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豫冷漠的看着臺下這些人的嘴臉,已經生出了必殺之心。
臺下的人還以爲自己已經威脅到了宗政豫,暗暗慶幸,自己今天來了,站對了隊伍。
但是殊不知,宗政豫已經把他們暗暗記了下來,秋後算賬。
“皇上,證人帶到!”御林軍一名小兵上前稟報道。
“帶!”
宗政豫冷冷的吐道,讓臺下之人都以爲宗政豫是無比的憤怒,不想斬殺景煥。
“遵!”御林軍下去,證人被帶上來,還是那個在堂堂叔府裡,宗傑送給堂堂叔的那個證人。
“草民吉安叩見皇上!”唯唯諾諾的吉安,雙腿顫抖的跪地參拜,聲音裡充滿了顫抖,恐懼之意尤然心生。
其餘人看了一眼,無不搖頭。只有宗傑和堂堂叔,兩個人心知肚明,早就料到此人會害怕,早就給他打過預防針了,而這些顫抖,害怕恐懼,他們還能夠接受,畢竟是普通人家,哪裡有看到皇上不害怕的,尤其是在這金鑾殿之上還有諸多文武百官,想要不害怕那是假的,宗傑和堂堂叔心裡早有準備。
“你說你看到了景煥殺人?”宗政豫問道。
“是,是,皇上!”吉安顫抖的回答道。
吉安的害怕讓所有人都以爲是正常的,文武百官加皇上,這等陣勢,一般人見了恐怕都要嚇尿了。
吉安害怕的眼神看向宗傑和堂堂叔,不過兩個人都側身迴應,字免被人看出來。
“皇上,這是老臣辛辛苦苦找來的證人,他因爲愛戴皇上,尊崇皇家威嚴,看到景煥居然殺了皇家人,憤怒不過,在老臣的帶領之下,纔敢上殿爲老臣做證。”堂堂叔在一旁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平身吧!”宗政豫隨口說道。
“謝皇上隆恩!”吉安緩緩站了起來,雙腿止不住的顫抖,身體也瑟瑟發抖,好在話能夠說利索。
宗政豫的話更是讓其他人對宗政豫的揣測更加肯定。
“你說說你看到的吧!”
“是!皇上!”吉安應聲道。
吉安便是開始說出宗傑和堂堂叔給他準備好的說詞。
“草民想上街置辦一些衣裳,走到了第一樓門口,看到宗少爺從第一樓出來,還帶着一名女子,宗少爺平時就和我們這羣百姓混在一起,我們自然熟悉,看到自然也多看兩眼,而且宗少爺的身份背景我們都知道。”
“宗少爺可能喝了一點酒,摟着懷中的女子,女子依靠在宗少爺懷裡,兩個人交頭接耳的走出第一樓,就在門口,這個人,”吉安指了指景煥,繼續說道“突然凌空一腳踢了出去,拔出劍在宗少爺身上連戳了好幾下,直到宗少爺徹底倒地死亡。”
“不是這樣的。”景煥在一邊立刻嘶吼道。
“既然你這麼說,那麼就只有你自己看到了?宗嚴身邊的護衛又如何不在?”宗政豫反問道。
“宗少爺身邊的護衛我沒有看到,可能宗少爺想要和懷中的女子單獨相處,把侍衛留在第一樓吃飯了吧,宗少爺對待他的侍衛可好了,我們都知道,宗少爺吃飯喝酒從來沒有讓侍衛看着,都是一起吃的。”吉安應對的說道。
“帶侍衛!”宗政豫冷冷的說道。
很快幾名侍衛被帶了進來。
“草民參見皇上!”當天的四個侍衛一個不落的被帶了進來。
“起來吧,知道君叫你們來幹嘛的,直接說吧。”宗政豫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小民二虎,因爲天生長得壯實,便是被宗少爺在一次偶然間看中了,當了宗少爺的護衛,宗少爺對我們親如兄弟,那天我們四個負責宗少爺的安全。”
“我們一如既往的跟着宗少爺去第一樓吃飯,結果一位姑娘和宗少爺一見鍾情,情投意合,宗少爺便是讓我們在第一樓繼續吃飯,他則是帶着姑娘出去了,我們想在京城也不會有事,便是放心吃食,宗少爺待我們如兄弟,他便是付了賬,帶着姑娘走了。”
“誰知道到了門口,我們聽到宗少爺慘叫的時候,立刻趕了過去,宗少爺已經倒地不起,而那人則是直接跑了,”二虎振振有詞的說道。
宗政豫心裡暗道他們戲做的挺全面的。
“既然如此,那姑娘現在何處?”宗政豫問道。
“我們只顧着照顧宗少爺,那姑娘見狀嚇跑了,我們也不知道跑向何處。”二虎說道。
姑娘是宗傑安排必須說的,因爲姑娘很容易就會被點查出來。
“既然如此,爲何只有一個人證!”宗政豫厲聲喝道。
“稟皇上,其餘人都知道我兒是皇家人,不敢前來作證,唯有吉安是敬仰皇家,看到不法之人斬殺我兒,義憤填膺纔敢前來作證。”堂堂叔一句話把吉安推到了愛國人士,一句話把吉安推到了前面。
“還請皇上還我兒一個公道。”堂堂叔立刻老淚縱橫,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泣道,讓人看了感動至深。
“還是皇上維護我皇室威嚴,”
“還是皇上爲嚴第做主。”
逼迫越來越緊。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因公徇私,罔顧我安國法律,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將景煥明日午時三刻斬首示衆!”宗政豫冷聲下令。
“皇上英明!”
