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你居然會親自過來。”看着自己面前盈盈的笑臉，陳禹不由得有些發懵。
金色的長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對方似乎是預料到了他會有這樣的疑問，不慌不忙擡起了食指：“畢竟是涉及到了我們學校的人啊，不放心所以過來看一眼。”
“不放心她？”
“是擔心你能不能找到地方啊。”卡蜜拉笑着搖了搖頭，無視掉陳禹臉上的尷尬朝後方招了招手，“你在磨蹭些什麼，還不快點過來。”
“學長好。”從她身後轉出來的人陳禹也認識，一臉靦腆笑容打招呼的正是季晨。
“兩位，一起來的啊。”目光掃向他的雙手，陳禹意味深長地拉長了語氣。
提着的包裝袋怎麼看裝的都是化妝品之類的東西，這當然不可能是季晨買的，所以……
手指的觸感自後腰傳來，谷嵐小聲的詢問傳了過來：“這兩個人莫非是……”
雖然在盡力控制音量，但在場的衆人還是清楚地聽到了每個字節。卡蜜拉還能維持表情平靜，但季晨已經很明顯地動搖起來。
想要開口卻又半途停了下來，他用眼神向身邊發起詢問。
“想瞞也是不可能的吧？”露出淺淺的無奈苦笑，卡蜜拉拉直稍微有些彎曲的金髮，“畢竟有個瞭解情況的人在。”
“嗯，看起來不需要我再作說明了。”陳禹轉頭，臉上是一副“你看，他們自己承認了”的輕鬆神情。
臉上尚帶着幾分難以置信，谷嵐張開嘴脣把心聲漏了出來：“怎麼看都覺得很奇怪。”
“果然會覺得不搭嗎？”苦笑爬上臉龐，季晨一直以來的擔憂於此刻展露無疑。
“不是那個意思。”奮力揮動雙手試圖解釋，她的嘴脣蠕動幾下，卻沒能想出合適的理由。
倒是卡蜜拉用力拍打季晨的後背：“都說了多少次自信一點，就算你不相信自己，難道還不相信我的判斷嗎？”
“這你讓他怎麼自信啊？”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陳禹輕嘆一聲，“不過，季晨你確實應該自信一點，老是這樣畏手畏腳的纔會讓人看着覺得沒出息。”
對方帶着複雜的笑容點了點頭。
聽到陳禹的告誡，卡蜜拉反而露出奇怪的表情：“話說的是挺漂亮，但在教育別人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整理一下自己啊？”
“我做了什麼嗎？”
“不，正是因爲你什麼都沒做才這麼說的啊。”卡蜜拉投來責備的視線，“既然你都知道這些，不應該再努力一點嗎？”
陳禹下意識地皺眉：“我姑且還算有在努力。”
“你們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手掌拂過眉心，谷嵐嘆着氣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他現在的問題只是腦子有些不好使。”
“這麼說的話，倒是可以理解。”
“別理解啊。”
……
“打算上去看看嗎？”站在大樓的入口，卡蜜拉扭頭望過來。
陳禹按住太陽穴沉吟起來：“本來是有這個打算，但既然你到了，那由你出面應該更好一些。”
“搞不懂你的思路。”眼底不由得浮現出困惑之色，卡蜜拉無法理解似的伸出手指點在下頜上，“如果不是是想被囑咐過，我肯定要問個清楚。”
會長，真是多虧了你啊。在心底表達過對紀雪妍的感謝，陳禹舒了口氣——接下來，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把谷嵐也送上去。
正在思考如何開口的時候，卡蜜拉開口給了機會：“我不知道你是在打什麼主意，不過不讓一個人上去親自確認真的好嗎？”
瞌睡時候送枕頭的好事沒有人會拒絕，他稍微頓了一下點動頭顱：“說的是，那就讓谷嵐上去，女生的話應該不至於太過尷尬吧？”
“你決定就好，反正我也不知道你們想確認的到底是什麼。”攤開雙手擺明自己的態度，卡蜜拉的目光掃向季晨，“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和他找個地方等我們回來好了。”
“沒問題，交給我就好。”
“那有情況再聯繫。”擺擺手，金色的頭髮消失在樓梯上方。
……
“呼，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又是接近半日的無果搜尋，陸詩瑤終於在僻靜的街道上停下了腳步。
看着她回望雙眸中的果決，紀雪妍的手掌忍不住抖了一下：“不是要趕快找到你口中的那個傢伙嗎？現在就回去未免也太早了點。”
“沒關係，會長你不是也說過嘛，偶爾休息一下也不是壞事。”
沒想到會被自己的話語作反擊回來，紀雪妍臉上難免浮現出些許僵硬：“你能這麼想當然是很好，但我覺得現在可以再努力一些。”
“什麼意思？”
“我是想說，趁現在還沒有干擾的時候多努把力，之後很難說不會被其他的事情所影響。”
深深望了她一眼，陸詩瑤深吸口氣：“這是我一直以來的觀點吧？會長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該有的表現可不是這樣子的。”
對於被察覺已經有所預料，紀雪妍不慌不忙長吐了一口氣：“是啊，我確實另有所圖。”
“這麼簡單就承認了？”聽到對方坦誠交代，陸詩瑤心中反而升起了不妙的預感。
“反正最後也是要問的。你確定這次對手的身份是吧？”
“嘛，畢竟我說過這次是條大魚。”
“你到底是從哪聽到的？”眼眉輕輕下壓，紀雪妍的聲音雖輕，其中蘊含的壓力卻沒有絲毫放鬆。
陸詩瑤錯開視線，五指無意識地把弄起長髮：“爲什麼要問這個？”
“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這個消息的。”
“不覺得是個毫無意義的問題嗎？”
“至少我不這麼認爲。”食指捲起髮梢，會長緊盯住對方，不想漏過一絲一毫的變化，“尤其是在你這樣抗拒的情況下。”
被人緊緊盯住，陸詩瑤繃直的嘴角忽然翹了起來：“大概是在一年前和這傢伙碰到的。”
“這是隨便說的謊話對吧？”
“哈？我說的可是實話。”她眯起雙眼，反正對方也不瞭解詳情，就算覺得不對，也肯定無法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