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圖西、杜-菲爾德兩方勢力應該也是看中了騎士高文的這份潛力!”
“泰左羅大人,我們現在入場還有機會,等到高文徹底成勢,在新世界站穩腳跟,再想進場就是難上加難了。”
芭卡拉極力勸解,想要說動泰左羅投資高文。
身爲泰左羅的助手,她對黃金城的現狀,遠比其他人瞭解得更深。
海量的財富,給泰左羅帶來了滔天的權勢之外,同樣也讓黃金城成了新世界最肥的一塊肉。
雖說泰左羅選擇向天龍人低頭,以換取世界政府的庇佑,併成爲世界政府的加盟國,可以在某種程度上達到震懾的作用。
可一旦泰左羅顯現出頹勢,說不定世界政府纔會是第一個對黃金城出手的勢力!
但如果說泰左羅身後,除開世界政府之外,還有一位四皇,那結果將會完全不同。
這一點芭卡拉看的出來,泰左羅自然也看的出來。
畢竟他對於自身處境的瞭解只會比芭卡拉更深,可面對芭卡拉的勸解泰左羅沉默不語。
他自認是一名合格的商人,而商人最擅長權衡利弊,更懂得將個人的仇恨、屈辱放在一邊,一切都要爲利益讓路!
爲此他甚至不惜向某些天龍人低頭,以藉助天龍人的支持,真正在世界政府內部站穩腳跟。
按理說泰左羅沒有拒絕芭卡拉提議的理由。
可只要一回想起高文的臉,回想起自己曾經無數次觀看的電影,以及電影中那個與斯黛拉同病相憐的女人。
泰左羅便感到胸口有什麼東西在燃燒。
“這件事……”
泰左羅咬了咬牙:
“之後再說吧。”
“不列顛尼亞斯那邊的生意出了點問題,我需要親自走一趟。”
芭卡拉見狀,哪裡還不明白泰左羅這是本能的就否定了自己的提案,可越是如此她越不肯放棄:
“泰左羅大人,現在就是最好的——!”
“芭卡拉!”
泰左羅雙眸通紅,一掌將辦公桌拍裂:
“這是命令!”
芭卡拉身軀一顫,感受着泰左羅周身無形的氣魄,背心直冒冷汗:
“是!”
“嗯。”
泰左羅深吸一口氣,勉強平復自己的心情,道:
“即使要投資一位四皇,現在也不是沒有更好的選擇。”
“萬國那邊出了點問題,大媽許久未曾露面,也是可以雪中送炭的時候。”
“這件事暫時不急。”
說着他看了芭卡拉一眼,見她依舊是一副驚慌的模樣,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泰左羅繼續道:
“反倒是不列顛尼亞斯那個老貨,單方面撕毀了所有的軍火訂單,甚至我們拓展到那裡的業務也被他以各種理由中斷。”
“這批貨是多弗朗明哥那邊提供的,如果處理不好,多弗朗明哥那邊我們自然不懼,可站在他身後的百獸纔是大麻煩。”
“這纔是迫在眉睫的問題。”
“這件事我和戴斯親自走一趟,到時候黃金城這邊就暫時交給你和田中。”
“是!”
……
……
……
香波地羣島,013號森林附近,一廢棄的造船廠中。
無數報廢的海賊船停泊在此,其中不少甚至已經擱淺,半沉入海水之中。
這些海賊船的外殼都已經被鏽蝕,出現大片大片的赤紅色鐵鏽。
獅心騎士號停泊在此,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早在幾天前那場戰鬥結束後不久,雷利便開始爲高文的船鍍膜,有弗蘭奇打下手,進度飛快。
海灘上不時傳來一陣又一陣呼喝的聲音,數十名壯漢頂着烈日奮力修行。
汗珠流淌在他們古銅色的皮膚上,被陽光一照,如同一顆顆閃耀的寶石。
“烏拉~~~!”
渾身皮毛雪白的貝波發出一聲咆哮,拖動着一塊巨石狂奔,並在身後的大地上留下深深的溝壑。
他的身軀肉眼可見的又膨脹了一圈,身高已經超過五米,接近人類形態的喬巴,配合那越發猙獰的獠牙,像極了一臺純粹的戰爭機器!
“貝波,你的純度太低了!”
