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臣服或者死亡
下一秒……
轟！
海賊船彷彿被炮彈就擊中一般，甲板上直接被砸出一個大洞，木板飛濺，桅杆都被撞斷。
贊高閃身躲過飛濺的木板，視線卻緊緊盯着甲板中央那道面色冷厲的身影，只覺得一陣毛骨聳然。
儘管來人並未言語，但渾身散發的氣息，竟讓他有了直面克洛的錯覺。
腦海中思緒翻涌，贊高逐漸將眼前青年的模樣，與自己記憶中的一張懸賞令，聯繫在一起：
“騎士高文？懸賞金八百萬？”
說出這個數字的時候，贊高聲音都在顫抖。
見鬼！
老子的懸賞金都有九百萬，八百萬的海賊能有這種讓人驚悚的殺氣？
僅僅瞬間。
贊高便判斷出自己絕對不是來人的對手，要想活命，唯一的機會便是等待克洛的支援！
“我可以解釋……”
“臣服或者死亡！”
高文冷眼看向贊高，語氣淡漠，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鎮壓眼前的海賊。
畢竟自己船上的人潛力都已耗盡，急需補充新血，眼前這些海賊正是最好的韭菜。
至於善惡是非，這片大海上誰又能分的清？
他從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好人，不像某些人一樣壓榨平民就已經他能做到的極限。
“我……”
贊高嚥了口唾沫，還沒來得及說下去，周邊的海賊就已經舉起手中的燧發槍，面色猙獰的看向高文……
砰！
砰！
砰！
幾聲連續的槍響之後，甲板上已然失去了高文的身影，就在贊高疑惑不解之時，一道冷厲的聲音從上方傳入耳中：
“看來你們做了錯誤的選擇。”
“我很遺憾。”
衆人擡起頭。
只見高文輕輕揮動騎士劍，隨即一道銀白的劍氣脫手而出，裹挾着鋒銳的氣息，逐漸將衆人的視線完全佔據……
嗤！
一道清脆的響聲之後，長度超過五十米，直徑接近十米的海賊船從中間斷開。
兩個倒黴的海賊躲閃不及，被高文的斬擊直接命中，留下一條手臂和半邊身軀。
鮮血噴涌。
猩紅的顏色和逐漸沉沒的海賊船喚醒了衆人的理智，看向那道緩緩落下的身影之時，眼中已經只剩下了恐懼。
“怪物！”
“和船長一樣的怪物！”
贊高站在甲板上，看着高文緩緩落地，他的眼中已經只剩下了畏懼。
即使是那個在他的認知當中，所向無敵的船長，單憑刀劍也絕對做不到這種程度！
“逃！”
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驚呼，衆人方纔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只是大海茫茫，船隻已毀，自己又能逃向何方？
高文方纔說過的話，再度出現在贊高腦海之中，他沒有一絲猶豫，直接做出了選擇：
“臣服！我們臣服！”
“小心克洛，那傢伙有一種名爲勺子的技能，速度很快，肉眼都無法看清。”
高位眉頭一挑：
“有我快嗎？”
“我不知道。”
贊高搖了搖頭。
兩人沒有真正交過手他也無從判斷，但他清楚克洛究竟有多麼恐怖。
那是一個算無遺策的狠人，每一次與敵人的戰鬥，黑貓海賊團都可謂是佔盡天時地利人和三大優勢。
按理來說，這樣的情況之下，黑貓海賊團中的傷亡，應該控制在一個極小的數字上纔對。
但事實卻恰恰相反，每一次戰鬥黑貓海賊團都會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其中絕大多數的人，沒有死在敵人手中，而是倒在了克洛那種無差別攻擊的能力之下！
“我承認你很強，但克洛也是實打實的怪物，他的懸賞金和戰力根本不匹配！”
“這幾年東海大部分失蹤的海賊、海軍，都成了克洛的獵物！”
贊高表情凝重。
對於出賣船長這件事，可以說沒有半點心理負擔，或者說向強者低頭纔是絕大多數海賊的本能。
“是嗎？”
高文置不可否，轉頭看了看仍舊在海水中掙扎的海賊，說道：
“你們儘量先活下來，起碼支撐到這場戰鬥結束，我去試試克洛的成色……”
說罷。
高文腳下重重一踏，恐怖的力道直接將腳下的海賊船殘骸完全踩進水裡，他自己則藉助這股力道，激射向百米外的軍艦。
一名海賊向贊高遞來一個救生圈，隨即便轉頭看向高文的身影，他不解的問道：
“老大，我們就這麼出賣船長？”
“出賣？”
贊高抱着救生圈，嘴角勾起一絲譏笑：
“高文贏了我們交的就是投名狀，克洛贏了在場的又有誰會主動把這件事捅出去？”
“怎麼選都不會輸。”
“況且你不會真的以爲克洛會信任我們吧？貓人兄弟私底下的那些小動作，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只是不在乎罷了，海賊團中的所有人，對他而言都只是工具。”
“我也是剛剛纔想明白，真等克洛完成計劃的那一天，我們的存在就成了他唯一的破綻。”
“以克洛的性格，我們會是什麼下場？”
這名海賊一愣，隨即便感到一陣寒意從心底升起，甚至比冰冷的海水還要刺骨。
……
……
……
嘭！
高文穩穩落在軍艦之上，甚至連衣衫都未曾打溼，而遠處那艘追蹤他們的海賊船卻已經被大海所吞噬。
誇張的戰績讓軍艦上的衆人幾乎將其視作神明，面露敬畏的同時，內心中也生出一股自信。
只要船長沒有倒下，高文海賊團就不會失敗！
高文將衆人激動的目光收入眼中，卻無心關注，轉頭看向一旁的大副：
“這邊的戰況如何？”
大副恭敬道：
“我們的人還沒來得及熟悉軍艦上的火炮，準頭不夠，黑貓海賊團裝備不行，也傷不到軍艦。”
“真正想要決出勝負，還得靠接舷——！”
“他們來了！”
突然。
瞭望手發出一聲驚呼。
高文擡頭望去。
只見黑貓海賊團的旗幟，正飛速接近，想來對方打的也是和大副一樣的注意。
以高文的視力，已然能夠看清對面站在甲板上，面容冷峻，神色陰騖的清瘦男子。
男子十指之上，戴着造型奇異的爪刀，銳利的刀刃使得他只能用手掌去推自己的眼鏡。
但這般彆扭的動作，反倒讓他的渾身散發的氣息越發猙獰。
“不是蒙卡？”
遠處。
站在甲板上的克洛微微一愣，面色陡然沉了下去。
不是蒙卡卻在蒙卡的船上，對方的裝扮又明顯不是海軍，發生了什麼已經不需多言。
“難怪剛纔出手的招式，不像是蒙卡的手段。”
“算了。”
“海賊團火拼，兩敗俱傷，百計克洛重傷身亡的劇本，雖然不如被海軍逮捕來的保險，但也還算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