用完,還要把印章給還回來。
小仙女講過了經過,她一臉好奇問:“飯飯,你說,他拿人家印章幹什麼呀?”
我忖了忖說:“太明顯了。這個大明,太壞了。羅先生是什麼人吶,他是古董界的行家。他的印章,是能隨便落在哪個東西上邊的嗎?這等於就是一個信物啊。有了這個印,那東西就算是假的,它也能是真的!”
小仙女吐了下舌頭:“不是吧,古董,真假那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嗎?”
我搖了搖頭說:“古玩行當,水太深了。況且現代科技水平這麼發達,造假的技術,簡直可以說是巧奪天工。那假貨,就算是資深老玩古董的行家,都極有可能看走眼了。更何況是初入這一行的買家呢。”
以上的知識,可不是我老師教的。那是聞騙子教給我的,騙子走南闖北行使騙人手段,這古玩是他們必玩的東西。
賣這東西,有個說法,就是賣家不說他這是古董,也不說是哪朝哪代的。就往那一擺,標了價等買家來買。
買家要覺得值,就拿錢來買。
要是覺得不值,就轉身走人,別瞎bb。瞎bb,容易捱打。
這個可謂是鑽法津空子了。
因爲,賣的人不說是古董。買的人,卻把它當成古董來買。
裡面有可能,是有真。也有可能,買手裡一個假東西。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只有鬼知道嘍!
但如果,在一件古董字畫上面,落下某個知名人物的真印!
妥了!假的有可能立馬翻身,當成真貨!
真的,都有可能,讓人扔火坑裡給燒了!
羅紅軍玩古董,他是有背景的人,至於什麼背景,我不說,你懂的。
正因如此,他說的話,他的印,才顯的格外有份量!
小仙女聽我反這裡邊的道道兒講了一遍,她說:“那咱們怎麼辦?是告訴羅叔叔,還是……?”
我想了想說:“無論真假,暗中打聽閒話,擺弄是非,最是招羅紅軍這樣的人討厭。羅紅軍不是普通人,他擱古玩界玩了大半輩子,立下了大大的名頭,他的手段,可不是虛的。咱們,等着看好戲吧。”
小仙女恍然點了點頭。
我說:“當務之急,是給羅紅軍治病,走,咱們出去,得找幾樣東西回來。”
建立一信,過程必須要走。一些必備的東西,必須要用。
這些個東西,在我們現代人看來,從單純物質角度講,好像是多餘的存在。但若是在道門,精神領域來說,它們絕對不可缺少。
我手上是沒有這些東西了。
但我相信,有個人,他絕對會有!
離開羅家前,我和小仙女去屋子裡跟羅先生道了個別,說是出去找一些相應的東西。
出來屋子,正好看到,外面三個人已經把燒烤爐子架上了,正拿出早就串好的各式烤串,外加啤酒什麼的,準備擼串,啤酒,人生呢。並且,羅冰還打着電話,叫更多的人過來。
我知道羅冰是什麼意思。
她想讓這院子裡,多來一些年輕人,給家中增添一點朝氣和活力。
想法很好,非常不錯,但看用在什麼人身上。
有的人,受這個,能跟年輕人融合到一塊去。
有的人,受不了這個,越鬧,他離你越遠。
羅紅軍,他就歸受不了那一類裡。
當下,我跟小仙穿過院子。
羅冰喊:“哎,嘛去呀,過來一起,烤串呀,一會兒還要來不少朋友呢。”
我笑說:“我們出去辦事兒,一會兒就回來了。”
“行,你快點回來,我們這等着你啊。”
我笑說:“不用等,我們這時間,沒個固定,你們先吃,先吃啊。“
出大院兒,上了車,發動車子,我驅車直奔798!
一路無閒話,有的只是跟小仙女兒討論八卦掌,拳理的事兒。並且,我倆說好了,一定要好好在一起過過手,然後,她試試我高低大小,我來試試她的深淺!
就估且,這麼定了吧!
我和小仙女兒商量妥了,然後我專心開車,她專心聽歌。
車行多時,到了地方,天已經快黑了。
我不敢耽擱,直接就找到了妙心齋。
到了門口,下車,領小仙女兒徑直到了裡邊,我擡頭一瞅,屋裡頭坐了十來個人,正安安靜靜地擱那兒抄着經呢。
沒看見火雷子,我就彎腰問了一個身邊抄經的中年人。
“先生,這裡那個師父呢?”
中年人:“樓上呢,你找他有事嗎?”
