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要跟本宮說什麼?”說話間太子楚家程也來到了雲嵐殿。
沐嵐長公主看到他眼神閃了一下,眼底露出一絲戒備,卻扔笑道:“本宮聽說南越有葡萄酒和白蘭地特別好喝,秦姑娘竟然說她也會釀白蘭地,本宮就想讓她去公主府的酒窖裡釀酒,誰知她呀,說還得經過你的同意,太子素來最爲純孝,一定會同意她去的,對不對?”
誰知太子直接開口拒絕:“她自小生活在邊城,本宮從未聽說她會釀酒,姑母別被她騙了,到時候釀出的酒無法入口,丟臉可是本宮。”
看似玩笑話,林溪知道太子是不想讓她去長公主府。既然太子不想讓她去,她便去不成了。她不想違背太子的命令,因爲她知道一旦她違抗命令,她手下的丫鬟性命就將不保。
當初府中的四大丫鬟,除了春蘭,其他人都被太子以各種理由杖斃了。
沐嵐長公主拿眼睛看了一眼林溪,只見她低垂着頭,心事重重,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無妨,就算是不去公主府釀酒,有時間來府中看看本宮這個孤老婆子也行。”
雖然長公主不知道林溪在害怕什麼,既然林溪沒有反駁太子,就說明她一定有難言之隱。
林溪聽到長公主的話,偷偷的掃了太子一眼,只見太子展顏一笑道:“好,等本宮有時間一定帶她到府上陪姑母,到時候姑母可別嫌棄纔好。”
太子和長公主又說了會兒話,就帶着林溪離開了,出了雲嵐殿就看到春蘭手上的盒子。
“這是什麼?”
春蘭打開盒子,只見裡面有一套首飾:“這是長公主給小姐的見面禮。”
林溪看到這個盒子和剛纔那個盒子並不相同,心中充滿疑惑,極力掩飾道:“長公主說跟臣女一見如故,就賞賜了一些首飾給臣女,臣女身無長物,本想爲她釀些酒作爲回報的……”
誰知太子竟然不允許。
太子點點頭:“釀酒是個力氣活,你貴爲太子妃,就不要做了,至於姑母的回禮,回去本宮替你準備吧。”
林溪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又問:“那長公主府我們還去嗎?”
太子細長的眼神犀利的打量了一下林溪,又掃了一眼春蘭,林溪心中警鈴大作。
“其實臣女也不喜歡到處串門,跟長公主無話可說,回頭等太子回禮的時候,就替臣女道個歉吧。”
太子滿意的點點頭:“好,你要恪守《女戒》,守規矩的女子大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今日你的規矩就很好,本宮準備打賞你的教養嬤嬤和身邊的丫鬟,你覺得怎麼樣?”
林溪小心翼翼的陪笑:“殿下英明。”
太子帶頭在前面走了,林溪略微落後了幾步,看了看春蘭,只見她額頭冒着細細的汗,嘴脣有些發白,林溪心中無奈的嘆息一聲,太子的性子真是太難捉摸了,如果她硬是要去長公主府,只怕回來春蘭的性命也保不住了。
回到了府中,太子叮囑林溪好好休息,便回東宮了。
等太子一走,林溪就找來春蘭:“那個盒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跟我第一次見的不一樣呢?”
春蘭把盒子再次抱出來,從那個大盒子的下面,把那個紅木的小盒子給抱了出來。
“綠蕪姑娘給奴婢這個盒子的時候,又讓人把那個大盒子拿過來,說是用長公主送的首飾掩飾一下,不想讓太子知道了。”
林溪思來想去,就覺得這個長公主很是奇怪,她似乎跟她一點也不熟,長公主卻對她很疼愛,一口一個‘溪兒’的叫着,也不知道是在叫那個‘溪兒’。
迫不及待的要打開盒子,卻被上面的銀鎖也難爲住了。
“春蘭,長公主給你這個盒子的時候,怎麼沒有給你鑰匙?”
林溪拿着銀鎖研究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開?難不成要她砸開?
春蘭搖搖頭:“沒有,就是上鎖的盒子。”
給她一個帶鎖的盒子,而且長公主話裡話外都在暗示這個盒子就是她的,那鑰匙呢?
沒有鑰匙打不開盒子,林溪準備找個斧頭把它給撬開。
“小姐,你的脖子裡不是有塊玉,跟玉串一個繩的鑰匙看着跟那把鎖很般配。”
林溪愣了一下,連忙來到鏡子前,掏出繩子一看,確實有把銀鑰匙,取下鑰匙打開盒子,她就驚呆了。
只見裡面不但放了很多的銀票,還放了很多的房契和地契,臨陽縣的有,京城的也有,看着厚厚的一沓銀票,少說也有幾千兩。
如果這些銀票都是她的,那她可發大財了,很快林溪就不那麼高興了,只見這些房契和地契的名字都是楚家程。
楚家程?林溪記得太子的名諱就叫楚家程。
林溪很是失望,長公主偷偷摸摸,暗度陳倉交給她的東西竟然不是她的,都是太子的。
不對呀,盒子都是她的,鑰匙還在她身上,裡面怎麼會是太子的東西,既然是太子的,爲什麼會在她手上。
再翻翻,最下面是兩個賬本,都是老賬本,一個是在臨陽縣的,五年前的,一個是京城的三年前的。
林溪打開後略吃了一驚,記賬的方式很現代,而且用的是阿拉伯數字,表格的格式,且筆尖很細,再看賬本里夾着一根很長的白色鵝毛,看來這些字應該出自這根毛筆。
通過這些個賬本,應該能找到過去生活的痕跡,林溪按照時間的順序一一的翻看,在臨陽縣有一個酒坊,還有個酒樓,地契和房契都在此,而賬本正是酒樓的賬本,裡面清楚的記載每天的收益,看樣子掙的還不少。
等把這些賬本和地契全都對上號,林溪彷彿看到了這個人生活的痕跡。
如果她就是這個賬本的主人的話,那麼她根本就不是什麼秦家的人,而是一個從山溝裡出來的小酒娘,憑藉着自己釀酒的技術開始發家致富,開酒坊,開酒樓,買房,買地,掙下了這些家當。
可是爲什麼這些地契和房契都寫的是太子的名諱呢?
林溪有點想不明白,也許這些都是太子掙的錢吧,她可能只是一個管賬的。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她跟太子以前都認識,爲什麼太子要編造她的身世呢?
再看京城的這些酒樓和房契,也都是太子的,說白了有可能是她一直是給太子打工。
既然東西不是她的,那麼她就得把東西還給太子,想起長公主的態度,很有可能這是太子私自置下的房產,別人根本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