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隱瞞不下去,索性把這次遇上餘應辰的事情說了,但是她有所保留,只說了這次相逢,沒提餘應辰的對她感情。
“他喜歡你!”池南夕不屑的揚了下脣角,一針見血的說。
林初連忙否認,揮着手:“沒有沒有……”擡眼碰上池南夕冷冷的質疑的眼神,聲音越來越小:“他是……好朋友!”
池南夕切了一下,看林初心虛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撒謊。何況,早在池南夕第一次見餘應辰的時候,就看出,他對林初有意思,男人看男人最準確,只有那個笨女人一直矇在鼓裡。
池南夕眼光這麼高的人,都能被軟萌可愛率真的林初吸引,更別說其他男人,所以,他對自己的女人,同時也被其他男人喜歡的事,並不十分介懷!
只要林初的歸屬權是他就行。
就像得了一件奇珍異寶,別人觀賞,喜歡,讚美,都可以,但是休想從所有者的手裡搶走。
“正常聯繫可以,但是去酒店……堅決不行!”
“我都跟你說了,我之所以去酒店,是因爲……”
池南夕擺擺手,示意她不用再說下去:“我知道,我就是給你提個醒!”
林初沒好氣的小聲嘟囔:“我又不會做對不起的你的事,提醒什麼提醒……”
說的很小聲音,但還是被池南夕聽見了,他警告的看林初一眼,林初裝着什麼也沒看見,把頭偏向別處。
最近H市的天氣不太好,不是風,就是雨,還冷的嚇人。這不,大風剛停沒多久,下雨又溼噠噠的下了起來。
池南夕走到窗前看了一眼外面,擡腕看了一下時間,從椅背上拿起自己的外套,衝林初努了一下下巴,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可是,還不到下班的時間。”差一個小時,才五點半。
池南夕把外套搭在手臂上,一手攬住林初的肩膀,小聲的說:“噓,別聲張,我們從後門走!”
林初眨眨眼看他,堂堂總裁,也做這種事?
這棟寫字樓有五部電梯,一部供高層領導使用,一部供運輸貨物傾倒垃圾等後勤事務使用,另外兩部供一般員工上下樓使用。
爲了掩人耳目,池南夕帶着林初,捨棄高層專用電梯,上了後勤那邊專用那部電梯,下來以後,從倉庫的鐵門裡出來。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養成的應激反應,遇上不好的事,就往池南夕懷裡縮,好像他的懷抱是她的避風港似的。
小雨與銀針一般,細細的下着,給天地間織成一個如紗般的幕布,似煙非煙,似霧非霧,朦朦朧朧,虛虛渺渺,恍若仙境。
不過,遠處的車水馬龍,汽車鳴笛,劃破這份朦朧的美,給虛緲的仙境畫上塵世的符號。
林初躲在池南夕的懷裡,擡着大眼睛看他,纖長的睫毛上泛着霧濛濛的水汽,調侃他道:“慣犯啊!”
池南夕輕咳一下,生硬的解釋:“不是慣犯,是……偶爾!”
“帶着其他女同事?”
池南夕低頭瞪她一眼,沒好氣的說:“只有你一個!”
林初開心的笑,能跟池南夕一起從後門出來,也是一種殊榮有呀!
池南夕的車在地下停車場,要從這裡走到地下
停車場的入口,必須要穿過大半個水泥地鋪就的空白地帶。
池南夕掃了一眼外面紛亂的雨絲,讓林初在這邊等一下,他去把車開過來。
“不用這麼麻煩!”林初從他的懷抱裡走出來,拉住他的手,衝他狡黠的一笑,拉着他不顧一切的衝進雨幕。
雨勢還算不上淅瀝,只是細而密,有點春雨的樣子。
隨風亂飛舞的雨絲,胡亂的滴落在他們二人身上,頭上,鞋子上,沒多一會兒,他們的頭髮上就沾滿了星星點點的小水珠,遠遠望去,像是頂了一頭霜。
林初拉着池南夕的手恣意的跑着,從小她就喜歡這麼的雨,要大不大,淋了雨,也不用很擔心感冒。
林初喜歡淋這樣的雨,落在皮膚上,溼溼涼涼,感覺很有氛圍,特別舒服。
起初,池南夕還爲林初這種行爲感到幼稚,這麼大的人,總是孩子氣,可是隨着時間的移動,雙腳不停的在地上踩出一朵朵水花,尤其是他們在逆着風雨向前衝跑的那種感覺,十分暢快,像是卸下了負擔,沒了煩惱,四肢百骸都無比暢通。
遼闊的天地間,像是隻存在了他們兩個人,周圍的一切都虛化成陪襯。
我的身邊有你,你的身邊有我,我們是這世間的唯一。
池南夕偏頭看身邊的林初,她摘了棒球帽,微仰着頭,讓萬千雨絲淋到她的臉上,時不時發出一聲痛快的驚叫,一點也不顧及旁邊經過人異樣的眼光。
兩人跑到停車場入口,林初看着池南夕,眼睛裡像是注入了雨水,晶亮晶亮的,如水晶球一般,她大笑着,喘着氣,裸露在外的手,泛着雨水清冷的水汽。
她拿冰涼手捂了一下自己的臉,觸感驚撼後,踮起腳,惡趣味把涼絲絲的雙手貼在池南夕臉頰兩側,笑嘻嘻的問:“涼不涼?”
