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夕在醫院門外遇上一個熟人,覃如!
覃如在徘徊很久,一直沒敢進去。
一看到他,像是看見救星一樣,趕忙奔了過去。
“南哥,你總算來了!”
池南夕看了一眼她手裡的大捧鮮花,微微挑眉:“有事?”
“我……”覃如欲言又止,看了一下醫院病房的方向:“我想進去看看林初,但是又怕她不肯見我!”
覃如早就知道林初回國了,得知她出事之後,也早就想來看看她。
但是一些陳年舊事,她總有些愧對林初,一直猶猶豫豫的拿不定主意。
三年前那起國際詐騙案,在林初出國不到半年,就被國際刑警偵破了。
被騙款項追回一大半,覃如自知罪孽深重,自掏腰包填補了那一小半空缺,讓幾乎每個被騙受害的人都拿到了投出去的錢。
爲此,她很是消沉了一段,對自己的能力也產生了懷疑。
加上男朋友的背叛,一時間她心灰意冷,每天流連於酒吧會所,過着紙醉金迷的生活。
在身邊所有人都認爲覃如就此頹了的時候,她奇蹟般的又振奮了起來。
通過父親弄到一筆銀行貸款,從飲食行業做起。
起早貪黑,披星戴月,任勞任怨的一年多,她竟然重新活了過來,又變成了那個自信滿滿,瀟灑自如的樣子。
現在她不僅還清了銀行貸款,在外市又連開了兩家連鎖店。
生意蒸蒸日上,錢財大把大把朝她滾來,好的壞的男人又都重新聚集在她的身邊,她又成了那個揮金如土不可一世的覃如。
可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比三年前謹慎了許多,不會再輕易對誰掏出真心。
覃如說,這樣挺好,柔軟的心,成了銅牆鐵壁,誰也休想再傷她!
早在一年前,覃如就還清了欠林初的錢,連帶着利息也一起還了。
可她就是覺得對不起林初,如不是她,當年林初或許還不至於跟池南夕分手!
也就沒有兩人三年的分離!
“這麼有自知之明,幹嘛還來?”
池南夕通過門禁朝醫院內部走,覃如捧着鮮豔欲滴的玫瑰趕忙追上。
“我有罪,我對不起林初,但是也要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吧?”
從小大到大,覃如自認爲沒對不起過誰,就是林初這,唉……簡直成了她一塊兒心病。
“林初身體還沒完全康復,你就別讓她煩心了!”池南夕沒好氣的說。
覃如抓住池南夕的衣袖,可憐巴巴的望着池南夕:“南哥,求求你了!”
池南夕輕輕的嘆口氣:“我可以帶你過去,至於她肯不肯見你,我就管不着了!”
覃如眼睛一亮:“謝謝南哥!”
覃如隨着池南夕來到林初病房外面,VIP病房統一都是玻璃門,從外面可以看見裡面的情況。
覃如貓着身子朝裡面看一眼,小聲的問池南夕:“林初的眼睛一點都看不見嗎?”
池南夕的眸色一沉,沒有應答。
病房裡除了林初,還有餘應辰。
自從林初受傷住院,餘應辰是這裡常客。
按說別的男人跟林初接觸,池南夕應該很生氣纔對,可是當他看見餘應辰能逗林
初笑,他竟慶幸林初身邊有這麼一個愛慕者。
現在只要林初能高興,其他的都不重要!
餘應辰不知道又講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林初咯咯笑個不停。
池南夕握着門柄,推門進去。
笑聲戛然而止,林初側耳傾聽了一下,遲疑的問:“是池南夕嗎?”
池南夕過來握着她的手,柔聲問:“吃晚飯了嗎?”
“吃了,辰哥給我帶的海鮮粥,特別好喝!”
餘應辰從椅子上站起來,看也不看池南夕一眼,對林初說:“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轉身朝門口方向走去。
餘應辰不知道此刻正有個女人正貓腰蹲在門口,觀察着病房內的動態。
覃如也想不到這個時候會突然有人開門。
病人房的門是雙面合頁,向內向外均可推開。
餘應辰一推開門,只聽“哎喲”一聲,緊接着砰的一下,有人捂着額頭躺在地上,身旁散落了一大束鮮豔欲滴紅玫瑰。
“對不起,我不知道外面有人!”
嘴上說着對不起,可是脣角卻帶着笑意,這女人摔倒的姿勢太搞笑了,像只……大蛤蟆!
覃如一邊在心裡把撞她的人問候了一遍,一邊單手撐着地,從地上爬起來。
剛想開口大罵,看清面前的人,突然怔住。
那種感覺就像是電視演的,眼前突然出現一道金光,一個模糊的人影從他而降,明明從前沒見過,卻異常的熟悉。
覃如這個年紀,早就不相信一見鍾情,但是此刻她卻有種強烈的感覺,感覺她即將要與面前這個男人發生點什麼。
餘應辰看着怔怔的覃如,有些奇怪,用手戳戳她,試探的問:“小姐,你沒事吧?”
