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崢電話直接撥過去,接通後厲聲:“你夠了。”
“我發現她挺健談的,”宋煥恆笑語,“晚上還約了一起吃晚飯。”
蘇崢:“……”
“你猜是你先動手,還是我呢?”宋煥恆得意的語氣。
“她週四回東城,你還有兩天時間決定。”
蘇崢攥着手機,眼神發狠。
“不過,”宋煥恆故意停頓下,“要是我跟她發生點什麼,也許我會放她一條生路。”
“你放屁!”蘇崢爆粗。
“是嗎?”宋煥恆笑了,“別激我,我這人最要不得擡槓,也許我衝動下,真就會做些對不起兄弟的事了。”
蘇崢閉了閉眼,“你別碰她,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週四前,我跟她一個航班回東城。”
“……”蘇崢咬牙,這是明擺着用阮凝要挾他。
“等你好消息。”
……
上海
阮凝接到任殊然電話,說一會兒過來看她。
沒過多久,客房的門被敲響,阮凝去開門,任殊然和小米站在門口。
“請進。”
任殊然和小米手裡拎着水果籃,走進來。
“老闆來慰問嗎?”阮凝看着果籃,笑問。
“還笑,”任殊然皺着眉,“傷口怎麼樣?”
阮凝舉起被包紮成熊掌的手,“挺好的。”
從受傷到現在,阮凝沒說過一句責備或是博取人同情的話,更沒誇張的叫過苦和疼。
“請坐,喝咖啡還是水?”阮凝去倒水。
“你別動了。”任殊然說時,看眼小米,後者立刻明白走上前,“阿凝,我們自己來吧。”
阮凝的確也不太方便,鬆開手,將水壺交給小米。
她坐下,“你不是拍戲嗎?”
任殊然雙腿交疊,靠在沙發背上,“這兩天沒我的戲,我回來看看你,還要帶夏夏去產檢。”
說到夏夏,阮凝不得不要恭喜他了。
“任殊然,恭喜你。”阮凝發自內心的祝賀。
“謝謝。”任殊然欣然接受。
阮凝忽然笑了,任殊然問她:“你笑什麼?”
“你變了。”她說。
“變好了,還是不好了?”畢竟,他曾經追去過她,如今,這算不算背叛,或是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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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好的方面,”阮凝說,“充滿父愛的光芒。”
噗嗤……任殊然被逗笑了,“挖苦我?”
“哪有!”阮凝皺眉,“我敢嗎?你可是我老闆,我奉承你還來不及呢。”
“我說真的,”阮凝繼續說,“以前看你吧,渾身籠罩着影帝的光環,就像高高在上的神。現在還陪未婚妻產檢,就多了一層人間煙火的味道,挺好的,特真實。”
自從他決定和夏卉石結婚,私下裡還沒與阮凝談過這件事。
“阿凝,我……”任殊然剛開口,小米端着兩杯咖啡走過來,放在茶几上,“任哥,阿凝,喝咖啡。”
任殊然頜首,阮凝將咖啡推到小米一側,“謝謝你小米,我喝水。”
小米看眼她手邊的杯子,裡面還真是水。
“我去幫你添點熱水。”
“謝謝。”阮凝又看向任殊然,“你剛要說什麼?”
任殊然看眼小米,他添好水,放下杯子,說:“任哥,你還有個活動要聯繫,我去打電話問問節目組流程。”
“去吧。”任殊然收回眼,小米去陽臺,回手關門。
阮凝自然是看出來他的欲言又止,只靜待他接下來的話,做個安靜的聆聽着。
“我和夏卉石之間,你會不會對我很失望?”任殊然目光肅然。
這話問得,阮凝覺得她似乎沒資格做那個失望的人。
“我爲什麼要對你失望?”阮凝坦率問。
任殊然心裡一直有點彆扭,對她,對自己,都彆扭着。
也許這層彆扭,要歸咎在之前的追求上。
“我追求你,又跟別人在一起。”任殊然如是說。
阮凝看向他,“你追求我,單方的,我沒接受,對吧。”
任殊然不置可否。
“你也沒義務爲我保持什麼忠貞,因爲忠貞這層關係是存在於戀人之間的,既然我們倆不是,你在糾結什麼?”
從第一天認識她,她就是這麼豁達、爽快的。
“可,”任殊然還要說什麼,阮凝打斷他,“任殊然,你聽我說。”
他靜靜的聽着。
“你不是十幾、二十的毛頭小子,你在娛樂圈打拼多年,社會經歷不少,一個有着豐富閱歷的成熟男人,面對結婚,面對生命中的另一半,你怎麼會輕易的去決定,必然是你深思熟慮的,心之所向的結果。
我不瞭解你們之前是怎麼開始的,但你面對結果所表現出的彷徨,在我看來就是因爲事情發生太快,而認爲不真實,或是懷疑自我。其實,這有點不應該了。
女孩子都希望面對的愛人和婚姻,都是堅定的,你這樣,會傷害夏夏的。”
任殊然眉心微微蹙起,想想記者招待會上她憂鬱的眼神,覆在扶手上的手緩緩攥成拳。
“我認識的任殊然,不止有擔當,夠男人,更多的是內斂和細膩的性情,你心裡不接受一個人,是不會與她結婚的,而你當初對我,僅僅是惜才而已。”
他欣賞她的才華,纔會過多的關注她。
“任殊然,別看不清自己,感情的事,太多的人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是真的喜歡夏夏。”
堅定的一句,給任殊然內心重重的敲了下。
而那句,惜才,更加讓他觸動。
“我沒看你怎麼樣,別多想,你在我這,是我最好的朋友,患難與共的摯友,值得我揹負青春與歲月一起奮鬥的好夥伴。”
任殊然真沒想到,他在阮凝心中的位置,如此沉甸而又包含情義,他也是如此。
阮凝是他的摯友、夥伴、戰友!
“夏夏很有靈氣,未來的影壇絕對有她一番天地。”阮凝說:“不過,現在要因爲這個孩子,結束她現下的前程似錦,她捨得嗎?”
任殊然低眉,笑了笑,“是她決定生下來的?”
“什麼?”阮凝擰眉。
任殊然以爲她沒聽清,又重複遍,“是她打算生下來的。”
阮凝繃起臉,“你也真是的,這種話,你怎麼讓女人說,你應該先講的,我都替夏夏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