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川島康夫導演我瞭解,在日本國內還是有一定地位的,他也沒有什麼*歧視的言行出來,拍的電影也都比較正派。你是不是對他誤解了?”陳逸暉說。
沈傾顏皺眉,“是嗎?要不我跟你說說劇本吧!”
沈傾顏把今天談到的劇本跟陳逸暉說了一下,陳逸暉點頭說:“這個選角的確有些問題,也許他們日本人不注意,但是從中國人的角度來講可能會不太滿意。不過我覺得這次合作對你來說也是一個機會,因爲這是第一步進軍日本市場了!不止日本,甚至是亞洲市場。川島導演找中日韓三國明星一起合作是有原因的,必定是想討好亞洲幾個最主要國家的觀衆。”
“可是這部影片……真的可以去拍攝嗎?”沈傾顏對愛過意識層面的東西顧慮很深。
“你打電話給導演,把你的顧慮告訴他,希望他再請一箇中國人出演中國刑警,那麼你可以演毒梟皇后這個反面角色。如果他真的有意向和你合作,或者真誠想和中國演員合作的話他不會不顧慮演員的感受的,如果他確實是存在歧華的心思,那麼你也沒必要拍了!”
沈傾顏聽從了陳逸暉的建議給川島康夫導演打電話,沒想到得到了導演的道歉,川島導演說:“籌拍電影的時候沒有想到這麼多,經沈小姐提起才發覺確實存在不當的地方,實非有意,還請見諒。我會讓我的屬下趕快聯絡一些中國男演員,希望我們和沈小姐有合作的機會!”
得到導演的道歉之後沈傾顏才覺得是自己想多了,這個日本導演還是挺有誠意的,而且特地爲了她改動演員,看來是真的希望和她合作的,那麼這部電影就談成了。後來川島導演問她:“沈小姐今年是不是要參加榮豐獎?”
沈傾顏答:“是的。”
導演又說:“希望沈小姐拿到一個獎,也希望我們合作成功!”
沈傾顏說:“希望合作成功!”就掛了電話。然後立馬高興地給陳逸暉打電話,“你真的猜對了,那個導演的態度挺好的,只是當初設計有問題沒有注意到這點而已。”
“那麼恭喜你了,談下了第三部電影,而且是一部國際電影哦!”陳逸暉也很替她高興。
沈傾顏笑着答:“也不算什麼國際電影了,頂多是三國合拍的電影,看導演的意思應該是商業片,不會拿到國際參獎的。”
“不管怎麼說在這個時候談下這部電影對你的事業是有好處的,而且說不定還能打開日本韓國市場,你不高興?”
“高興!”沈傾顏笑笑,心裡挺美的。不過她差一點就錯過了這部電影,要不是陳逸暉提醒,她可能就這麼放棄了,所以陳逸暉在她的人生道路上真是良師益友!
沈傾顏想起川島導演最後的問題就對陳逸暉說:“不過他過問了榮豐獎的事情,他似乎對這個獎盃很上心,不止一次過問我了!”
陳逸暉沉吟片刻回答:“莫非這個導演是衝着今年的榮豐獎來的?”
“什麼意思?”
“我聽說這位導演在日本國內喜歡找得過獎的演員拍戲,尤其是和別國的電影演員合作更是挑剔了,一定要有得獎做條件的。”
沈傾顏皺眉:“我怎麼有些聽不明白了?”
“因爲得獎就是評價一個演員成就的最好標準,日本的導演對於本國明星不瞭解,害怕找了沒有影響力的演員,所以回先挑拿過獎的。”
“可是他爲什麼選上我?我沒有得過獎啊!”
“可能是覺得你比較有希望吧,你也說了他看過很多中國電影,你怎麼不想着這是你的認可呢?估摸着你會得獎就捷足先登約下你了,怕是你以後沒有檔期。”
沈傾顏卻抱懷疑態度,如果這個川島導演是看中她會得榮豐獎才找上門來的,萬一她沒有拿獎呢?
沈傾顏剛想發出疑問,陳逸暉就說:“明天下午我去上海找你!”
“來上海乾什麼?”
“去探探班,順便第二天和你一起去香港啊!”
“你也要去參加榮豐獎頒獎典禮?”
“那是肯定的,每一年都邀請歷屆獲獎演員或者導演給新的一屆的獲獎演員頒獎的,我希望我能親自給你頒獎。”
沈傾顏只好笑着說:“你太擡舉我了,不過你沒必要來上海了吧,太麻煩了!”
