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人羣中不知是誰先提出想夜潛,而這幾乎是一呼百應,就算是沒有過潛水經驗的人,也特別想體驗一回。連曲婉倪也抱着玩玩的心態,和毓汐齊齊換上了潛水衣。
“我們一個一個來,大家只能在這片區域潛水,需要幫助就舉起手中的水電,千萬不要單獨解決問題,萬一遇到不可避免的突發事件,記得要開啓身上的救生閥,大家明白嗎?”下水前,教練對大家‘交’代了注意事項。
“明白了!”所有人點頭,然後依次在指導員的幫助下一一下水。
曲婉倪一直跟着白浩軒前進,毓汐默默的跟在他們不遠處。或許因爲他們三人都熟悉水‘性’,所以膽子也比其他人大。在看到水底下浮游的生物後,心中的興奮也逐漸增大。
不知不覺他們竟離隊伍頗遠,身後已經聽到吹哨的警告,但曲婉倪像是發現了什麼更新奇的東西,拿起水電一個勁的往另一邊游去。白浩軒示意她回來,她執意不肯。毓汐擔心她也跟着往前,卻被白浩軒拉住。就在這時不知哪裡涌來一個暗流,曲婉倪只覺得腳底被什麼滑滑的東西猛地纏住,怎麼也掙脫不開。那邊的白浩軒發覺不對,急忙趕來相助。可無奈暗流太急,無法讓人接近,毓汐拼命拖住白浩軒,一方面害怕他不顧自身安危前去搭救,另一方面又擔心曲婉倪一個人不能應付。可就只是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們的距離已經被衝得很遠。曲婉倪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
海‘潮’聲很大,周圍只有微微的亮光。
曲婉倪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小木屋的‘牀’上。
這是哪裡?她撐起身,剛想下‘牀’才發現自己的腳有些痛。
“小姐,你醒了?”
突然有個聲音,曲婉倪尋着它發出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黑黑瘦瘦的小青年舉着燭燈遠遠的站在‘門’口。
年輕人夾着一口不太流利的英文,還‘混’着當地的鄉音,她估‘摸’着他應該是本土人。
“我怎麼會在這?我的腳怎麼了?我的同伴呢?”
曲婉倪心急想知道所有的事,而她身上的潛水衣早就被換了下來,她覺得有些尷尬,不會是眼前這人替她脫的吧?
“是主人把你從海里救上來的,我只是一個負責看病的醫生,你的同伴也沒事,被人送回岸上了。”年輕人平靜的回答,然後伸手打開了牆上的壁燈。
曲婉倪終於看清房裡的擺設,這原來是一間很雅緻的小屋,傢俱簡單顏‘色’淳樸,讓人感覺很清新舒適。
“這家主人在哪裡?我想謝謝他,順便請求他把我送回酒店去。”
年輕人突然搖了搖頭,“主人不喜歡見客,而且這個地方離小姐所在的酒店有些遠,小姐要走,也得等到天亮,最好是等主人的快艇修好後,會有人送你回去。你朋友那邊我們已經替你聯繫過,他們都知道你平安,所以不用擔心。”
主人不見客?曲婉倪覺得奇怪,那這屋子裡除了醫生還有什麼人嗎?
“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出去彙報了。”年輕人說完,打開‘門’走了出去。
屋子裡又恢復寧靜,像是不曾有人來過,除了窗外的海‘潮’聲什麼也沒聽見。曲婉倪這纔想起忘記問自己的‘腿’有沒有大礙,似乎是扭傷了,按下去有點疼。她一瘸一瘸的來到‘門’口,悄悄的將‘門’打開一道縫。
這個木屋說大也不算大,而且四處通風,沒有窗紗,可奇怪的是蚊子很少,然而這附近似乎沒有別的人家。她沒聽剛纔那醫生的建議好好躺着,卻懷着強烈的好奇從房裡走了出來。她想找到救她的人,和她說聲謝謝。而且,她更希望借用這家的電話,好給白浩軒他們報聲平安。
沿着狹長的走廊往前不遠,她就聽見的說話聲。她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估計是當地的語言,卻又偶爾冒出一句英文。然後有人像是要出來,她趕緊找個地方擋住自己。
剛剛見過的年輕人再次出現在走廊,然後又旋開對面房間的‘門’柄走了進去。
現在她終於知道這家主人在哪間,欣喜之下她斗膽上去敲‘門’。
屋內傳來一聲她聽不懂的話語,或許是當地請人進‘門’的意思。屋內亮着壁燈,昏暗的燈光下,她看到一個比剛剛那醫生還要年輕的男子,只是這男子的身形比那醫生要高大健碩,皮膚還有些白。但,她看不清他的面貌,只是隱隱覺得,他應該是長得很好看纔對。
男子發現是她,不由詫異。
“小姐還是好奇心重,能找到這來。”男子甩出一口地道的美式英文,朝曲婉倪微微一笑。
“我只是來謝謝你救了我,並沒有其他惡意。”曲婉倪裹緊了自己身上寬大的男士襯衫,回答的同時她也沒再往前靠近。
可沒想男子卻說:“你‘弄’錯了,並不是我救的你,是我的主人救了你。”
曲婉倪錯愕,“你說你還不是這裡的主人?”
男子點了點頭,“我當然不是,我只是個打工的罷了。”
曲婉倪感到非常失望,但想起自己還有另一件事,於是又問:“能借用一下電話嗎?”
然而男子的回答再次讓她的期望落空,“電話在主人的房間,沒有他的指令我們不好擅自使用。不過酒店那邊我們已經幫你聯繫過了,你的同伴也沒事。”
她抿了抿嘴,似乎仍然不肯放棄,“那手機沒有嗎?我想借下你的。”
男子無奈的笑,“小姐,你看我的手機在這裡還有信號嗎?”他將自己的手機放在燈光下,示意曲婉倪湊近看。果然,那上面的信號顯示一個“×”,難道這裡的信號是屏蔽的?
曲婉倪完全絕望!
“那你的主人在嗎?我想當面謝他。”
男子搖了搖頭,“他要出現自然會出現,他要不出現你怎麼也見不到。”
“那我身上的衣服是誰幫換的?”她沒辦法,只好厚臉皮問。
男子訕笑,“當然是主人換的,我可什麼都沒看見。”
曲婉倪黑了臉,“那我更要見他,要不我怎麼知道他有沒有對我怎麼樣?”她難得的意志堅定,似乎就認定了那個神秘主人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