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天。
處理完那張巨大的鹿皮,林予安將其鋪在自己用蘆葦和松針搭建的牀鋪上。
整張皮毛散發着淡淡的煙燻和植物單寧的氣味,觸感柔軟而溫暖,整個庇護所的“豪華”程度,瞬間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自從連續兩天釣上大魚後,林予安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天生釣手!此刻狀態極佳!
他又一次來到了湖邊的釣臺,與以往不同的是,今天他帶上了兩根魚竿。
一根,是他花費了整整一天時間,用太平洋紫杉精心製作的魚竿。
而另一根,則純粹是他因爲上次釣上巨型狗魚的“玄學”經歷,臨時起意製作的“新竿”。
只是隨手從林子裡折了一根相對筆直的,手指粗細的柳樹枝條,當做魚竿。
“今天我在做個有趣的實驗,繼續測試新竿光環!”
他先拿起那根珍貴的太平洋紫杉魚竿,掛上一塊帶着濃郁腥氣的血餌。
以一個極其標準的側拋姿勢,將那掛着血餌的魚鉤拋向了遠處的深水區。
隨後他將紫衫魚竿的握把處,穩穩地插入釣臺原木的縫隙中,使其形成一個固定的釣位。
做完這一切,他纔拿起那根簡陋得幾乎就是一根木棍的柳樹枝“新竿”。
同樣掛上血餌,姿勢隨意地將魚鉤甩向了離釣臺不遠的另一片水域。
他自己則手持着這根“玄學木棍”,就這麼釣了起來。
一整個上午過去。
無論是固定的紫衫魚竿,還是他手中的“木棍”,都沒有傳來任何一絲動靜。
“這……今天這魚是起牀晚了嗎?”
他換了幾次魚餌,又調整了幾次釣點,但情況依舊沒有任何改觀。
時間一晃就到了下午,陽光開始變得柔和,林予安也有些昏昏欲睡。
果然新竿必中魚的玄學是不太靈的!
就在他靠在釣臺的木樁上,幾乎快要打起盹來的時候。
“嗡——啪!”
一陣急促而清脆的聲響突然從他身旁傳來!
林予安一個激靈,睡意全無,循聲望去,只見那根被他固定在釣臺縫隙中的紫杉魚竿,此刻正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得猛地向下彎曲!
他雙手猛地抓住了那根已經有着飽滿弧度的魚竿!
一股沉穩但並不算狂暴的力道從竿身傳來,他立刻判斷出,水下的傢伙雖然有一定分量,但絕對比不上之前那兩條巨物。
“看來是條几斤重的小傢伙,正好當晚餐!”林予安心中一喜,開始熟練地控竿搏魚。
他利用紫杉竿強大的韌性,輕鬆地化解着水下魚兒的衝刺。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魚兒在水下左衝右突,每一次甩頭都通過竿身清晰地傳遞到他的手中。
他自信地揚起嘴角,準備享受這場並不算激烈的搏鬥,讓它見識見識什麼叫釣魚的時候!
就在他準備發力,將魚向水面牽引時!
林予安只感覺竿尖猛地向上一彈,手中那股持續的拉扯力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緊繃的魚竿彈回了原位,魚線也無力地鬆弛了下來。
“脫鉤了?”
林予安愕然地愣在原地,隨即迅速將魚線收回。
只見魚線末端的金屬魚鉤完好無損,但上面掛着的血餌已經不見了蹤影。
“該死!”
“肯定是剛纔揚竿刺魚的時候不夠深,或者是在搏鬥中給了它鬆線的機會!”
一條到手的晚餐就這麼跑了,這比沒魚咬鉤還讓人鬱悶。
接下來,直到太陽落山,無論是換上新餌的紫杉竿,還是他手中那根“玄學木棍”,都再也沒有任何動靜。最終,林予安只得收拾起裝備,兩手空空地返回了庇護所。
夜晚,石屋內的火爐邊,林予安一邊啃着之前剩下的煙燻鹿肉乾,一邊對着鏡頭,臉上帶着幾分不甘,又有點自嘲地說:
“今天又是空軍的一天……嗯,好像也不對”
他一本正經地辯駁道:“嚴格來說,我今天不算空軍!畢竟我那根紫杉竿是實實在在地中魚了的,而且還跟它搏鬥了一番。”
“只是因爲一個技術性小失誤,才讓它脫鉤跑掉了。”
“空軍和空軍之間亦有差距,對吧!”
他像所有釣魚佬一樣,開始每一次釣魚後的認真分析覆盤,主要是覆盤今天的收穫和技術有多猛
五十六天清晨,林予安沒有再執着於去釣臺“復仇”。
他明白,連續在同一個地方打重窩釣魚,很可能就變成了餵魚。需要讓釣點“休息”幾天。
“夥計們,既然水裡的傢伙不給面子,那就去看看陸地上的朋友們,有沒有給我帶來什麼驚喜。”
他帶上弓箭,準備去檢查一下昨天佈置在森林裡的那些陷阱。
他先來到了距離庇護所較遠的一處,那裡他用自制的鋼絲套索,在兔道上設置的陷阱。
但上面空空如也,陷阱也是未觸發狀態。
雖然有些失望,但這也是意料之中。
檢查了其他幾個小型陷阱,也大多是一無所獲。
就在他以爲今天陸地上的運氣也要“空軍”時,當他靠近最後一個套索陷阱時,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隻曾被他救下赤狐幼崽,正蹲在陷阱旁,歪着腦袋,好奇地看着陷阱里正在微微掙扎的雪靴兔。
看起來這隻幼狐長大了不少。
看到林予安走近,幼狐並沒有像普通野生動物那樣立刻逃跑,而是警惕地向後退了幾步。
喉嚨裡發出一陣低低的“嗚嗚”聲,眼神警惕的看着他。
“嘿,小傢伙我們真有緣,是你幫我看着獵物的嗎?”
林予安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隻小狐狸的出現,讓他的心情好上了一點。
他上前迅速處理了那隻雪靴兔,然後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帶走,而是熟練地將其剝皮、去除內臟。
幼狐也不害怕的跑掉,就在一旁看得目不轉睛,鼻子不停地抽動,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林予安將兔子的內臟丟給了幼狐,小傢伙歡快地叼起,跑到不遠處,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好了,這是你今天看守的報酬。”
林予安有些無奈,這隻聰明的幼狐,可能已經學會了將他的陷阱作爲“食堂”來蹲守。
這個兔子的出現,徹底彌補了他今天釣魚“空軍”的遺憾。
傍晚,石屋內的火爐邊,林予安享用着一頓豐盛的晚餐。
主菜是今天捕獲的、用野生洋蔥簡單炙烤的雪靴兔肉,配菜則是烤野生蔥。
他一邊吃着,一邊對着鏡頭,再次對今天的經歷進行了覆盤。
“夥計們,今天雖然釣魚空軍了,但我們收穫了一隻兔子,還算可以!”
“明天我打算繼續去尋找新的釣點去釣魚,儘快把剩餘的一點點血餌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