“我過去有點事,順便看看你!”
陳逸暉這麼說,沈傾顏就啞口無言了,最後和他聊了幾句就掛電話。她洗澡之後上網查了一下川島康夫的簡介,發現這是一個挺有成就的導演,在日本國內得過很多獎,不過他也比較偏好拿獎的演員,幾乎和他合作過的演員都是上一年拿過獎的。
看到這些消息沈傾顏就鬱悶了,假如她今年拿不到榮豐獎呢?川島導演就會放棄她?爲了這麼一個獎,她到底要擔心多久啊!
第二天,陳逸暉過來上海看她,他是下午4點鐘到的,因爲沈傾顏還在拍戲,他就站在一旁等着。沈傾顏覺得很奇怪,因爲他說了下午來上海辦事,可是一來到這裡就奔她這裡來了,而且一直呆在她的劇組裡也沒有見他去哪兒。
劇組裡的人對陳逸暉到來很驚訝,雖然陳逸暉很久不拍戲了,可是他的影響力還是很巨大的,導演甚至還親自上去跟他打招呼,與他熱聊了好一會兒。與此同時,劇組裡的工作人員更加猜測他和沈傾顏的關係了。
這段時間沈傾顏和陳逸暉的緋聞從不間斷過,又或者說今天她的緋聞從來沒有安定的,先和陳逸暉談戀愛,又迅速分手,攀上了凌述揚,然後交往也不到半年又分手了,和陳逸暉繼續曖昧。外面對她的傳言頗不好聽,沈傾顏有時也挺煩的,可完全無可奈何。
晚上七點多鐘的時候下課,沈傾顏去更衣室裡換了戲服,也許是她呆得更衣間太隱秘了,有兩個演員進來都沒發現有人,又覺得更衣室裡空蕩蕩,就開始大肆談論起她和陳逸暉的關係來。
“你說他們兩人什麼關係呀,總是曖昧來曖昧去的也沒見什麼成果!”一個演員抱怨說。
“就是,陳逸暉條件也很不錯啊,而且就衝他那個地位怎麼就會看上沈傾顏,真是想不明白。”
演員甲思考了一下,忽然說:“哎,你知道不,陳逸暉以前有一個未婚妻!”
“什麼未婚妻?”
“不知道,前幾年還見媒體在報紙上爆料過,可是這幾年就消聲覓跡了,也沒見有人提過了!”
“是嗎?”演員乙表示很驚訝。
“是啊,我記得很清楚的,好像是某某董事長的女兒,家裡來頭也很大的,因爲我當時很關注陳逸暉的新聞!”
“那現在陳逸暉怎麼跟那個未婚妻都沒有來往了呢?”
“誰知道……”演員甲琢磨了一下忽然說,“我就覺得沈傾顏出現了以後陳逸暉身邊就沒有女人了,一直圍着她轉!幾年前他們一起拍戲就有緋聞了吧,沈傾顏消聲覓跡之後消停了一會兒,可是沈傾顏復出後這兩人又纏在一起了,你說陳逸暉怎麼就離不開沈傾顏啊?”
“我就不明白了陳逸暉怎麼就喜歡上那個款啊,也不覺得有什麼過人之處!我還覺得我比她漂亮呢!”
“你行了吧,你整容的就別提了!而且人家學過舞蹈的,那身段往那兒一站都比你有氣質!不過我也想不明白陳逸暉怎麼就喜歡她……或者我們應該說……沈傾顏有什麼本事,把陳逸暉迷得團團轉,還有她之前跟凌少交往過你知道吧?”
演員乙:“知道啊!這個女人了不得啊,這兩個男人都是人人想巴結的角色!”
演員甲摸下巴點點頭:“可見這個女人的手腕啊,或者在別的方面有什麼過人的本事!”
演員乙嘻笑着說:“你想得太歪了吧!”
“可不是嗎?在這個圈子裡你以爲有誰是純潔的,所謂的和某某大款談戀愛都是情色交易罷了!沈傾顏能把兩個成功的男人迷得團團轉,你以爲她是什麼清純的女生啊!”
沈傾顏忽然有點生氣,這兩置喙她和陳逸暉的關係也就罷了,最後竟然還說她跟兩個男人有什麼不一樣的交易,簡直是侮辱!她平時可以忍,這時候不能忍!她忽然摔了衣掛走出去對那兩人說:“你們兩人說完了嗎?說完了能否消停一會兒等我換完衣服再說?”
