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不下你
林溪看到韓玉蕭臉色蒼白,身上直冒冷汗,心疼不已。
“你還是在這兒呆着休息一下吧,我來看。”
豈料韓玉蕭一把拉住林溪的手腕,強咬牙道:“我能行的,我這個弱點必須克服,沒關係,休息一下就好了。”
林溪只好陪着他在這休息。
“林溪,我們真的在一起不可能了嗎?”
“也許吧,你都要跟她大婚了……”林溪輕嘆口氣,“其實有時候我都懷疑,你喜歡我是不是因爲我救過你,還是我們在一起時間太長,還是因爲我喜歡你,你才喜歡我的……”
韓玉蕭用手搓搓臉,眼睛依然不敢望着水面,而是用手支着頭,緊閉着雙眼。
“小的時候,我跟我娘進皇宮看望生病的太后,因爲那時我長得太漂亮,其他孩子分不清我是男是女,其他的孩子就欺負我,把我推到了水裡,那個時候我才三四歲,但是安綏公主把我給撈了上來,那時她也不過三四歲。”
所以,韓玉蕭一直記着安綏,喜歡安綏,就是因爲在那麼小的時候安綏救了他。
林溪默默的陪着他,靜靜的聽着,心中非常的酸楚,一股說不出來的情緒涌上心頭。
原來韓玉蕭遇見安綏的時間,比她還要早,她是輸在時間上了嗎?
“可是,林溪,救命之恩是救命之恩,喜歡就是喜歡,這兩樣我分的清,我知道我懂情事的時間比較晚,可那次楚家程當着我的面親你的時候,我就有一種殺了他的衝動,這在安綏身上是沒有的。安綏別人喜歡,我只會祝福她,但是你不行,你只能是我的……”
韓玉蕭慢慢睜開雙眼,真摯的深情在他眼中涌現出來,這是林溪從來沒見過的,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深邃如大海,悲傷如暗潮涌動,時而浮現,又被強壓下去,復又上來,反反覆覆,漸漸形成浪潮,如同海嘯一般似乎要把她傾覆。
林溪慢慢的閉上雙眼,不敢再看,淚水順着她皎潔的臉滾滾而下。
冰涼又柔軟的脣覆蓋她的,輕輕的淺啄,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海邊被海浪擊打,漸漸的海浪似乎不滿意了,慢慢的把她給包圍起來,肆意的品嚐,漸漸的被海水整個給包圍起來。
涼風吹來,林溪忽然感覺有點涼,再睜開雙眼,就看到自己的衣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褪去,韓玉蕭的大手就在她身上游走,這種感覺非常的陌生,讓她感覺非常的不舒服。
“別,玉蕭,別……”
韓玉蕭被林溪推開了,看到林心驚慌失措,受驚嚇的樣子,一種自責油然而生:“對不起,林溪,我,我沒把持住,對不起……”
林溪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突然被河底有一塊亮晶晶的東西給反射到了眼睛裡。
“那是什麼?”
林溪湊到亭子邊上,往湖裡看,秦雨塵家裡的湖水並不深,且非常的清澈,連水底漂浮的水草也能隱約看見。
韓玉蕭強忍的眩暈也沒看到林溪所看到的東西。
林溪想了想,脫了鞋子,噗通一下,跳入水中,快速游到閃光的晶片那裡,竟然是一個金耳墜,只是耳墜藏在水中的綠草裡面,不太好拿。
但是林溪已經顧不得其他了,這個耳墜林溪見過,正是安綏公主的,這本來是一對,但是這一隻怎麼會在這裡?如果打撈上來,不正好是安綏來找秦雨塵的證據。
只是林溪忽略了那些雜草,她千辛萬苦的衝到雜草裡撿到耳墜之後,馬上就折返過來,只是,她的腳被水草纏着,在水裡怎麼也用不上勁兒,遊不上來。
漸漸的,她感覺已經開始呼吸困難,嘴裡面涌出一大串的水泡,而水面之上就是韓玉蕭,他近在咫尺,卻因爲暈水正痛苦的捂着頭。
不會就這麼死在這裡了吧,林溪拼命的掙扎,而那水草像是有生命力一樣,死死抓着她的腳踝不放,林溪絕望又無助的吶喊:“韓玉蕭,救命,救命。”
忽然,韓玉蕭彷彿聽到林溪再喊救命,猛的睜開雙眼,就看到湖水裡,林溪嘴裡一連串的泡泡吐出來,眼睛裡充滿着乞求和絕望。
“林溪,我來救你。”
韓玉蕭看到林溪被水草纏住,二話不說跳入水中,揮劍把水草斬斷,拉着林溪往水上游去,一切都一氣呵成,如同他是游泳健將一般,從來沒暈過水一樣。
林溪和韓玉蕭雙雙躺在岸上的草地上,喘着粗氣,林溪連咳帶吐,折騰了好一陣子,才平復過來,驚訝的望着韓玉蕭:“你會游泳?不暈水了?”
韓玉蕭被林溪嚇得七魂六魄跑了一半,好容易把林溪救回來,他只覺得渾身都是顫抖的,心都要蹦出來了,緊緊的摟住林溪,把臉埋在她的身上,失而復得的心情難以平復。
林溪被韓玉蕭突然的舉動弄的呆住了,沒想到她只是溺水,他的反應卻這麼大,有點好笑,更多的是感動。
漸漸的林溪覺得背後的衣服上有些溫熱,現在她冷的要死,已經是深秋了,湖水是冰涼的,若不是被他抱在懷裡,這會兒只怕她要去燒點柴火取暖了,那裡來的溫熱。
“韓玉蕭,你哭了?”
林溪把韓玉蕭推開,推了第一下,沒推動,就聽到韓玉蕭吸吸鼻子,大手往臉上一抹,抹去了所有的痕跡,把她推開,別過頭去,倔強道:“誰哭了,我沒哭。”
林溪伸出柔軟的雙手捧着他的臉,慢慢的把它轉過來,認真的看了一會兒,眼圈是紅的,鼻子是紅的,分明就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好好的,你哭什麼?怕我死了嗎?不是有你嘛,你說過你會一直都在我身邊。”
韓玉蕭再次把林溪摟在懷裡:“我怕,我怕你好好的突然就沒了,林溪,我以爲我受得住,就在剛在你在水裡掙扎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說話的時候,韓玉蕭微微有點哽咽,林溪大慟,眼淚也不知不覺的從眼角滑落,此時的她雖然剛剛經歷過生死,卻無比的開心。
“傻瓜,每個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你該好好珍惜纔是,就算我真的死了,你也不能輕言放棄,你還有愛你的爹,娘,你的親人,摯友,還有我,死也不會瞑目的。”
“不,你不會死,我不準,我還要八擡大轎娶你過門,讓你成爲我韓玉蕭一輩子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