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你就別自作多情了好不好？”對於他的叮囑，谷嵐露出熟悉的嫌棄表情咋舌說道，“你以爲自己魅力有多高？說到這個份上我還要對你戀戀不捨？”
“抱歉，只是我覺得必要確認一下。”
“拿我當什麼人了？那種嘴上說放棄實際上卻還是念念不忘的迷之角色嗎？那可是純屬爲了服務而創作出來的女性角色啊。”
“不，我沒說到那個份上。”
“哼，以後就算你後悔，過來求我也是不可能的了。你，徹底出局了。”
陳禹的苦笑中帶着幾分放心下來的意味：“明白了。”
“現在我已經對你沒有絲毫感覺了哦，就是普通的朋友。”
多此一舉的說明讓他不由得生出了一絲違和感，但還是點頭回應道：“我知道。”
“不，你什麼都不知道。”對方的話語中突然失去了溫度，嘴邊的笑容也在不知不覺間抹平，“剛纔我說的……大部分都是騙你的。”
自她身上涌出的悲傷讓陳禹整顆心臟都跟着抽搐起來。
“不過，我說放棄這點是真的哦。”用平淡的表情將內心鎖住，谷嵐緩緩吐氣，“老實說，直到現在，感情上都沒能完全接受下來，但我的那點尊嚴不允許我做那種糾纏不清的人。”
無法完全弄懂她到底是帶着怎樣的心情講出這段話的，但光是自己能夠想象到的部分就已經讓陳禹感到心頭陣陣絞痛了。
“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們就只是朋友了。”谷嵐彷彿是在催眠自己般賭咒說道。
“對不起，還有……謝謝。”他將頭埋了下去。
對方沒有迴應他的話，而是勉強地翹起了嘴角：“不過要是真有一天你後悔了，倒是可以來試試追我。”
他想要開口，卻被搶先堵了回來：“被你甩了一次，我可是很不甘心的。讓我再甩你一次才公平嘛。”
“已經預定了結果嗎？”陳禹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麼臉色，這個時候或許應該跟着對方的氣氛笑一下，但嘴邊的肌肉卻完全無視了大腦給出的命令。
“你那是什麼奇怪的表情？”谷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抹掉眼角的溼潤揮動右手，“那麼，再見了。”
陳禹覺得自己大概一生都無法忘記這張燦爛卻隨時都有可能破碎的笑臉。
但現在，多餘的同情只會讓事件無法終結，所以他只能點頭嗯了一聲。
“那就走吧，今天還要麻煩你多捧場了啊，學長。”
“學長嘛，”他自語道，“這樣……就好。”
“哎呀，快收起那種表情啦，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把你怎麼樣了呢。”谷嵐臉上的笑容逐漸自然，“我可是人畜無害的好公民。”
“真虧你能說出這種話。”陳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人居然會成長這麼多嗎？明明之前還是什麼都清楚表現出來的人，現在已經能夠僞裝到這種地步了。看着谷嵐的笑臉，他感慨萬分。
……
帶着笑容關上門，在走出谷嵐所在班級的瞬間，陳禹的臉就垮了下來。
“你什麼情況？”和他一起走出來的王浩不由得笑起來，“一副虧大了的表情。”
“想想花出去的錢，感覺好心疼。”
“當時你怎麼不想着點呢？”
“因爲感覺對不起谷嵐，就不太好意思拒絕。”
“你啊，就是被人抓住這點才狠宰了一頓。”用手肘頂了頂他，王浩不無揶揄地開口，“不過你也沒太虧不是？至少填飽了肚子。”
“這個價格都夠我平時吃飽三頓的了。”
他攤開“誰讓這是學園祭呢？”
“我知道。”嘆了口氣朝他揮動手掌，陳禹的眼神嚴肅起來，“先別說我了，你又是怎麼回事？”
“我？愣了片刻，對方纔心口不一地回道，“沒問題啊，我可是狀態絕佳。”
“切，你就別想糊弄我了。”斜眼瞪了過去，陳禹一聲冷哼，“雖然肯定沒有你家那位瞭解得透徹，但是雙手插兜不時瞄向窗外可是你有心事的最好證明。”
“我還真沒注意。”手指在鼻尖颳了刮，王浩晃動腦袋放棄了抵抗，“沒什麼，只是把某個人的苗頭掐滅了而已。”
“你指的不會是白馨吧？”
“這都看得出來？”
“本來是沒注意到的，不過你這麼一提，我就發現她確實有點魂不守舍。”陳禹摸着下巴沉吟道，“正常情況下，她至少應該會因爲谷嵐的事向我抱怨纔對。”
身邊的死黨低低吹了聲口哨：“你倒是很瞭解嘛。”
“別想扯到我身上，說，你和她怎麼會聯繫到一起？”
“你在這方面還真是遲鈍啊。”帶着一副“豎子不可教”的表情搖了搖頭，王浩壓低眉梢，“你這位學妹啊，不知道什麼時候看上我了。”
“什麼時候的事？”遭受到預想之外的衝擊，陳禹不禁有些混亂。
“你是傻了吧？都說了不知道。”
“不，我的意思是……爲什麼？”撓着頭考慮了很久，他還是隻能提出乾癟的問題。
“這我上哪知道去？大概是外貌什麼的？”
陳禹表情微妙地駐足將他打量一番——對方也很配合的停下來賣弄了一下風騷——雖然經常會忘記，不過這傢伙確實有着整所學校裡一流的顏值。
“好了，知道你欠抽，趕緊收了pose吧。”
“你這是赤裸裸地嫉妒。”
“有什麼好嫉妒的？”
“也對，雖然論長相你比我差了一截，但你妹妹就足以彌補回來了。更何況還有會長……”
“完全搞不懂你在想什麼，怎麼就扯到那兩個人身上了？”皺眉打斷他的話，陳禹瞄了好友一眼，“不過真虧你能發現，我一點都沒看出來。”
“這方面要不要我教教你？”
“謝了，但這種知識我可用不到。”
“我倒是覺得你現在很需要。”
無視掉他的嬉皮笑臉，陳禹點點頭：“不過你能這麼早拒絕掉，對大家都好。”
“那當然了，我現在可是一心一意地撲在……”
“停，這種酸倒牙的話別在我面前說。”
“喂。”
爲了堵住王浩的反駁，他迅速開口：“不過，這下子就不好通過白馨瞭解情況了啊。”
“你想做什麼，不是已經和你那個學妹撇清關係了嗎？”
“你就不能說名字？叫誰都是學妹學妹的。”陳禹翻了個白眼，“我只是覺得解決的太痛快了，有點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