那兩個人忽然見沈傾顏從最後的試衣間裡冒出來,嚇了一跳,彷彿見鬼了一樣又心虛又害怕,尷尬地吐吐舌頭趕緊相互推搡着出去了。
試衣間裡總算安靜了,沈傾顏是第一次當面拆穿人家的壞話,雖然好像出了一口惡氣,但是心裡更失落了,只要她還和陳逸暉又接觸就無法擺脫這些罪名是嗎?爲什麼她要揹負這些罵名,她明明沒有做什麼!
沈傾顏覺得很煩躁,換了衣服之後妝也沒卸就趕緊離開劇組。陳逸暉和阿康還在外面等她,阿康想上來幫她拿行李,沈傾顏就說:“阿康你先下班吧,我和陳逸暉出去逛逛,你不用跟着了!”
阿康看看陳逸暉,又看看沈傾顏,只好點點頭,把沈傾顏的一些雜碎的東西先帶回酒店。
陳逸暉見她難得提出要跟她逛逛,就笑着問她:“我們去哪兒呢?”
沈傾顏說:“到江邊隨便走走吧!”
陳逸暉同意,就和她隨便走走。後來兩人找了一個露天的,又燈光比較昏暗的地方喝飲料,雖然地方很繁華,不過還是沒有人認出他們來的,他們也很享受。
陳逸暉說:“你到現在都沒有說過話,又有什麼心事嗎?”
沈傾顏一路上都想得很清楚,就先問他:“陳逸暉,你今天真的是來上海辦事的嗎?還是隻是過來看看我而已呢?”
陳逸暉愣了一下,最後無奈地攤開雙手說:“好吧,我來上海的確沒有什麼很大的事,可以說有事也可以說沒有,我就想着不然來辦事就順帶看看你吧!你已經在這裡拍戲很久了。”
“你要是有一天對我沒這麼上心就好了!”沈傾顏輕聲感慨。
“什麼?”陳逸暉聽得不太清楚。
“沒什麼,我今天……在劇組裡聽到別人談及你有未婚妻?”
陳逸暉忽然沉默,暗暗靜靜喝了一會兒飲料才說:“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這個親根本不算數,因爲是兩方家長在我們小時候隨口定下來的,後來我跟他們談妥取消了。”
沈傾顏感慨說:“你……快29了,就沒有想過成家,你說你的父母都是老來得子的。”
“你今天又打算勸我結婚了嗎?”陳逸暉打斷了她,本來很開心愜意的語氣沒有了,變得很沉重很無奈,“我說過我的立場很堅定,除非……除非你願意和我在一起!”
沈傾顏莫名很煩躁,“陳逸暉,我覺得我們的曖昧應該終止了,你知道外面的人都說我什麼嗎?也許你不在乎,可是我很在乎,我不想和不可能的男人糾纏不清,這不僅僅傷害你,還會影響我……”
陳逸暉忽然伸出手慢慢地握住她搭在桌子上的手說:“沈傾顏,你從來沒有接受過我,我不知道爲什麼,讓你接受我這麼困難!如果你接受了我,就沒有那些煩惱了!”
沈傾顏欲反駁,陳逸暉立馬說:“你不必說些你不喜歡我的話,我只是不明白,我和凌述揚比較,到底哪點比不上他,你爲什麼就是看不上我呢?他能爲你做的事我都能做到,甚至他不能爲你做的事我也能做到,可是你爲何就是忘不掉他,爲何不肯接受一段新的感情?明明……他已經離開了,他已經不能給你幸福了!”
沈傾顏忽然拿了包站起來走了。陳逸暉就起身去追她,抓住她的手冷冷地說:“你現在連和我說話都覺得累贅了嗎?”
沈傾顏很無奈地說:“我只是覺得這裡很悶,我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
“我陪着你到江濱走走!”陳逸暉似乎害怕她離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怎麼也不放開,就和她朝着江濱安靜地地方走。
沈傾顏覺得壓力很大,越是面對他的執着越是不知所措。只是內心裡無比煩悶,有情緒想爆發出來卻沒有突破口。
陳逸暉忽然說:“你給我一個理由吧!爲什麼就是不肯接受我呢?”
沈傾顏擡頭:“陳逸暉,你爲什麼會喜歡上我?”
