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你的努力不值一提
卡莉法一愣，下意識以爲阿金是爲了六式而來，解釋道：
“六式的話，還需要再等幾天。”
“不是爲了這個，按照高文船長的安排，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我手下的戰鬥員。”
阿金搖搖頭，嘴角噙着一絲笑意。
那天這兩人爲彼此豁出性命的一幕，甚至路奇即使身負重傷，也擋在卡莉法身前的姿態。
讓他心中生出好感，也起了對這兩人多照顧一份的心思，畢竟那種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感受他懂。
阿金開口道：
“我來這裡，是準備提前跟你們說一下船上的規矩。”
說着阿金看了看卡莉法，又對着坐在一旁的路奇點點頭，便繼續道：
“總的來說就兩條。”
“第一條，也是高文船長定下的鐵律。”
“吃裡爬外，背叛同伴的人，無論逃到哪裡，我們都會讓他付出代價。”
二人呼吸一窒。
只以爲這是高文有意的敲打，心中暗暗生出警惕之意，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路奇點點頭，問道：
“第二條呢？”
“戰力決定你在船上的地位。”
說着阿金從懷中取出一枚金色的銘文牌。
二人擡眼看去，便見那銘文牌中間刻印着一個‘2’，背面則是高文海賊團的標誌。
路奇瞭然道：
“所以1號就是高文船長嗎？”
“不！”
阿金否認，眼中閃過一絲火熱：
“1號是克洛。”
“船長不計入排名，因爲他的力量和我們這些船員，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
路奇怔了一下，難以置信道：
“就連阿金隊長你都不是1號？”
阿金點點頭，聲音淡然，充斥着無匹的自信：
“那都是之前在武道大會上的結果了，現在到底誰是一號還要打過才知道。”
“另外，在團隊內部的排名，將會決定你們年底能夠拿到多少分紅，排行前三的船員還能夠在合理範圍內提出一個要求。”
“惡魔果實、名刀名劍或是財寶都可以，只要理由正當，船長便會應允。”
聲音落地。
二人對視一眼，皆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意動，路奇臉上甚至露出了一絲桀驁之色：
“我們的實力，可是很強的。”
阿金淡淡一笑：
“那我就期待你們的表現。”
路奇做出一副躍躍欲試的姿態，挑釁道：
“我打敗隊長你，是不是能夠拿下2號牌？”
阿金一愣，微微擡起下巴，道：
“做得到的話，你可以試試。”
說罷。
阿金又叮囑了幾句之後，便轉身離開，將空間留給兩個傷員。
……
噠！
噠！
噠！
屋外的腳步聲逐漸走遠。
卡莉法輕輕關上門，面色隨即便冷了下來。
“鼓勵團隊內部競爭，通過養蠱的方式，以及利益排位之間的深度綁定，這種模式倒是和百獸有幾分相似。”
“甚至很可能是騎士高文在有意效仿。”
“這麼看來他所圖甚大，根本沒有看上去那麼安分。”
路奇點點頭，嘴角卻是逐漸勾起：
“不過，這種以力量決定一切的方式，倒是方便我們快速進入高文海賊團的核心圈層。”
“畢竟我們自小，就是在這種高強度競爭的氛圍之中，一步一步殺出來的。”
“沒人比我更懂內卷。”
卡莉法不動聲色的推了推眼鏡，鏡片折射燈光，看不清表情，但任誰都能夠感受到她此刻的自信。
畢竟只有經歷過CP組織那極端殘酷的選拔機制的人才會懂得，不能贏就會死，到底會讓人產生多麼可怕的潛力。
而他們更是在這樣殘酷的選拔機制中，一步一步成爲最終的贏家，天賦、運氣以及賭上性命的努力，一樣都不缺。
與自己相比，高文船上的不過是一羣海賊罷了。
沒有生死危機，沒有拼死的覺悟，以人類怠惰的本性，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纔是常態。
