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手欲扶他起來,奈何他的身子太沉,我推了幾把沒有推動。
“皇上怎麼了?”方纔,發生了何事?
他搖了搖頭:“朕覺得胸悶,喘不過氣來。”
常公公急急跑了進來,將他扶起來。我愣了下,忙胡亂拉緊了半開的衣衫,跳下牀去。腕口,被男子的大手握住,觸及了傷處,痛得我不禁皺起了眉頭。
“哪裡,都不能去。”他的音色沉沉的,帶着命令的味道。
他以爲,我是想逃麼?回眸瞧着他,他的臉色不好,不像是裝的。咬着脣開口:“臣妾不過是想開了窗給皇上透透氣。”
“二小姐,可要奴婢進來伺候?”許是瞧見常公公進來了,雲眉在外頭擔憂着,又不敢貿然進來,只能怯怯的在門外問着。
本能地朝門口處看了一眼,聽得常公公的聲音傳出去:“皇上說了,都不必進來了。”
聞言,雲眉也不敢再多言。
抓着我的手終是鬆開了,我忙上前推住了窗戶,遲疑了下,沒有全打開,只稍稍開了小半扇。
轉身的時候,瞧見常公公解開了他領口的扣子,又倒了杯水,似乎,還摻了什麼東西進去,小心地餵給他喝。
我怔怔地站着,不知該做些什麼。
他將整杯水都喝了,又咳嗽起來。常公公輕拍着他的背,擔憂地喚着他。卻只見他擡了擡手,並不多說什麼。常公公回身的時候,又倒了杯水,徑直行至香爐邊,將整杯水都倒了下去,繼而朝我道:“小主恕罪,薰香的味道太濃了,皇上聞了不舒服。”
我不說話,八面玲瓏的常公公。
目光悄然落至面前男子的臉上,臉色較之方纔好了許多,可,我並不覺得這是因爲薰香的緣故。常公公在騙我,或者說,在掩飾着什麼。
他打發了常公公出去,屋子裡,又只剩下我與他二人。
他緩緩舒了口氣,只低低地吐出二字:“關窗。”
我依舊還站在窗邊,只需轉身便能拉到窗戶。有些刻意地往窗外瞧了瞧,確定沒有人,才放心地合上了窗戶。一面開口:“皇上龍體抱恙,實不該過水煙閣來。臣妾擔不起伺候不周的罪名。”
他的聲音淡淡的:“若要論罪,你今日的罪名多了。”
尚握着窗戶的手微微一顫,他是在告訴我,我知道了太多。尤其,我還知道了他的秘密。
手指猛地收緊,是的,他的秘密。
從他方纔脫口喚常公公進來的時候我便如此認爲,而之後常公公從容的處理方式更讓我確信。一手不動聲色地掠過衣袖,那裡,放着他給我的玉珠。繼而,又想笑,他若是因爲這個想殺我,那麼我手中有什麼都沒有用。
抿了抿脣,讓臉上的笑看起來更自然一些,轉過身對着他,開口:“那,請皇上定罪。”
他略擡了擡眸華,輕聲道:“過來。”
上了前,他順勢拉了我的手,卻不起身,只將我拉過去,環住我的身子。吃了一驚,渾身都僵直着。他的身體貼上來,我忽然覺得他的心跳好慢好慢,尤其隔着我瘋狂亂跳的心,我幾乎要感覺不出他的心跳。
“皇上不如先休息。”
他卻道:“朕此刻好的很,照樣可以把你辦了。”
咬着牙:“這就是皇上給臣妾定下的罪名?”
“不喜歡?”
一點都不喜歡。
我知道,其實他此刻不會。身子動了動,聽他問:“方纔是簪子,這會又是什麼?”
手指一動,那顆玉珠從掌心滾落下來,連着穗子,一搖一晃地動着。
他顯得有些吃驚,我望着那顆剔透的玉珠開口:“您說過的,無論什麼都可以答應臣妾。”
他擡眸,直直地開口:“要朕不碰你?”
第二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