我笑了下:“有事,有事,我是他朋友。”
中年人一臉驚愕。
我沒理會,穿過屋子,來到樓梯口那兒,直接就上了二樓。
剛到樓上,我先見着的不是火雷子前輩,而是剛剛小別的趙叔。
趙叔盤了兩腿,坐在一張類似春秋時候,人們用的那個小書桌的後頭,執了筆,正滿頭大汗地抄經呢。
他流汗的原因很明顯,因爲就在他抄經的那個書桌正對面,赫然立了一尊妙不可言的小玉人兒!
火雷子,高啊!
當初,趙叔對着玉人兒幹了什麼好事兒,他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清楚。
現在,火雷子讓他對着玉人兒來抄經!
這一送一還,治的就是他心裡,根兒上的病!
心病最怕的就是不敢面對,不敢坦然。一旦面對了,坦然接受,這病其實已經好大半了。
趙叔看到我來了,他先一愣,接着說:“小范先生?你怎麼?”問過了這一句,他眼珠子一轉,自然搭到小仙女兒的身上了。
“哎喲!”
趙叔一閉眼,又把頭耷拉下來,再不敢看半眼了。
我撇了撇嘴,對小仙女兒說:“叫你套條長褲,不聽我的吧,看給咱叔坑的。”
小仙女一愣:“我,我怎麼了。”
純萌的小精靈呀!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解釋嘍。
嘩啦,嘩啦!
我身後突然響起一串大鐵珠子轉動的動靜。
一回頭,正好看到火雷子穿了個破背心子,擱手裡捻着大鐵珠,一步步從三樓上下來。
“下棋來了?”
火雷子臉上不陰不晴。
我咧嘴一笑:“沒那閒功夫。”
火雷子嘩啦一抖大鐵珠子,扭頭對趙叔說:“看什麼看,抄經!“
這一嗓子,跟雷似的,嘁哩喀喳的響。
震的我耳根子都生疼。
趙叔一哆嗦,筆都差點沒掉地上去。
猛啊,這妥妥兒的猛啊!
我定了定神,我說:“前輩,我來是借東西來了。“
火雷子:“什麼東西?”
我說:“正信人供的香爐,爐內有灰,至少五指厚,外加正信人親手做的香三枝,還有,兩個蒲團,要那種,僧人,道士,持經,打坐用的正經蒲團。”
火雷子冷笑說:“這又是哪個人,犯了什麼神經了?”
我說:“不是犯神經,是傷了肺神,失了天地一信了。”
火雷子一擰眉:“傷了肺神,還能活?”
我答:“那人是拳師。”
火雷子:“嗯,這倒是能說過去了。不過,你要的這幾樣東西,舊時候還好找,現在真心不好找嘍。”
我抱拳:“拜託前輩!”
趙叔這時忽然擱後邊出聲兒了:“香爐,小范吶,我給你那爐子,行不行啊。”
火雷子:“呸!抄經去,讓你說話了嗎?”
趙叔再不言語了,低頭默默抄經……
火雷子吼過了趙叔,低頭忖了忖,他忽然伸手一抖,將纏系在一起的大鐵珠子抖開,輕輕一捋,找到了系頭的地方,然後將頭處的一個鐵珠解了,拿出一枚珠子遞到我手上說:“一會兒,我書信一封,你去xx寺,到門口,叫知客,拿這個珠子,連同我的信,給他們的方丈看。”
我接過珠子說:“多謝前輩!“
火雷子沒再多說話,而是走到趙叔面前,劈手奪了他的筆,拿過一張紙,空中懸腕,唰唰唰,寫了幾行漂亮的草書,又放筆捏了紙,在空中抖了兩抖,待字幹了,他示意我等着,轉身去了旁邊的一個小屋兒。
再出來時,火雷子拿了一個在信封口印了紅蠟的信,交給我手中說:“記得,多陪我下幾回棋。”
我鄭重:“一定,一定,前輩一定!”
趙叔又說話了:“小范,我給你那爐子,是真東西,你別……”
剛說到這兒,火雷子拿眼珠子瞪他。
趙叔一低頭,慌張拿筆,然後小聲說:“別,別賣便宜了。”
我微笑:“放心,便宜不了!”
說完這話,我拿好火雷子交給我的東西,跟他還有趙叔,道了個別,這就閃身,下樓了。
剛走到樓下,火雷子突然追了出來,然後他說:“等等,你仿古道人,行天地禮,這身上的東西也得齊全了,我這兒,有朋友寄存在這裡的行頭兩件,你先拿去用,回頭還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