“以你的實力，只待一個機會，即使比不上鬼人阿金和百計克洛，但成爲第三人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說着卡莉法舔了舔嘴脣，嘴角勾起一絲嫵媚至極的笑意：
“而我就只能走另一條道路了。”
……
次日一早。
天色將明。
遠處的海平面上，太陽剛剛升起一半，將整片大海照的通紅。
剛剛恢復行動力的路奇換上一身簡裝，準備先修行一番，儘快讓自己的身體恢復狀態。
吱呀~！
船艙門被推開。
“喝！”
“哈！”
“嘿！”
……
一道又一道聲嘶力竭的吶喊，瞬間傳入路奇的耳中。
數十名海賊，早已匯聚在甲板上，他們赤裸上身露出精悍的肌肉，在進行基礎的體能和力量訓練。
就連身爲戰鬥隊長的阿金和副船長克洛，也赫然在其中。
二人手中那超過數噸的配重，即使是路奇也不由看的一陣牙酸。
嗯？！
這些海賊這麼努力的嗎？
路奇當場愣住，猛然意識到，情況好像跟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樣。
不是你身爲一個海賊，又沒有要命的危機，至於這麼拼嗎？
還是說爲了給新人留下一個好印象？
但就算是裝模做樣，做到這種程度也太過頭了吧？
路奇疑惑間，一道戲謔的聲音，便傳入他的耳中：
“喲，新人？”
索隆嘴角噙着一絲笑意：
“起的這麼晚的話，就算原本的實力很強，也會很快被人超越的。”
路奇淡淡道：
“索隆前輩如果有興趣，我倒是不介意跟你過兩手。”
“嚯~”
範奧卡耷拉着眼皮，饒有興致的看着路奇。
早在路奇上船之時，高文便提前跟範奧卡幾人說過，路奇的實力很強，在幹部中恐怕僅次於阿金與克洛。
這也讓衆人心中暗暗生出一股子不服輸的意思。
此刻看到本人，難免出聲挑釁，蠢蠢欲動。
“看來這一次上船的，是個不安分的傢伙呢~”
索隆嘴角勾起一絲猙獰的弧度：
“我倒是有些手癢，但現在的首要任務，還是修行。”
“沒錯。”
山治點頭，他渾身汗水揮灑，雙腿如鞭，在空中帶出道道殘影，卻沒有沒有半分停息的意思：
“不知道爲什麼，現在一天不練我渾身難受！”
“我決定今晚加練！”
此話一出。
當場就在甲板上引起一陣鬼哭狼嚎一般的應和。
“我跟！”
“我也跟！”
……
路奇看着這一幕，嘴角一抽。
他自認了解人性，更是清楚怠惰纔是人類的天性。
若是沒有生存的壓力，絕大多數正常人，都做不到一直堅持一件事情，更何況是享樂主義盛行的海賊？
即使是CP組中的成員，沒有生存和任務的壓力，也不會將心思全部放在修行之上。
假的！
一定是假的！
路奇無比篤定這一點，他的內心逐漸安定下來，在甲板角落中尋了一處空位，便自顧自的開始熟悉起自己曾經的技能。
世界政府秘傳的六式，一點一點，被他施展出來，在甲板上帶出道道殘影，甚至不時便有真空斬擊激射向的海面，掀起一陣波瀾。
轟！
轟！
轟！
水花漫天。
路奇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他回過頭才發現，自己的動作除開讓一些普通海賊側目之外，高文海賊團的一衆幹部並未有任何反應，他們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看你們還能裝多久！
路奇冷笑。
卻不想甲板上的衆人，直接修行到了深夜，其間除開吃飯喝水，都在甲板上拼命修行。
甚至有幾個人身體明顯到達極限，雙腿都在顫抖，卻依舊不肯放棄，在挑戰着自己的極限！
路奇忍不住提醒道：
“你們這麼下去，身體會頂不住，甚至肌肉都有可能溶解，出現尿血等症狀，會死人的。”
“你不懂。”
那名海賊臉上反倒露出了堪稱變態的笑容，顯然他樂在其中：
“每一次感覺到自己突破極限，達到新的高度的那種感覺，最是讓人迷戀，即使爲此付出性命都值得。”
“與之相比，什麼飲酒享樂甚至是金錢女人，都不及萬分之一。”
說着。
這名海賊轉頭看向路奇，疑惑道：