陳逸暉轉過身來與她面對面正視:“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也許是命中註定的,我見到你第一眼就心動,說不上那點吸引我,你整體給人的感覺就很舒服,讓人很想接近你!我很後悔拍完《傾國傾城》後沒有追求你,以至於和你錯失了5年。那個男人在你心裡到底有怎麼樣的地位,明明是我先和你相遇的啊,可爲什麼卻是他在你心裡的佔據最深的位置!現在上天給了我一次機會,我不想放棄,你說他對你的愛深沉,那麼我等了你這麼多年,還不足以證明我的心意嗎?”
沈傾顏擡頭望着他,不知如何作答。
陳逸暉伸手撫上她的臉說:“傾顏,我不想對你用強的方式,但是我真的很害怕這麼溫溫吞吞地等下去等不到你,也許你就是喜歡凌述揚那樣的性格?你喜歡霸道一點的男人?”
沈傾顏抓住他的手說:“陳逸暉,你就是你,你不必學着別人!”
“他已經走了,難道你還不死心,還要等着他回來?可是這可能嗎?他還會再回來嗎?你爲什麼要死心眼地等着他,爲什麼不肯給旁人一點機會?”陳逸暉眼裡露出心痛的神色,失控地勸說她。
沈傾顏忽然覺得很難過,心裡又隱隱作痛,眼淚就掉了下來,她低頭捂住自己的臉說:“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要等着他,可是我就是放不下……放不下……”
聽到她的哭泣聲陳逸暉喚了一下:“傾顏……”
“我也很想放棄他。我恨他,恨他總是玩弄我,一次次把我無情傷害!甚至這一次,明明說很愛我,可是還要離開我!可是我放不下他……真的放不下……你能明白我的那種心情嗎?明明是那麼地痛恨他,可是聽到有關他的一切消息就忍不住關心。前幾天公司舉行慶典,我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直覺是他就呼喊他的名字,可是他還是沒有迴應,到現在我都懷疑電話是他打來的,只是他不肯回應!我真的很難過,爲什麼愛我還要離開我?”
看到沈傾顏哭得越來越傷心,陳逸暉心疼地把她拉到懷裡抱緊說:“你忘了他吧,他就是個不值得愛的男人,你對他再好他也不會回來了!”
“我忘不掉,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陳逸暉更緊地抱住她,把她的頭壓到自己肩上,伸手緊緊扣住她的手指說:“嫁給我,我會給你幸福,我會讓你忘掉他!只要你給我一次機會,沒有什麼是跨不去的檻!嫁給我吧,傾顏……”
沈傾顏還在傷心地哭着,一方面面對忘不掉凌述揚的痛苦,一方面是對他的真情和包容不知所措,她只是哭着道:“陳逸暉,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你給我一點時間吧,不要排斥我,也不要拒絕我的接近,我等你點頭的那一天!真的不要排斥我!”陳逸暉緊緊地扣住她的手祈求道。
沈傾顏默默抱着他流淚,就沒有再說話了。
經過那天晚上的傾述之後,沈傾顏對陳逸暉淡定了許多,沒有這麼排斥他了,心裡大概是接受了陳逸暉的勸說吧,第二天兩人還一起上飛機去香港了。
兩人一大早相約在機場見面,不過爲了避免被狗仔拍到,直到上飛機前兩人都不匯合,而是站在相隔很遠地地方各做各的事情,可是狗仔還是對着他們兩人拍個不停。
後來上飛機後,陳逸暉坐在沈傾顏身邊,搖搖頭嘆氣說:“真是服了這些人了,什麼都能拍!從我出賓館就一路跟着我了!”
沈傾顏問:“應該沒拍到什麼吧!”
陳逸暉聳肩說:“無所謂,就算沒拍到什麼他們也會亂寫點什麼的,只要我們在同一個地方出現他們就不會放過任何緋聞。”
沈傾顏就沒有說話了。陳逸暉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說:“昨晚睡得好嗎?”
沈傾顏下意識地想收回手,可是想起昨晚陳逸暉勸說的就沒有動了。她應該要試着放下凌述揚的,如果不通過另外一場愛情她不可能忘掉他。於是任由陳逸暉握着手,淡淡地說:“還好吧!”
陳逸暉看她沒有拒絕,就笑着靠回自己的位置,但是手始終握着沈傾顏的手,享受片刻的安寧。他相信,他一步步來,會慢慢改變她,讓她接受他的存在和親暱的舉動的,直到有一天她全部包容他的時候他就成功了。
沈傾顏的手機忽然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一條陌生的彩信,上面除了一個類似婚宴的場景圖以爲就什麼都沒有了,連一句話都沒有。
看到她皺眉,陳逸暉就問她:“怎麼了?”
