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接下來要去哪玩呢？”和陳禹的拌嘴暫告一段落，谷嵐伸了個懶腰，嗓音中帶着幾分懶散與希冀。
“真虧你能這麼自然地把話題轉變過來。”之前還極盡嘲諷之能，下一刻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問起了行程安排，陳禹的面部顯出幾分錯愕。
對方將雙眼微微眯起：“這麼計較過去的話，你就不能成長了啊。”
“就算說這種大話，也是要分場合的。”爲了緩解頭痛，他伸手壓住太陽穴，“話說回來，要是把過去都遺忘了，纔是真正不能得以成長吧？”
“嘖，居然還能說出有些道理的話，你真的是陳禹嗎？”
“你這傢伙別把看不起人說出來啊。”
“啊啦，在心裡想就可以了麼？”
“反正我是沒有精力去糾正你的觀點了。”壓在頭上的手指緩緩畫圈，“白白浪費時間的行爲，我可不想去做。”
谷嵐扯起嘴角：“總覺得你今天智商很足啊。”
陳禹眉毛抽動一下，隨即無聲地嘆了口氣：“你吃過飯了嗎？”
“啊啦，剛見面就要去餐廳，你的想象力是不是太匱乏了一點。”腦袋歪過微小的幅度，谷嵐閉上一隻眼睛望了過來。
“那還真是抱歉了。”陳禹完全沒有反駁的心思。
“這個時候果然還是要靠我啊。”谷嵐伸手從口袋裡掏出兩張紅色的紙片，“看電影去怎麼樣？”
“從結論上說，當然是可以。”陳禹的神情變得微妙起來，“那你剛纔爲什麼要問我？”
“就是想考驗一下。”
“考驗什麼？”
“你作爲一個男性是否能給出令人滿意的回答。”
“停，結果你就不用說出來了。”
“啊啦，看起來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嘛。”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麼好的品性。”陳禹深吸一口氣，臉上的表情煞是精彩，“但我會這麼發言，完全是憑藉着對你的瞭解。”
谷嵐雙手護在胸前後撤了一步：“我可以告你騷擾嗎？”
“現在還趕得上電影開場嗎？”感受到心底涌起的深深無力感，他選擇岔開了話題。
“時間上還是很充裕的。”再次覈對了一遍票上的信息，谷嵐挑起眉毛，“不過穩妥起見，我們還是現在就開始移動爲好——畢竟從見面開始已經平白消耗了這麼長的時間。”
“你覺得這是誰的錯？”
“這還用問嗎？”
迎上對方不懷好意的目光，陳禹拍拍腦袋：“好吧，我承認問出這些絕對是自己腦子壞了。”
“知道就好，那，現在開始行動。”
“你還真是活力滿滿啊。”
“那當然了，這可是我第一次在聖誕節這麼悠閒地逛街啊。”
“我也是第一次，爲什麼會覺得心好累呢？”
“你是提前進入中年期了吧？”谷嵐做出安慰的樣子，“沒關係，就算你心裡已經是個大叔了，我也不會嘲笑你的。”
雖然說出來的話沒有一丁點安慰的成分。
“其實你已經嘲笑出來了吧？”陳禹的頭痛又加重了。
……
“大危機。”掃到遠處的兩人開始了移動，紀雪妍找了個隱秘的位置向同伴發出了焦急的信號，“這兩個人要去電影院，這下不好監視了。”
“會長，其實你把真正擔心的地方說出來也是無所謂的。”陸詩瑤回答的聲音聽起來也不是很自然。
“現在可不是說風涼話的時候，你不也一樣嗎？”
“我是被嚇到了，實在沒想到這個谷嵐居然不安常理出牌。”
“什麼意思？”
“之後再慢慢和你解釋，總之現在要先趕到他們前面，地址我剛纔看到了，是……”
紀雪妍臉上浮現出詫異的表情：“等等，你離的不是很遠嗎？”
“有輔助工具呢，你別問那麼多了。”纔開了個頭，通話的對面就像嫌麻煩似的放棄了說明，“總之，會長你稍微繞點路先趕過去。”
“你真會使喚人，既要繞路又要提前到達。”
“對你來說又不是什麼難事。”
“道理是可以這麼說。”黛眉微皺，會長略帶不滿地嘟囔一句，“那我要不要進到放映廳？現在纔買票恐怕來不及吧？”
“不，我相信絕對有大量的位置剩餘。”
聽到對方無比確定的口吻，紀雪妍的疑問不禁脫口而出：“這麼確定？”
“剛在網上查的。”
她頓時泄了氣。
“別以爲我是在逗你玩。”聽到對方漏出來的噓聲，陸詩瑤的聲音陡然一變，“在我看到電影名的時候就已經有這個結論了，剛纔只不過是確認一下罷了。”
“哦，是嗎？”在得知名字之前，會長的臉上依舊鋪着滿滿的懷疑，“這麼說的話，我可以進去監視嘍？”
“不建議你這麼做，現場觀衆太少的話，很容易暴露的。”
“那就讓他們兩個在裡面你能放心？”
“確實從各個角度來看都挺讓人不安的。”沉吟了一陣，陸詩瑤無奈地嗓音傳了過來，“那就麻煩會長這次逃一下票了。”
紀雪妍一怔，隨即露出嚴肅的神情：“先不提我做不做得到，爲什麼？”
“要是對方也有心的話，忽然有一張票賣出去了，應該會懷疑的。”
“這倒也是，那我要怎麼進去。”
“只能麻煩您死命收斂氣息從天花板溜進去了。”
因爲清楚這種行爲的難度和心理壓力有多大，陸詩瑤甚至用上了敬語。
“我……試試吧。”帶着糾結的臉色嘆了口氣，紀雪妍隨即打起精神，“那我就先出發了。對了，你那邊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就算對方打算跟蹤，應該也不會和他們同時進行移動吧？”
“不怕跟丟了嗎？”
“會長，你有沒有想過，”陸詩瑤忽然輕笑出聲，“對方也不是一個人，會不會和我們配置相同呢？”
“所以才讓我先走嗎？”恍然睜大了雙眼，紀雪妍的聲音中添上了憂色，“這樣我們排查起來也很困難啊。”
“不用擔心，無論如何，對方想要監視的話就一定會出現在他們附近。換的場所越多，我們的發現的可能就越大。”
在大廈頂端的陸詩瑤舔了一下嘴脣：“一會兒，麻煩會長先在放映廳的入口放好監視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