“慢着。”一道清脆的女聲響了起來。
衆人齊齊回頭,跪倒在地“參見皇后娘娘!”
榮安從大殿之外冷喝一聲,頭戴上鳳飛九天如意瑪瑙鏤空冠,金色鑲紅寶石的鳳凰,髮髻間的鳳簪細細碎碎的響着,每行走一步便是鳳儀萬千,風華絕代,端莊大方,母儀天下的氣勢恢宏,猶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步步生威,一步一步踏進衆人的心房,刺激着衆人的心臟。
走到金鑾殿之前,美眸如星,脣紅齒白看着宗政豫。
“後宮不得參政,皇后今日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宗政豫直接開口說道,自己堵住了百官的嘴,讓得百官無計可施,無話可言。
“後宮不得干政,這點榮安自然知道,但是,有冤情,榮安身爲安國一員,又母儀天下,自然不能放過,但是榮安不參政,只是交由皇上處理!”榮安不卑不亢,振振有詞的說道。
“不知皇后可有何冤情?”宗政豫反問道。
這夫妻倆一唱一和,引得衆人心聲疑惑。
“百官可還都跪着呢?”宗政豫輕聲對榮安說道。
榮安給了宗政豫一個眼神,轉身說道“平身!”
“謝娘娘!”百官唱道。
“景煥一暗尚有冤情,還請皇上明查。”榮安說道。
榮安一句話讓臺下頓時間炸了鍋。
一時間議論紛紛,宗傑幾個人無不是用惡狠狠的眼神看向榮安的背影。
宗傑暗道這個女人,真他媽討人厭,都這個時候跳出來幹嘛。
榮安上來就說的一番話就止住了所有人的開口,她不是干政,而是申冤,而且還是把冤情交給宗政豫來審理。
這樣以來百官就沒辦法拿捏榮安的不是。
“不是皇后何出此言!”堂堂叔上前開口說道。
“何出此言,恐怕堂叔心裡比誰都清楚,我勸堂叔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榮安轉身美眸凌厲的看向堂堂叔。
“皇后實在威脅老臣嗎?景煥殺了我皇家之人,難道不該治罪?景煥有辱皇威,難道不該降罪?”堂堂叔反問道。
“我怎麼會威脅堂堂叔,還請堂堂叔說話明言!”榮安說完不在理會堂堂叔轉身向宗政豫說道“榮安在一刻鐘以前,尋找到了那位姑娘,我想當事人應該是最爲有權說話的,我想事情可能不會如同大家所言。”
“哦?既然如此,那就請皇后帶人證。”宗政豫眉目緩和了一些。
頓時間旁系人坐不住了,霎時間炸了鍋,堂堂叔詢問惱怒的眼神看向宗傑,宗傑心生惱怒,雙眼猶如虎狼一般的目光,看着榮安,心道“不可能,這女的,我把京城翻了一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就連青樓和乞丐窩都去過,又怎麼找到。”
所有人因爲榮安的一句話徹底炸了鍋,所有人都因爲榮安一句話心生不安,但是因爲榮安是皇后,誰都不敢妄言,而且誰都知道宗政豫的後宮只有一位,可見宗政豫是對榮安有多麼的喜歡,若是這個時候一句話,有可能直接招來殺身之禍,誰都不敢多說一句。
“帶證人!”榮安朱脣輕啓,緩緩的吐道。
所有人都在榮安朱脣閉上的那一刻,心驚肉跳,不由自主的齊齊回頭看向金鑾殿門口之處。
一大一小,一男一女,從容不迫,緩緩的走進金鑾殿之內。
竹籃拉着阿南的小手一步一步踏在金鑾殿的地板之上,一步一步踩在旁系之人的心中,步步扎心。
護衛四人瞬間雙腿打顫,眼神看到竹籃兩個人猶如看到了地獄魔神一般,雙眼吐出,瞳孔放大,難以置信的看着竹籃阿南兩個人一步一步走近他們。
旁系之人無不震撼,紛紛看着竹籃和阿南的腳步。
榮安看到這些人的反應,非常想要來一句老鐵,扎不扎心,刺不刺激。