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立於大地之上
冬島中央突然爆發的漫天火焰，瞬息間，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凱斯達。
喬巴等人已經將多數病員都疏散到入海口的船上，卻被遠處動靜驚動，紛紛回頭眺望，瞳孔卻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瞬間收縮。
“那是……什麼？！”
“冬島中央，升起了一輪……太陽？！”
庫雷哈摘下眼鏡，愣愣的看着遠處。
她年輕時，有過一段海賊經歷，自認也見過無數強者，卻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人類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開什麼玩笑！”
“那是高文先生和敵人的戰場！”
喬巴判斷準確，卻也是暗自嚥了一口唾沫，不由爲高文擔心起來：
“高文先生的對手，已經強大到了這種程度了嗎？”
眼前的一幕已經超出了他對人類力量的想象，甚至可以說是重塑了他的世界觀。
讓他對人類究竟是一種多麼強大的生物，有了一個新的認知，但伴隨而來的卻是爲高文的擔憂。
娜美看出這一點，雖說心中同樣爲高文捏了把汗，卻下意識開口安慰自己：
“高文船長他可是王下七武海！”
“過去無論是盤踞在東海的惡龍，偉大航路的強大海賊，還是前任海軍大將，都不是他的對手！”
“那個男人……是最強的！”
“他不會輸！”
喬巴一愣，口中重複着娜美口中的關鍵詞：
“王下……七武海？！”
“啊。”
庫雷哈點點頭，一臉凝重的解釋道：
“被世界政府認可，擁有合法劫掠權的大海賊。”
“很多海賊將他們視爲倒向世界政府的敗類，甚至有無數人以他們爲目標。”
“但這些人之中，卻罕有人意識到，他們能夠被世界政府認可，授予這樣的權力。”
“正是因爲他們本身的強大！”
“只是……”
“這一次的對手，同樣是極其強大的海賊，這樣的威勢，我甚至從來沒有見過！”
衆人聞言，剛剛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尤其是在看到遠處漫天的火焰，幾乎將整個冬島都照亮的時候，就更是如此了。
……
戰場。
位於燼攻擊中心的高文看到的，是一個近乎被火焰覆蓋的世界。
燼身爲四皇副手，亦是這個世界上除開將皇之外，最強大的一批人，其壓倒性的強大戰力，在這一招之中展露無疑。
高文臉上浮現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只因眼前這一幕，對火焰操控到這種地步，就連原著中前後兩位燒燒果實能力者都做不到這種程度！
露娜里亞族的種族天賦，即使單算這種操控火焰的能力，也不弱於自然系燒燒果實。
雖說他沒沒有元素化的能力，但也克服了惡魔果實最大的缺陷，那便是不懼海水、不懼海樓石。
起碼如果燒燒果實和露娜里亞族的控火能力，放在高文面前讓他選，他肯定選擇後者。
但此刻強敵在眼前，高文無心想那麼多……
總之燒燒果實狗都不吃。
“來的好！”
高文暴喝一聲，指尖輕叩刀柄，隨即一層淡藍的熒光，緩緩包裹在刀身之上。
極兵發動。
觀世正宗的斬擊能力大幅度提升！
下一瞬……
轟！
地面陡然翻起，高文憑藉極速，直接突入眼前的漫天火焰之中。
他能感受到，無數火焰猛獸，在撕咬他體表的龍鱗，在衝撞他的身軀，卻無法將高文撼動哪怕一絲一毫！
魔人形態完美繼承人獸形態體魄增幅的特性，在這裡被完美證實。
況且赤龍本身就具備強大的元素抗性，雖說遠遠達不到免疫的程度，但配合吸收地脈能量自愈的能力，也和免疫差不到那裡去。
當附帶着淡藍色熒光的觀世正宗頂着漫天的火焰斬到燼眼前的時候，他的臉上唯有說不出的錯愕。
“開什麼玩笑？！”
燼當場破了大防。
只覺得高文這種在對方的攻擊裡面洗澡的打法甚至眼熟。
且侮辱性極強！
“惡魔果實能力再離譜也要有個限度！”