覃如突然大叫一聲,啊~~~捂住後腦勺,朝餘應辰吼過去:“怎麼沒事?腦子都被你撞壞了,疼死了我了!”
餘應辰心下大喊不妙,今天遇上碰瓷的了!
病房內的林初聽到響聲,朝着外面喊:“辰哥,發生了什麼事?”
池南夕輕咳一下,附在她耳邊說:“覃如來了,不小心被你朋友撞到在地。”
林初的嘴巴微微張開,輕咬了一下嘴脣,低低的說:“你讓覃如回去吧!”
不等池南夕把這話傳達給覃如,覃如拉着餘應辰的胳膊徑直進來:“林初你給我評評理,我被這個人撞的腦子快開花了,他卻連個屁都不放一個!”
餘應辰有些惱怒,甩開覃如的手:“我道過歉了!”
“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幹嘛,要醫生幹嘛?我看你就是逃逸責任!”
林初輕咳一下,憑着感覺扯了扯覃如的衣服:“覃如,辰哥不是壞人,你莫要冤枉他!”
“誰冤枉他了,就是他把我撞倒的……哎喲喲我的頭,我馬上要暈倒了……”
餘應辰快要被氣死了,她只是倒在了地板上,哪有那麼嚴重?
覃如?這名字怎麼聽着這麼耳熟?
餘應辰微微蹙眉,細想了一會兒,。
突然雙手抓住覃如的衣領,惡狠狠的說:“原來你就是覃如,你個大騙子,當年用下三濫的手段捲走林初所有的錢,現在竟然還厚顏無恥的出現在這裡……不過,出現在這裡也好,我正好可以替林
初討個公道!”
這男人的手勁兒真大,提着覃如的衣領,都快被把她給勒死了。
覃如胡亂撲騰着,扒啊扒,扒他的手,扒了半天沒扒開。
她也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張嘴就咬住了餘應辰的鼻子。
帶着香氣的溫熱撲面而來,餘應辰的黑色瞳仁裡倒映着覃如被放大的絕美的臉。
他一把把覃如推開,惱羞成怒:“你這女人屬狗的?”亂咬人!
覃如吼過去:“你這男人才屬狗的!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我騙林初,是我跟林初之間的事,你瞎摻和什麼?再說了,我把欠她的錢都還清了,她本人還沒說什麼呢,你這棵蔥糾結個什麼勁兒?”
“胡攪蠻纏,伶牙俐齒,我看你這女人沒有一點悔改之心,你這樣都應該送進監獄,省得在社會上禍害別人!”
餘應辰的鼻子被覃如咬的火辣辣的疼,仔細看,還能看見上面有幾個小牙印。
“我胡攪蠻纏?我看你胡攪蠻纏纔對,撞了人,不負責,你這種人才應該送進監獄!”
覃如斜着眼睛看餘應辰,男人長得好看有什麼用?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餘應辰被覃如說急了,拽住她她的胳膊:“好,你不是說我撞了你嗎?我現在負責到底,抽血打針還是驗腦子,我都奉陪到底!走,檢查去,看你的腦子是不是缺根筋?”
覃如瞪他一眼,你的腦子才缺根筋,你全家的腦子都缺根筋。
“走就走,我怕你!哼!”
覃如走出病房的門,纔想起此次過來的目的。
撿起地上的玫瑰花,塞進林初的手裡,急急忙忙的說:“林初對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對,你就看在我今天倒黴的份上,原諒我吧!”
說着,從隨身包裡掏出厚厚一沓現金:“我這人也不會挑禮物,這些錢你拿着,讓南哥給你買點好吃的,就這樣哈,我先走了麼麼~~~”
“誒~~~”林初拿着錢喊覃如,覃如卻像是一陣風似的刮出病房,隱約還能聽見她跟餘應辰鬥嘴。
“別離我那麼遠,萬一你跑了這麼辦?”
“你這女人拽什麼拽,我這不是走着的麼?……我可告訴你,一會兒打針什麼的,可別哭,誰哭誰小狗!”
“你才哭,你纔是小狗……”
兩人走遠,漸漸的沒了聲音。
林初也是心累,輕輕吐出一口氣,背靠在牀頭。
這麼多年,覃如的性格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咋咋呼呼,風風火火的。
餘應辰今天也是奇怪,平時挺紳士挺懂退讓的一個男人,怎麼變得跟炸了毛的獅子一樣,發那麼大的火?
林初摸到牀上那些錢,憑着感覺整理了一下,對池南夕說:“你把這些錢還給覃如吧,這些年她也挺不容易的!”
池南夕接過那些錢,塞進林初的枕頭下面:“幹嘛還她?還給她,她轉身就花掉了,還不如給你買點好吃的!”
林初嗔怪的笑:“你怎麼也變得這麼無賴?”
“哪裡無賴?這叫斂財有道,會過日子!”
林初翻個白眼兒,切了一聲,一隻手摸到另一隻手上的戒指。
溫熱的,帶着她的體溫:“池南夕,你真的想好,要一輩子都跟我在一起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