喬巴站在一艘廢棄的海賊船旁邊,一雙鐵拳重重砸在海賊船外殼之上。
這艘海賊船的外殼之上,已經遍佈凹坑,其中不少凹坑的底部,還有新鮮的血跡。
“要像我這樣,才能獲得真正的強大!”
“嗚哦——!”
聽到喬巴的鼓舞,貝波逐漸疲倦的身體,不知從哪裡又壓榨出一股力量,腳步陡然快了起來。
“開拓者!”
“純白開拓者!”
不僅是這兩人。
索隆山治、克洛阿金、範奧卡羅,衆人都沉迷修行,甚至已經有幾分走火入魔的架勢。
身體越是疲倦,越是勞累,越是將身體逼近極限,便越是能夠感覺到一股子莫名的快感。
由內而外,讓人情不自禁的說出那句……
“kimoji~”
太陽落山,明月高懸。
爲獅心騎士號鍍膜的雷利放下手頭的工作,正準備找個地方坐下喝兩口小酒,回憶一下過去的冒險,誰知轉頭便看到了高文一夥拼命修行的姿態。
“嗯?”
“新時代的海賊都已經是這麼內捲了嗎?!”
雷利嘴角一抽。
一時間不禁有些懷疑人生。
畢竟如果他們當年也有這麼卷的話,指不定在那個時代,就已經完成了目標。
羅傑也不必將一切都賭在這個時代……
個鬼啊!
他回憶了一下自己此前見過的那些名噪一時的新人,最終確定那些人與自己沒什麼不同。
高文一夥纔是那個異類!
“不是……哪個海賊團天黑不開宴會,不暢飲宿醉,不享樂,卻沉迷修行的?!”
“這些傢伙是海賊?這能是正經海賊?!”
雷利吐槽幾聲之後,又將視線落在刻苦修行的衆人身上,冷靜下來之後,他心中也多了幾分敬佩:
“難怪騎士高文能在這個年紀就走到這一步。”
“他旗下的這些海賊,一個個想必是受了他的影響,才如此刻苦的修行吧?”
“畢竟船長不僅是一支海賊團的首領,更是他們的精神榜樣,要爲衆人做出表率。”
“騎士高文也一定在某個地方努力修煉吧?他……”
說到一半。
雷利便注意到同樣坐在甲板上的高文。
與他猜測的截然相反的是。
此刻的高文正一臉悠閒的坐在甲板上,喝着小酒,吃着零食,看着遠處的夜景,整個人都鬆弛下來,哪裡還有幾天前對決鷹眼之時的強橫氣魄?!
他努力個鬼啊!
雷利轉頭看了看沙灘上修行到忘我的衆人,又看了看坐在甲板上的高文。
他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卻不想高文會錯了意,以爲雷利想吃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便主動將盤中的零食分了一部分給雷利,又自顧自與雷利碰了個杯。
“乾杯!”雷利猶豫片刻,終究沒有忍住,開口問道:
“他們一直都這樣?!”
高文點點頭。
“你也一直都這樣?!”
高文又點了點頭。
“嗯。”
“不是……爲什麼呀?”
高文微微一笑:
“或許因爲熱愛吧。”
“……”
雷利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
他也終於確定高文才是這艘船上唯一正常的人。
其他的船員對修行的癡迷,都已經到了近乎瘋狂的地步!
這不對勁!
十分甚至有九分的不對勁!
但也是因此,雷利對於高文一夥也變得越發好奇起來。
閒來無事。
雷利索性在甲板上坐到深夜,想看看高文手下的這些船員,究竟能夠堅持到什麼地步。
可結果卻雷利瞠目結舌。
高文手下這些船員,論身體能力,自然不如當初羅傑船上的那一批人。
但一次又一次脫力,一次又一次站起來,高文手下這些人展露出的頑強意志,已經到了雷利都感到敬佩的程度!
等到克洛一行停下來,雷利手中的時針,已經過了凌晨兩點。
雷利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們這麼拼命修行究竟是爲了什麼?單純的強大還是說在新世界站穩腳跟?!”
阿金一愣,伸手摸了摸下巴,略一思索之後,點了點頭:
“這兩者都有。”
“能夠感受到身體在一步步變強,一次又一次突破極限,簡直讓人你癡迷!”