燼心中震驚，手中的動作，卻不可謂不快，手中長刀瞬間覆蓋霸氣，與觀世正宗硬撼在一起。
嗤——！
入耳的卻並非是熟悉的金鐵撞擊之聲，而是某種物體被不斷切割的聲音。
燼看着手中的長刀，眼神中的震驚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要知道這把刀陪伴他多年，甚至那些頂尖的大快刀都交過鋒，卻沒有一次以這種方式，被直接斬斷！
“見鬼了！”
燼失神之際，一截斷裂的刀刃從眼前劃過，觀世正宗也順勢直接命中他的身軀，在他的胸口上留下一道血線。
久違的刺痛，讓燼抽身暴退，周邊的火焰也在頃刻間消散，他愣愣的看着襲己胸口上的傷痕。
一道淺淺的血線，在他毫無傷痕的胸口之上，分外顯眼。
傷口不深，僅僅只將皮肉劃破，但對燼而言，這已經是無法理解的事情了。
“怎麼做到的？！”
燼下意識開口發問，隨即便注意到了高文手中，那把帶着淡淡熒光的長刀，瞳孔不斷收縮：
“這把刀…”
“你猜？！”
高位嘴角噙着一絲笑意，實則心中已經開始罵娘了。
太硬了！
太TM硬了！
魔人態遠比人類形態更強的身體內力，搭配專門破防的極兵分支能力，再加上高文的劍術、霸氣以及觀世正宗給的極致鋒銳。
這些因素統合在一起，居然只在燼身上留下了如此細小的傷口？！
我現在收回我之前的話。
海賊世界最理想的開局是露娜里亞族血統。
雖然有被拿去做實驗的風險，但這玩意是真TM離譜到家了！
燼摸了摸胸口，感受着久違的刺痛感，眼中竟是浮現出了一絲絲扭曲的意味：
“自從跟隨凱多大哥之後，已經有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感覺了。”
“你……很不錯！”
他已經有許久，沒有感受過這種生命的威脅了。
近乎不死之身的惡魔果實能力，幾乎將露娜里亞族天賦正面攻破的強大攻擊力，以及足以預知未來的見聞色霸氣……
如此多的能力匯聚於一身，也讓他徹底明悟過來，眼前的高文，戰力恐怕不弱於自己！
這一戰從一開始，就和自己以爲的不一樣，一個不小心真的會翻車。
“果然。”
“畏懼不是生存的的障礙，傲慢纔是！”
說罷。
燼掃了一眼手中長刀，見其只有頂端缺少刀尖，並不影響戰鬥之後，便擡頭看向高文：
“戰！”
燼怒喝一聲，身後火焰升騰，再度將氣魄拉滿，再度襲殺而去！
高文嘴角咧開，笑得猙獰。
大家都是機制怪，現在場面上還是我佔優勢，誰怕誰？！
“戰！”
高文腳下重踏，推動身體，向着燼爆衝而去。
一大一小。
兩把漆黑的刀，在半空中交匯，傳出刺耳的顫音，卻是一觸即分。
顯然有了剛纔的教訓，燼已然明白，不能和高文硬碰硬，但這場戰鬥，卻終究無法避免。
轟！
轟！
轟！
……
一時間，二人的戰場，擴大到周邊直徑數公里的區域。
一人有着怪物般的種族天賦，絕對防禦。
一個有着逆天的果實能力，血藍近乎無限，更兼具大範圍的AOE龍息。
因而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是向着最爲殘酷血腥的以傷傷換傷的打法去的。
漫天火焰升騰，無數銀白飛空斬擊，伴隨着兩個怪物的嘶吼聲，徹底將周圍的一切引爆。
樹木、山石甚至連同雪水融化匯聚的河流都被毀滅，幾個已經將人撤走的村莊，也被二人戰鬥的餘波，毀於一旦。
但即使同爲怪物，燼終究與背靠整個冬島地脈能量的高文不同，種族天賦讓他不會受傷，可他的體力卻終究是有限的。
伴隨着時間的流逝。
戰鬥的局勢也從最初的勢均力敵，甚至燼更佔據優勢的情況，開始逆轉。
漸漸的。
燼身上的斬痕越來越多，他的上衣被切碎，面具的一角也被高文斬下，一個讓他感到極其不安的浮現在燼的心中。
繼續打下去……輸的人會是我？！
露娜里亞族傲人的種族天賦，居然在這裡被破解了？！
這怎麼可能？！
燼無法相信眼前這一幕，卻也難以逆轉體力流失帶來的劣勢，最關鍵的是……
他是用我最擅長的打法將我正面撞翻？！
什麼離譜玩意兒？！
燼嘴角忍不住抽搐，卻也知曉，不能任由眼前的局勢繼續發展下去。
於他而言。
