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明悟本心
領主府。
高文從加沙手中接過觀世正宗。
雖是第一次握住刀柄，刀身上傳來的感覺，依舊讓他興奮到手臂都在忍不住顫抖。
那是一種血脈相連的奇妙感覺，玄妙至極，又難以用言語去形容。
錚！
伴隨着高文手上用力，銀白的刀身緩緩出鞘。
僅僅刃長，就超過一米二，算上刀柄，整體長度更是達到了一米五左右。
從形制上來說倒更像是野太刀，一般人用不慣，但配上高文超過兩米的身高，倒是恰到好處。
觀世正宗與高文印象中和之國名刀的風格明顯不同。
刀身上並無太多繁雜的刀紋，唯有刀鐔上雕琢着形似菊花的印記，但越是簡單的外形，便越能讓人感受到鋒刃之上的銳利氣息。
“好刀！”
高文發出由衷的讚歎，一旁的茉莉微微揚起下巴，露出一副與有容焉的模樣：
“那是當然，這可是領主大人花了大半年時間，數不清的貝利，才從一心道場的主人手中得到的名刀。”
“即使放在偉大航線，都是絕對的精品！”
“哼！”
高文淡淡一笑。
不知是因緣際會，還是名刀有靈，此刻他與手中的觀世正宗，竟真的生出了幾分心意相通之感。
“你也很渴望吧？”
“吞食敵手的鮮血！”
高文語氣堅定，擡手揮動刀刃，並未如何發力，便釋放出一道銀亮的飛空斬擊，沒入遠處的一棟小樓。
隨即在二女驚懼的眼神當中，小樓上半部分緩緩滑落，露出平滑如鏡的切口。
轟！
塵煙漫漫，刀身嗡鳴。
高文壓抑着興奮看向二女，開口道：
“你們先找個地方藏起來，戰鬥的事情，交給我了。”
說罷高文一個閃身，便從領主府消失。
加沙看到這一幕，心中莫名多出了幾分信心，如今她已將一切的希望，都壓在高文身上，只能贏不能輸。
將茉莉送進地窖之後，加沙咬了咬牙反手將地窖鎖上，不理茉莉焦急的呼喚，眼神堅定的走出城主府。
這裡是她的領土，領地內的是她的子民。
享受了權力和金錢，危難之時自當庇護這些曾經尊敬自己的子民。
“衛兵長，隨我出府，組織救援！”
“是！”
……
……
……
離開領主府後，高文一路加速，向着戰火最爲激烈的港口中趕去。
肉眼可見。
遠處的海面之上，一整排武裝到牙齒的海賊船，正逐漸逼近，以高文的視力甚至能夠看清克里克造型怪異的旗幟。
一個兩側帶有沙漏的骷髏旗。
高文依稀記得，這旗幟的寓意，正是無論你到哪裡，我都會找到你！
大敵當前。
手握觀世正宗的高文內心卻並無半點畏懼，反倒隱隱生出一種莫名的焦慮。
焦慮對手太少，自己還沒活動開就已然倒下。
焦慮敵人太弱，觀世正宗尚未開鋒，就要必須等待不知何時纔能有的下一餐。
“你們可一定要撐久一點！”
高文嘴角勾起一絲獰笑，腳步卻在下一瞬間硬生生頓住，將腳下的地板都踏碎。
只因一道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出現在高文的腦海之中：
“船員克洛明悟本心！”
“潛力提升：青銅——>白銀！”
“覺醒見聞色霸氣！當前等級-LV-0！”
……
“這是！！！”
“潛力突破？甚至覺醒了見聞色？”
高文面露震驚之色：
“克洛到底經歷了什麼？”
突如其來的變化已經不是驚喜而是驚嚇了。
他依舊記得自己當初只是跟克洛提了一嘴，實際上對他覺醒見聞色霸氣不抱任何希望。
但這才幾天時間？
就已經覺醒見聞色？
進入偉大航線之前覺醒見聞色，倒真的是意外之喜。
即便等級不高，但高文有系統在，克洛每取得一點進步，自己就能取得十倍，幾個月時間就能達到足以用於實戰的水準！
“部下越強我越強，部下覺醒能力連帶着我也能覺醒！”
“系統的能力比我預想的還要誇張！”
況且見聞色覺醒尚且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明悟本性，就能提升自身潛力？
甚至還能夠完成從青銅到白銀的跨越？
要知道在系統的劃分之中，白銀涵蓋了海軍本部准將到中將，以及小部分七武海之間的層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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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戰力哪怕放在新世界都叫得出名號。
可以說一旦克洛將潛力完全兌現，放在任何勢力當中，都能說一句核心戰力了。
原本在高文的推測當中，要提升潛力無外乎惡魔果實、人體改造兩種，但現在恐怕還要多一個心態變化了。
高文此刻才意識到。
霸氣作爲海賊世界與惡魔果實並行的另一條途徑，本質上是一種極其唯心的力量。
信念越強，霸氣越強，反之信念潰散，則霸氣也會在短時間內就衰退到一個駭人的程度。
克洛克達爾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年輕時高歌猛進，一路打進新世界，戰力比肩巴雷特，卻慘敗在白鬍子手中，實力一落千丈，其核心問題正是霸氣的衰退。
依舊是克洛克達爾。
二十年後走出推進城，重新找回當上海賊王的信念之後，跟鷹眼這種頂尖強者都能過兩手。
“不過，實力跨越式突破，以那傢伙的性子恐怕要坐不住了。”
高文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眼神睥睨。
十倍於你的成長速度，你肝到吐血都得叫我船長！
搖頭驅散心中雜念，高文握緊手中的觀世正宗，腳下加速，幾十秒鐘時間，便跨越近千米的距離，來到港口之中。
內部的景象，卻讓他微微一愣。
殘陽斜照已只剩一絲霞光，將天色映襯得更加火紅，卻紅不過港口中那遍地的鮮血。
克洛渾身是血，立在港口中。
一隻手臂扭曲如同麻花，一條腿完全變形，顯然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瀕臨極限。
但他的精神，他的勢，卻在此刻前所未有的拔高，以至於高文一眼看去都微微皺起眉頭。
克洛身前。
阿金早已倒在血泊之中，渾身皮肉翻卷，傷痕遍佈。
若非胸口依舊在不時起伏，高文幾乎以爲他已經死了。
“高文，你太慢了。”
克洛擡起顫抖的手，下意識用手掌去推眼鏡，試了好幾次方纔成功。
指尖的爪刀也因方纔無數次的碰撞而完全斷裂。
他的手指更是一片青紫。
重傷之下，克洛的語氣卻格外平靜：
“安逸的生活？”
“我不要了。”
“等我傷好了，這個船長換我來當吧。”
“七武海的位置我去拿，我們的約定由我去實現！”
高文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好啊，不過得先過了我這關。”
“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