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兒,怎麼辦啊?池家要是和咱們退親的話,那我和你爹咱們一家可就都沒有活路了!”
她神情慌張的抓過顧緋蘊的手,卻發現她的手比自己的手更冷,臉色比自己的還要難看。
“蘊兒,你怎麼了?”
“那賤婦也在車上。”
顧緋蘊仍看着窗外漸行漸遠的馬車。
剛纔在推開窗戶的瞬間,她聽到了馬車裡的笑聲。
車裡有兩個人的笑聲,一個是池君傲的,還有一個是樑寧兒。
樑寧兒的聲音,她永遠都會記得。
“啊?你,會不會聽錯了?”
顧夫人驚詫的看了一眼臉色已經完全變了的女兒,又回頭看了一眼完全沒了池家馬車蹤影的窗外。
“我沒有聽錯,那賤婦的聲音,我認得。”
顧緋蘊攥緊了拳頭,望着窗外的眼裡漸漸凝上了一層深深的恨意。
“這麼多天馬車在咱們這裡都過門不入,卻整天和那個賤婦在一起,蘊兒,莫不是池君傲和她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顧夫人想起了那天在燕寶堂,池三爺說的那些意有所指的話。
“一個嫁了人的賤婦,竟把他迷成了這樣,蘊兒,我看這個池君傲也不是什麼好的,要不,咱們換一個吧!那池培元和池文飛對你不也殷勤的很麼?”
還不知情的顧夫人打起了池家另外兩個男人的主意。
雖然在她心裡,這倆壓根就比不上池君傲,可沒有法子,生生的事實擺在眼前,池君傲對她閨女不上心。
“娘!你還有沒有腦子了!”
聽到自己的娘提出怎麼沒有建設性的主意,原本心情就不好的顧緋蘊,說話的語氣都跟着變得尖酸刻薄了起來。
“什麼?”
顧夫人愣了一下。
“池培元和池文飛就是兩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敗家子,他們給池君傲提鞋都不配,你讓我選他們,不是讓我往火坑裡跳嗎?”
心煩意亂的顧緋蘊一把甩開顧夫人抓着自己的手,然後鐵色鐵青的在旁邊的椅子坐下。
顧夫人急忙在她旁邊坐下,說出自己的良苦用心。
“我不是看他們要比池君傲對你上心多了麼,想着都是池家的男兒,你嫁一個對你上心的要比嫁一個心裡完全沒你的要好啊!”
顧夫人不是沒有腦子,而是她的眼睛看得雪亮。
這些天下來,她是發現了,池君傲對自己的閨女不是一點不上心,而是壓根就沒當她存在過。
池君傲的馬車每天都會在客棧前經過數次,未見他出車棚往她們這邊看過一次,更別說下車來和她們問安了。
“上心又怎麼樣!兩個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那個池培元,光是養在外頭的姘頭,一隻手都數不過來,更別說他房裡的那些丫頭美妾了。
還有那個池文飛,雖然他房裡女人是沒有,可他就是個玩物喪志的廢物,昨兒剛剛被衙門抓了關起來了,現在說是用再多的錢都撈不出來,幾年的牢飯是吃定了的。”
顧緋蘊越說越煩。
池培元和池文飛上趕着往她這來的時候,她起先還竊喜了一番。
可隨着對這兩人的瞭解越深入,她發現自己真真是高興早了,這倆沒有一個是好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