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黑店
林溪正在上樓的腳步一頓,這曲兒聽着好聽,歌詞怎麼這麼驚悚,挖了心,割了肉,還被人扔在亂墳崗,這姑娘的情郎死的真夠慘的。
“黑夜茫茫,想起曾經的纏綿,奴哭斷了腸,亂墳崗東有條河,奴願與你相聚在黃泉,郎呀,且等等奴,奴願與你相聚在黃泉。”
小曲兒來回唱了兩遍,林溪聽明白了,說這個女的夫君外出做生意,被人殺了,屍骨不存,到了晚間女子的夫君給她託夢,女子按照夢裡的地方找到埋藏屍骨的地方,找到夫君之後殉葬的故事。
看似劇情十分的簡單,可林溪就是聽着有些不對勁,也說不出那裡不對,反正覺得跟鬼片一樣很驚悚。
林溪不敢細想,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如果按照她喝酒的時間來算,現在大概就是她要入睡的時間了。
林溪回到房間後便吹熄了燈,躺在牀上靜靜的等着,等着韓玉蕭打探歸來,可是等着等着,都很晚了,韓玉蕭也沒有回來,而林溪卻不知不覺睡着了。
就在林溪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就感覺被韓玉蕭一把拽了起來:“林溪,快起來,客棧着火了,我們快點離開這裡。”
看到窗外濃濃的黑煙,林溪一下子變的清醒,一咕嚕坐起來抓起並未打開的包袱就跟着韓玉蕭往外跑。
剛到樓下就被店鋪裡的夥計們給攔住了,只見其中長得膀大腰圓,威武雄壯的廚子蠻橫的很,說話的時候一臉的橫肉上下亂顫。
“好你個小子,竟敢燒我們的店,看老子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話音剛落那廚子就掄着大刀砍了過來。
韓玉蕭拉着林溪輕巧的一躲,就來到柱子後面,就看到大刀砍上柱子,只聽得嗡嗡的聲音,林溪嚇得眼睛都直了,這一刀要是劈在她身上只怕整個人要被劈成兩半了。
林溪愣神的功夫,就看到韓玉蕭飛起一腳把那根已經被劈壞的柱子踢斷,斷裂的柱子如同利劍一樣衝向那廚子,那廚子躲閃不及被推的老遠,似乎很痛,蠻橫的面目十分的猙獰。
“快走。”韓玉蕭拉着林溪就往門口跑去。
剩下的人見到同伴受傷有人去救同伴,剩下的繼續攔截韓玉蕭,只是韓玉蕭的速度不但快,而且因爲火勢太大,房間被燒的都要塌了,韓玉霞臨離開的時候,還掀了桌子擋住了他們。
林溪被韓玉蕭拉着往外跑,忽然就聽到喊救命的聲音。
韓玉蕭像是沒聽到一樣,拉着林溪繼續跑,林溪卻掙扎着要去救人。
“有人喊救命,是那個小姑娘。”
林溪聽出來了,就是那個唱曲兒的小姑娘,聲音清脆又甜美。
韓玉蕭卻冷漠的說:“你聽錯了,這個店裡面的客人都死了,活着的只剩他們的人。”
店裡的客人都死了?
一股刺骨的寒意從心底升起,林溪的耳邊突然又響起了小姑娘唱曲兒的聲音。
“郎啊郎,你到底去了何方,是不是也被黑心人掏了心,割了肉,扔在了亂葬崗……”
原來小姑娘唱的歌就是在給客人們警告,讓他們趕快離開,只可惜大家都以爲只是小曲兒而已,並沒有人在乎,真是可惜了小姑娘的一片好心。
“不,韓玉蕭,這個店雖然是黑店,但是那個唱曲兒的小姑娘卻是無辜的,我們得把她給一起給救出來,不然她就會死在裡面的。”
林溪掙脫韓玉蕭,二話不說折返回去,脫下外衣在院子裡的大缸裡面,浸溼後捂着鼻子就一頭扎進着了火的客棧裡。
這時的客棧因爲沒人救火,已經被燒的岌岌可危了,憑着記憶林溪來到了二樓,找到小姑娘住的房間,撞開門找到被煙霧包圍的小姑娘。
而林溪也有點扛不住了,儘管拿溼衣服捂着口鼻,但還是覺得嗓子裡面火辣辣的疼,小姑娘已經快要暈過去了,林溪把自己的溼衣服一撕兩半,給那個小姑娘捂着鼻子,帶她離開。
而此時,韓玉蕭也衝了進來,左手攬着小姑娘,右手攬着林溪直接從窗戶跳到了外面的院子裡,再轉身看這家客棧已經是汪洋火海了。
林溪突然問道:“剛纔攔着你的那些夥計呢?火這麼大,他們怎麼都不往外跑呢?”
韓玉蕭此時才喘了口氣:“這個你不用擔心,這個客棧下面有個地下室,有地下室就肯定有地道,估計他們都在那裡邊那,走,我們進城,去報官。”
客棧裡一下子死了那麼多人,還着了火,即便是韓玉蕭再怕被人發現蹤跡,但是這麼多人命他不可能視而不見。
後院的馬也跑了,車也受連累燒沒了,韓玉蕭帶着林溪要徒步去城裡,可這個昏迷的小姑娘怎麼辦?
韓玉蕭把她放在牆邊:“讓她先躺在這兒吧,天亮我們就回來了,到時候再說吧。”
林溪想了想也只能如此:“我們去報官,也不是不回來了,等等,我拿大氅給她披上。”
林溪的從懷裡解開包袱,取出裡面的大氅,再把包袱纏在身上之後,大氅蓋在姑娘的身上,他們才匆匆忙忙的離開。
倆人一路疾走,到了甕城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城門剛剛打開,韓玉蕭和林溪就趕緊去看城門的衙役們說了客棧的事情。
衙役們看了看遠方黑色的濃煙,又趕快去找這裡的縣太爺了。
韓玉蕭和林溪就在城門口焦急的等着。
其中一個衙役就好奇的問他們:“看着火的距離,被燒的客棧是不是悅再來客棧?”
林溪想了想還真是,古代的客棧本來就不多,起名也很雷同,不是悅來客棧,就是喜來客棧,毫無創意,但是這家竟然起名叫悅再來,只可惜去過一次的人都被他們害了,那裡還有再來。
那衙役見林溪點頭,似乎很是吃驚:“那是一家遠近聞名的黑店,你們真是幸運,竟然碰到客棧着火,要不是着火的話,只怕你們不會就這麼輕鬆的出來。”
韓玉蕭和林溪對視一眼,都流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目光。
韓玉蕭更是義憤填膺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既然知道他們是一家黑店,爲什麼官府就不管呢?”
那衙役的脖子一梗氣惱道:“誰說我們不管,只是我們每次跟着苦主去客棧,裡面都是空無一人,空蕩蕩的房間裡什麼都沒有,就像半夜見鬼了一樣,根本就抓不到人。”
“白天沒人,你們可以傍晚去找啊,昨天傍晚的時候裡面還熱鬧的很,喝酒,唱曲兒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