池南夕很配合的打了一個寒顫,誇張的抖了抖身體:“真涼!把林初樂得咯咯笑個不停。
池南夕覺得林初有個很不錯的有點,很容易把快樂的事無限制放大,樂於與旁人分享,從中收穫更多的快樂。
只是,他不知道,在這背後,林初把所有的難過與憂傷隱藏起來,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獨自舔舐傷口。
池南夕靠近她一點,伸手把粘在她臉頰的髮絲,輕輕別到她的耳後,颳了一下她的鼻樑,語氣寵溺:“調皮!”
在林初的強烈抗議下,他們決定今晚在家做飯,不去外面吃,爲此池南夕頗爲憂慮,每頓飯都讓林初做,會不會有一天,她爲此而厭煩他?
林初繫好安全帶,掃了一眼面色沉重的男人,飛過去一個媚眼兒,“有我在,不用怕,一定不會餓着你!”
池南夕偏頭與她的目光相對,沒好氣的說:“我怕餓着你!”
在做晚飯之前,他們必須得去一趟超市,因爲家裡除了昨天剩下的排骨,基本上沒什麼食材。
在車上,林初一邊絮叨着池南夕這樣生活不行,整天吃外面的東西,總有一天身體會受不了,一邊誇着自己的廚藝如何如何好,池南夕能找到她這樣的女朋友,簡直是燒高香。
“是你追的我!”池南夕一邊開車,一邊糾正。
“誒~~~如果你不喜歡我,能讓我追到你?”林初
雙手叉腰,一副蠻橫無理,強詞奪理的樣子。
池南夕笑了笑,不置可否。
車子拐了一個彎,進入主幹道,林初心情很好的看着窗外,模糊的街景在沾滿水汽的車窗中一閃而過,霓虹閃爍繁華過眼雲煙般嗖嗖變換。
林初用手指按車窗上的水珠玩,玩着玩着,抹出一片乾淨的地方,用嘴在上面哈出一片磨砂感的熱氣,擡手,歪歪扭扭的用英文寫了,I love you。
戳戳正在開車的池南夕,獻寶似的:“你看你看!”
池南夕偏頭看了一眼,“字寫的真難看!”可眼底快要溢出來的笑意,出賣了他在言不由衷。
到了超市,池南夕推了一個購物車過來,指指上面,促狹的說:“要不要坐一下?”
林初笑着瞪他一眼,小聲嘀咕:“我又不是小孩子!”
兩人如一對兒新婚夫妻一樣,男人負責推車,女人負責採購,女人拿不定主意買哪個,徵求一下男人,男人迅速的掃一眼女人手裡的物件,當即給出答案,“買貴的!”
哪個貨物好,男人也不知道,但是他懂價值規律,正常情況下,商品的價值與價格成正比。
池南夕看着林初細心選商品的樣子,不自覺勾了勾脣角,她挑選商品的時候,還真有點賢妻良母的那個勁兒。
“林初!”
“嗯?”林初站在貨架前,拿着一盒進口餅乾,垂着眼睛看上面的身產日期。
“覃如前段時間去國外學習服裝設計……”
“她去國外了呀,我說怎麼沒見過她。”
池南夕嗯了一聲,繼續說:“她在國外認識一個運動產品的供應商……”
林初擡眼看池南夕:“她看上那個供應商了?想要人家做她男朋友?”
池南夕笑了笑,女人就是女人,什麼事都愛往感情上繞、
“不是!她回來後,在那個供應商的幫助下,加盟了他家產品,在W市開了一家運動商品的店,明天中午十二點正式開業……”
林初這才感覺到池南夕似乎有什麼話要跟她說,她把餅乾放回原處,擡頭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覃如讓我去爲他產品站臺!”池南夕遲疑的說。
林初從B市到H市來找池南夕,兩人和好沒幾天,正是膩歪的時候,池南夕一點也不想去,可是架不住覃如軟磨硬泡,打電話不管用,專門從W市飛過來,威逼利誘,強迫他就範。
林初不明所以,眼睛成問號狀:“爲什麼讓你去站臺?”
池南夕輕咳一下,放低了聲音:“我不是網紅麼!”
林初不高興的扁扁嘴,生了氣,推着購物車,不等池南夕,自己蹭蹭的向前走。
別人都重要,就她不重要,剛走一個顏懷莎,又來一個覃如,自己的男朋友,整天圍着別的女人轉,算什麼事?
池南夕追上林初的腳步,細長的手指扶上購物車,偏頭看她:“生氣了?”
林初目不斜視,面無表情的回答:“沒有!”
這麼明顯了,還說沒有。
“如果你不願意,我就不去,在家陪你!”
林初瞪他一眼:“愛去不去,關我什麼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