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本能地捂住了他的嘴,他若是再叫一次,我真的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這種事,我也不好解釋啊。
憤憤地盯着他看,他眸中閃過的那抹流光有種讓人說不出的感覺。他擡手拂開了我的手,低嗤一聲,又閉了眼睛。而另一手,依舊緊緊地抱着我的身子。
我這才發現,他的臉色比方纔好了很多。那脣,也不再是蒼白的樣子,漸漸的,紅潤了起來。
“垂涎朕的美色?”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我嚇了一跳。沒有睜眼,他怎知我看着他?
有些侷促地收回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安歧陽給我的藥,還被他緊緊地握在手中。一下子,想起了什麼,我小聲問道:“表少……不,郡馬給臣妾的,究竟是什麼藥?”
我有種強烈的感覺,他的異樣,和他的怪病有關。而安歧陽的藥……似乎對他有作用。
他卻敷衍我:“他不是告訴你了麼?”
安歧陽只說是調理身子用的,我自然信。不過元承灝方纔也說了,這麼珍貴的藥,虧安歧陽捨得。是以,這藥的藥性,必然不止這些的。
不過他不打算說,我也就不問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竟真的睡着了。
元承灝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過牀上去睡的,還是和上次一樣,天亮的時候,他下來,將我抱上牀去。我只閉着眼睛裝睡,不一會兒,常公公帶了人來伺候他起身。
等他出去了,我才睜眼。
坐了起來,瞧見安歧陽給我的藥好端端地放在我的身邊。想了想,將它與安歧陽給我銀票一併放在了一起。我不是真的病了,還用不着吃這麼好的藥。
從水煙閣搬去了馨禾宮,寢宮大得翻了好幾倍。從後窗望出去,遠遠地,還能瞧見內湖。
宮女太監也多了好多,來來往往的,比水煙閣的時候熱鬧了許多。
下午的時候,太皇太后差了公公來問我可有少些什麼。我有些惶恐,看清楚了,原來是那時候在鬱寧宮見過的錢公公。我不知太皇太后特意派錢公公來問我是何意,反正,我也少不了什麼東西。
客氣地請他回去替我謝了太皇太后,又叫雲眉打賞了他。錢公公卻謙卑地拒絕了我的打賞,這,讓我覺得有些不安。
“莫不是公公瞧不上本宮的一點小意思?”
他似乎被嚇到了,“撲通”一聲跪了,忙道:“奴才怎麼敢?娘娘您不記着那次在鬱寧宮奴才做的錯事,就是奴才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謹慎的錢公公,不過那一次,是太皇太后下令叫他端藥給我的,我又怎麼會遷怒到他的頭上?
示意他起來,我開口道:“那怎麼能怪公公,是本宮讓太皇太后生氣,她老人家要罰也是應該。”
錢公公擦了把汗,不敢多言。
傍晚的時候,帝姬來了。卻不見姚妃,是萱兒帶了她來。
孩子見了我,眉開眼笑。對着我,她已經不再生分了。
抱着球跑過來,脆脆地叫:“妡母妃。”
我怔了下,這句“母妃”叫得我心裡突然柔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