“況且無論身體被壓榨到什麼程度，第二天就能夠恢復正常，這不是常識嗎？怎麼你做不到嗎？”
“如果連這種程度都做不到的話，你完全不可能跟上這艘船的修行速度呢。”
這是哪門子的常識？！
路奇嘴角一抽。
他早已掌握六式奧義生命歸還，不是致命傷或是傷及根本的情況下，短時間內大量進食，就能夠復原。
但你不可能一船人都掌握了生命歸還吧？
那也太邪門兒了！
對於這名海賊說的話，路奇半點不信，但看着看着衆人的反應，他卻越發疑惑。
只因這樣傷及根本的努力不可能持久，但高文海賊團內部也沒有理由會演一場戲給自己看，就爲了豎起拼命修行的人設？
這也沒有必要呀？
帶着這樣的疑惑，路奇結束了今天的修行，頂着衆人鄙視的視線，回到了船艙之中。
他將自己今天的見聞，告訴卡莉法，後者沉吟片刻之後，眼神微微一亮：
“我之前在CP組織內部的卷宗內看到過，某些秘藥能夠達到類似的效果，但大都是是以犧牲潛力乃至壽命爲代價。”
“例如黑市中流行的E-S兇藥，就可以在短時間內大幅度提升一個人的身體能力，但過量服用，卻會加快衰老的速度。”
“甚有一次吞食幾十片，一夜之間衰老幾十歲的案例。”
“高文海賊團中，或許就存在着類似的藥物。”
路奇點點頭，道：
“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但這類藥物都會留下明顯的痕跡，比如雙眼赤紅、牙齦萎縮等問題。”
“總之越用生命力肯定是越萎縮的。”
卡莉法點點頭；
“你明天觀察一下就能大致判斷出來了。”
路奇點點頭。
實則內心已經認定，卡莉法的說法，自然有其中的道理在的。
……
同一時間。
船長室內燈光依舊亮起，伴隨着船身的晃動而不斷起伏。
高文回憶着白天路奇修行六式的景象，忍不住期待起來：
“能不能掌握六式，就看這一波了。”
他從沒想過路奇兩人會老老實實將六式的修煉方式教給自己。
畢竟對於世界政府來說，六式的重要性，遠在一般的財寶之上。
而如今的路奇等人，未曾遭遇斯潘達姆的背叛，依舊相信着所謂的正義，依舊是世界政府的忠犬。
真指望他們肯出賣世界政府的利益，將六式交給自己？
恐怕即使如願從他們手中得到六式的修行方式，也會存在無數漏洞，甚至是可能與原本截然相反的地方。
一不小心，就容易給部下造成暗傷。
如今的阿金克洛等人，對於高文而言，早就不僅僅是一般的韭菜那麼簡單，而是可以交託後背的韭菜，是值得信任的韭菜。
從始至終高文想的都是靠自己。
幾分鐘後。
高文耳邊傳來一陣熟悉的提示音：
“體魄經驗+1300！”
……（略）
“動物系惡魔果實經驗+360！”
……
“解鎖技能-六式（全）！”
“六式（全）-LV-0：80/1000！”
……
“來了！”
“體魄經驗增長了兩百，動物系經驗增長了三百，這還是在路奇沒有痊癒的情況下。”
“即使不提其他，這顆韭菜的性價比，也高的離譜了。”
“更重要的則是解鎖了六式！”
高文眼前一亮，擡手喚出系統面板，視線直接落在了技能欄中新增的一項：
【六式（全）-LV-0：80/1000】
他看着眼前的技能欄，突然發現一個之前從未發現過的點。
依靠自己掌握的能力，例如武裝色和見聞色霸氣，一覺醒就是LV-1，直接就能運用的地步。
而直接從部下身上薅過來的能力，例如杓死、狙擊、六式，則需要從LV-0提升到LV-1之後才能夠使用。
不過。
無論如何，現在六式技能入手，又有卡莉法和路奇兩顆韭菜在。
只需等待幾個月時間，六式應該就能堆到五級並解鎖分支詞條，到那時高文即使是在一衆修行六式的高手之中都不算弱。
之後高文再將六式精要總結出來，並傳給克洛他們，這樣一來直接就能繞過海軍內部設置的門檻，得到海軍六式。
並且高文也發現了系統的另一個堪稱BUG的能力：
“即使船員並非真心上船，但只要他表面臣服，系統就能夠收割經驗，甚至獲得他的戰鬥技能。”
“但是加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