“但更重要的是,不能成爲那個男人的負擔。”
“沒錯!”
喬巴重重點頭,對此深表認同:
“船長的實力遠比我們強大。”
“但按照阿金隊長的瞭解,船長在東海的時候遠遠沒這般強大的力量,甚至被那個鷹眼以絕對的優勢擊潰,可現在船長已經能擊敗鷹眼。”
“這隻能說明船長在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成長,這其中的每一點進步必定付出了數不清的努力與汗水,身爲船員的我們又怎麼可能放棄?!”
此話一出引得衆人紛紛應和。
“我跟隨高文船長,自東海而來,一路見證他變強的路程!”
“雖說我們從未看到他修行,可無論多麼強大的天賦,每一份力量,都伴隨着汗水!”
“他一定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偷偷內卷!”
“咳咳——!”
克洛輕咳兩聲,見四周安靜下來,他才正視着雷利,開口道:
“這一點我可以作證。”
“高文那傢伙,是極其要強的存在。”
“大概就像那種,口頭上說自己沒有努力,但私下比誰都拼命的學生。”
“故意做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不過是爲了讓對手麻痹大意。”
“那傢伙就是這樣的人!”
雷利一愣,想了想高文方纔那副熟練到不能再熟練的姿態,心中大呼:
那輕鬆愜意的姿態,那種隨性的做法絕對絕對是騙不了人的,那傢伙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你要問爲什麼……
當然是因爲那傢伙和我是同類,同類的味道是絕對騙不了人的。
雷利正想開口,阿金等人便已經返回船艙之中,一路上他們有說有笑,言語間皆是滿足。
雷利見狀也將接下來的話嚥了回去。
畢竟真相太過殘酷,對於這些人而言,沉醉在錯覺之中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海風吹拂,送來絲絲寒意。
雷利本能的緊了緊肩上的披風,抿了口壺中的烈酒,又拿起高文送來的下酒菜送入口中。
嘴角也不自覺勾起一絲笑意。
“年輕。”
“真好啊~”
……
船艙之中。
卡文迪許緩緩睜開眼睛,便看到了一張張熟悉的面孔。
“你們也被高文一夥俘虜了?!”
“船長……”
卡文迪許的副手點了點頭,一臉頹喪的解釋道:
“那天你離開之後不久,那個名爲克洛的男人,便對我們出手。”
“僅僅一瞬間,我們的船就被他摧毀。”
“我們自然不是他的對手,當場被俘虜,所幸沒有傷亡,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戚——!”
卡文迪許啐出一口唾沫,骯髒的監牢,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渾身不自在。
同伴沒出什麼事情,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就在卡文迪許思索要如何脫身之時,遠處傳來一陣刺耳的推門聲。
吱呀~!
刺目的光透過船艙大門照了進來,卡文迪許下意識眯起了眼睛。
高文與克洛並肩走了進來。
卡文迪許的戰力還算不錯,德雷斯羅薩時期,其本體就有接近海軍中將的實力,第二人格白馬蘇醒之後或許已經接近白銀極限。
當然如今的卡文迪許或許還沒走到那一步,但一個白銀級別的戰力,對高文一夥而言也算不錯的戰力補充。
能夠收下最好,不願低頭的話,那就只能送他上路。
“騎士高文,奪走我一切的混蛋!”
“我可不記得跟你有過什麼恩怨。”
高文有些莫名其妙。
“你還說不知道!”
卡文迪許氣的咬牙切齒:
“自從你一出道,所有的報紙,所有的雜誌,都是關於你的報道,而這一切原本都是我的!”
“所以這就是你對我們出手的理由?!”
克洛嘴角一抽,他實在理解不了爲什麼一個人可以因爲這種無聊的理由,就把自己和同伴的命都賭上。
高文回憶起德雷斯羅薩時期,卡文迪許對草帽的嫉妒,瞬間便明白是怎麼回事。
“當然!”
卡文迪許冷哼一聲,隨即又注意到同伴畏懼的眼神,忍不住開口道:
“這件事是我一意孤行與他們無關,我可以任由你處置,放了他們!”
克洛聞言眼中的冷意稍緩,高文的雙眸卻是逐漸亮了起來:
“如果你要的是關注度,想要被人崇拜,享受鮮花與讚美,我倒是有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