從自己當初被那個男人從實驗室中救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將自己的一切，全部交託到那個男人手中。
只要能夠貫徹他的意志，即使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正面無法迅速拿下那就攻心。
“吶~”
“高文，你在海邊還有一羣同伴是嗎？！”
“弗茲弗那傢伙已經去處理他們了。”
言語間。
燼的聲音淡漠，對於這樣的行爲，他發自內心的感到不恥，但爲了貫徹凱多的意志，也只能出此下策。
卑鄙就卑鄙吧。
“那傢伙的實力，雖說和我有些差距，但是啊，應該不是你手下的那些雜魚能夠應付的！”
高文眉頭一皺，手中招法卻並未有一絲慌亂，只是擡起眼眸，冷冷的看着燼：
“如果他們真的因此而死，那我會殺了百獸所有人，我說到做到。”
“而且在戰鬥之中，使用這種攻心的手段，無論出於何種目的，你都已經輸了！”
“燼！”
“你不是我的對手！”
“那弗茲弗，也不會是阿金他們的對手！”
燼面色一變，難看直接，啐出一口唾沫，冷冷道：
“戚！”
“那就只直接將你留在這裡了！”
說罷。
燼深吸一口氣，再度上前，與高文展開新一輪的搏殺。
身具露娜里亞族的血脈，又是動物系古代種，他在持久戰方面，有着絕對的信心。
高文更是沒有半點畏懼！
……
二人的搏殺，一直持續到深夜。
高文也從最開始的略佔優勢，一直到佔據碾壓之勢的局面。
高強度的戰鬥之中，燼的體力下滑越發嚴重。
即使他再怎麼不願意承認，不可否認的是，他都已經沒有力氣贏下這場戰鬥了。
“這場戰鬥繼續打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在弄清這傢伙的能力，找到他的弱點之前，即使是比他更高一個層級的對手，都難以在短時間內拿下。”
燼心生退意，口中喃喃道。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卻只覺得一陣熟悉。
等會兒……
這些好像是以前別人對我的評價？！
說着燼嘴角抽搐，最後看了高文一眼，卻是無心再戰。
他身後雙翼煽動，爆發剩下的全部體力，釋放出最後一次大範圍火焰攻擊，將高文暫時擊退之後，便切換速度形態振翅高飛，瞬息間消失無蹤。
下方。
高文見狀，卻也並未繼續追擊。
這場戰鬥開始沒多久高文就一直佔據優勢，卻始終無法造成致命傷害，繼續打下去也只是無畏的消耗。
燼的難纏程度還要在他的預料之上了。
露娜里亞族的天賦之變態，別說高文了，大媽看了都牙疼。
燼這樣的存在之所以上不了王者局，差的不是天賦防禦，而是霸氣以及能力的開發之上。
況且赤龍在天空之上，可無法隨時抽取地脈能量補全機身，反倒會將自身的弱點暴露，得不償失。
不過。
這一戰也讓高文對自己目前的戰力，有了一個準確的定位。
“四皇副手的級別，距離大將級別還有一定的差距，但只要立於大地之上，只要不被秒，誰來我都能過兩招。”
“磁鼓城那邊，有克洛在，應當沒什麼問題。”
“先去支援阿金。”
說着。
高文心中有了主意，他煽動雙翼，確認方位之後，向着阿金泊船的位置飛去。
……
另一頭。
渡鴉號附近的戰鬥，已經進入尾聲。
阿金、路奇、索隆三人聯手，車輪戰弗茲弗，卻也處在下風，身上留下不少傷口。
路奇的一條手臂甚至已經扭曲，耷拉在一旁，他渾身浴血，意志、體力都已然瀕臨極限。
“該死！”
“我們三人聯手，還是贏不了嗎？！”
路奇咬牙，聲音中透出濃濃的不甘。
“哈哈哈哈哈——！”
弗茲弗大笑，眼神越發猙獰起來。
他身上的傷，一點都不比路奇等人少，斬擊、炮擊乃至路奇的六式留下的創口，密密麻麻，幾乎讓他成了血人。
但動物系古代種的生命力，遠遠在路奇的普通動物系之上，更別說超人系的阿金乃至並未吃下惡魔果實的索隆。
“贏的人是我啊！”
弗茲弗發出得意的聲音，腦袋卻在下一瞬間後仰，他的身體也僵在半空中。
正當阿金三人愣神的時候，一道槍響方纔傳入他們的耳中。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