沈傾顏把彩信給他看:“不知道怎麼了,我收到這樣一條信息。”
陳逸暉看了一眼,無所謂地說:“應該是發錯了吧!”
沈傾顏也沒有怎麼在意,就說:“但願吧!”然後把手機收起來沒有理會。
兩人在飛機上睡了一會兒,做藝人久了都習慣在飛機上休息,因爲平時太忙了,難道有時間休息,哪怕他們剛剛起牀不久,可是沾了飛機的椅子還是習慣性地睡着了。
沈傾顏做了一場虛無縹緲的夢,夢到自己參加了一場婚禮,婚禮的場面就和剛剛收到的彩信裡的圖片一樣,不過她不是主角也不是客人,好像就是一縷孤魂在婚禮現場遊蕩,沒人看見她,也沒有人跟她打招呼。她漫無目的地在現場遊走,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等她終於發現了新郎新娘在交換戒指的時候,正打算走上去看看是誰的婚禮,可是陳逸暉忽然叫她了:“醒醒,醒醒!到香港了,該下飛機了!”
沈傾顏迷迷糊糊醒來,看到大家都準備下機了,只得尋找自己的包。不過腦海裡還浮現剛纔的夢,只覺得莫名其妙,心想着都是那條短信害的吧,她還耿耿於懷到底是誰的婚禮,就差一步看到新郎新娘了。
兩人又在香港逛了半天。沈傾顏是第三次來香港,第一次是大學的時候第一次拿到片酬,就帶着媽媽來購物。第二次是和凌述揚有關係後,凌述揚來香港出差就帶着她過來,那次呆得最久,足足有一個多星期,可是凌述揚沒有哪一次有空陪她逛街,都是讓她自己一個人逛的。這一次就是來參加榮豐獎,但是感覺跟以前很不同了。她最開心的時候還是和媽媽一起逛的,因爲那時候最單純,和凌述揚的時候只有鬱悶沉默,這次和陳逸暉,雖然開心可是有狗仔跟着,很礙眼很麻煩。不過兩人都沒有怎麼避諱,隨便讓他們拍了,就當是朋友一起逛街。
今年來香港的明星很多,兩人走在街上偶爾還和某某明星碰面,認識的就打個招呼,不認識的就點點頭。很多人認識陳逸暉,經常是他們還沒發現人,那些小明星就大老遠地跑過來跟陳逸暉熱情打招呼了,逛街一次次被阻礙,沈傾顏就沒心情了,說要先回賓館準備今晚出席宴會的造型,陳逸暉見她要走,覺得一個人逛街也沒意思,就跟她一起回去了。
路上沈傾顏又收到了一條短信,同樣又是一個婚禮的現場,這次不僅僅是場景而已了,還能看到人,看到嘉賓和新娘子,可惜新娘子背對着鏡頭,只能看到一襲白色的婚紗。
陳逸暉問她:“怎麼了,又收到彩信了嗎?”
沈傾顏拿給他看,“不知道,這個人怎麼總是發錯給我呢?”
陳逸暉看了一眼就說:“別理了吧,如果不是故意的就是真的發錯了,拉黑吧!”
沈傾顏卻不肯,聯想到在飛機上做的夢,輕聲說:“我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她想給對方打個電話過去,可是陳逸暉忽然拍拍她的手說:“你看那兒!”
沈傾顏只能隨着他指示的方向朝車外望去,居然看到了高樓上的大熒幕正在播放她和陳逸暉拍攝的黎導演的武俠劇《鑄劍山莊》的短片花廣告。香港電視臺引進了這部電視劇,正在做開播前的宣傳呢。
沈傾顏看到片花裡她從屋頂上掉下來,陳逸暉正好接住了她,兩人在漫天的花瓣中轉圈圈,兩人相視而笑,她滿足而羞射,陳逸暉則溫柔似水。當初拍這個鏡頭的時候她覺得很雷人,可是往片花裡這麼一放居然很浪漫很美妙。
陳逸暉忽然回頭對她笑笑,可是沒想到兩人靠得這麼近,他一回頭就差點刷上沈傾顏的嘴脣了。沈傾顏下意識地後仰一下,可是對上陳逸暉的眼神,她忽然定住了,呆呆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